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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散修的逆袭之路 > 第228章 仙道人丑相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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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觉得你不该哭,是你自己想多了。”

“我一出生便被魔道父母抛弃,仅仅六岁啊……我流落在外,一路挨着饿,被人打,终于我自中州最南的镜花城走到天下最繁华的都城长安。本以为到了长安,我就不会挨打不会挨饿了,可偏偏那年饥荒……”

“冬天来了,太冷了,没地方住,没东西吃,我穿着漏风的衣鞋,沿街乞讨一天才能讨得巴掌大小的硬馒头吃。”说着说着,他不自觉抱住了自己,五官皱如竹简,“每当我看到别的小孩都有父母抱,有棉衣穿,有热乎乎的包子吃,我就嫉妒的发疯。”

“我也是小孩,我也想要父母的保护,我也想围着暖炉吃上一口热饭。我也想被人爱,被人教,这样我就不会被骗进皇宫,成了阉人……”他痛苦地看大殿门口,门外是亮白的光,他伸手,朝那光,说:“沈静,只有你,只有你未曾嫌弃我,只有你是我晦暗人生的光。你死了,叫我如何不疯啊?”

沈昭眼底一片幽黑,冷冷的,她说:“澹台何琴……原来你也知天伦之乐,情深似海。”

“我是人,活生生的人,怎会不知?怎会不想要?”澹台何琴几乎是吼出来的。

沈昭却哼哧着嘲讽,“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设计杀害顾听雨?就因为仙道缺一个讨伐我的领头人,你就要杀害一个无辜之人?”

闻言,顾长风陡然睁眼,一时间煞气裹身,他朝上看着戏台上那个疯子的哀吟,头一次他在人前吐了脏话:“犬彘不如。”

顾枕诗冷冷的:“阿爹,定要他死。”

顾长风怒目睇之,只说:“会的。”

“顾天心做的孽,顾长风难道要理所应当接受你的报复吗?你设计杀了顾听雨,又何曾考虑过顾长风作为父亲的心?”沈昭酸了鼻尖,寒气成吐息:“澹台何琴……你还是不懂。要得到别人的爱,首先你要爱人。你说无人疼你爱你,难道我父亲对你的相护不够么?欧阳北战对你的誓死追随不够么?”

“你的心太贪了。”

“是,我贪心,我要的太多了。”似有水车在澹台何琴嗓子里打转,他声音闷闷的,“可是凭什么?凭什么我生来就要被抛弃?凭什么我要遭受背叛?凭什么我要被骗?凭什么我无法与所爱之人相守?”

“我也想过不在乎,可是偏偏有些人生来就在云端。”他一副委屈的表情,“李士思你认得的,他出身皇室满身金箔不说,修炼天赋更是高人一等。我真是嫉妒他,凭什么相同的年纪,我就要做个太监忙前忙后伺候他,而他理所当然享受我的服侍?凭什么他修炼有高人为师专门指导,而我只能偷偷躲在暗处,学人家的一招一式?”

“我也不想变这样的……可他们把我逼上了绝路,是他们杀了沈静,是他们让我杀了这么多人的。”

姚锦长骂道:“你个狗娘养的,自己心术不正竟要推卸责任?果真魔道的血,臭气熏天,恶性难改。”

澹台何琴不屑一笑,叹了口气,慢悠悠道:“真恶心。”随即抬手间,寒光四射,姚锦长被扯得七零八碎,四肢内脏乱扔一地。

“够了,澹台何琴。”沈昭无力地说:“我没错,你更没错,错的是这世道人心。”

“吃人的世道,蚀骨的人心。”澹台何琴软软地瘫坐下,“沈昭,我恨意难消,这些人我要杀,你……我也要杀,沈静我必须要救。”

沈昭一紧,忙说:“什么意思?难道你复活我父亲的方法是要这些人死?”

“是的。”澹台何琴这般爽快的答应,沈昭便笃定,这雨要停了。

陡然,地抖了。

澹台何琴冷笑连连:“阿静,终于你我要再见了。”

这时,一人进殿,闪至阶下,福身作礼。

忽有人惊叫:“君挟仙?怎会是他?”

君挟仙?只在仙门大选有关的话题中听过一二,沈昭不自觉看着身旁之人,八尺身长,枯黄面色有些疮痍老态。许是她打量目光太盛,君挟仙看了过来,却意味深长一笑,便转身对澹台何琴说:“何琴,倒山覆海大阵已成,就等你了。”

澹台何琴起身,“辛苦了挟仙。”

倏尔,澹台何琴祭出一道卦印,顷刻间宫殿塌覆,雨停了,俨然是之前的祭坛。

“修为恢复了?”有人惊叹。

“我的也是。”

“太好了,这下终于有一战之力了。”

“澹台何琴,你到底要做什么?”沈昭质问。

澹台何琴一副无奈样,“沈昭原本我是想要魔道死绝,从而借助溢出的清气作此阵阵眼。可是你这个嫌命长的偏生救了魔道,那么我只能用事先藏在各家的傀儡虏来仙道的人吸干他们体内的清气。”他又眸光泛泛,盯着沈昭看,忽带了分恨意,“真可惜,苏砚那个狗东西竟一早就破了我在仙道的布局。”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道理你难道没听过?”看着澹台何琴吃瘪,沈昭不禁嬉笑。

澹台何琴又说:“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抓了那些仙道弟子,把他们所有人都引来这里,一举……杀之。”

沈昭无语地瞪他,“照你这语气,仙道如此境地倒成了苏砚的不是了?”

澹台何琴挑眉而笑,随即又说:“倒山覆海乃古阵,我便就是要用此阵吸干这些人的清气精元,再祭了你的骨血,招阿静的魂,为他铸体,他便可重获新生。”

沈昭悯剑在手,神魔剑气凛凛浮浮,“有我在,你做不成。”

澹台何琴却不慌不忙笑了,他啼笑皆非:“沈昭,神魔剑气乃神力,着实强悍。可你没听到吗?倒山覆海大阵同样由神力所化。”

“以神力对神力,我……并非没有胜算。”

澹台何琴觑着沈昭,似笑非笑地大量,“可是你终究是凡人之躯,你的身体我再清楚不过了,你只能承受三成的神魔剑气,只要超过三成,你便会爆体而亡。”

“先前我还会忌惮苏砚,有他在,我要动你着实得费一番力气。”澹台何琴同情地看着她,说:“可是,你二人离心了。你杀了苏业霆,苏砚恐怕恨透了你。”

他抬起一只手,慢悠悠地语气带着征服的意味,“如今的你,孤掌难鸣。”

“你还真是洞察我的一切。”沈昭放下剑,问他:“我想知道,你究竟知不知道海蜃城因何而成?”

澹台何琴负手而立,道:“八方八阵,共镇中州。中州命系……”

“够了。”沈昭厉声呵止:“接下来的话,烂在肚子里就好。”若是叫他人知晓天命所在,指不定人间会出什么乱子?

澹台何琴倒也没再说下去,转言道:“倒山覆海乃八阵之一,八方阵固若金汤,尤其北方之阵有海蜃之气的加持,更加难破。于是我费劲心力解开涵银之渊的封印,为的就是叫八方阵松动,这样一来,要解开倒山覆海就容易许多了。”

沈昭问:“澹台何琴,你这么做会令整个天下覆灭,你觉得就算我父亲真的活过来,他能原谅你吗?”

澹台何琴柔下声,“原不原谅无所谓,我只要他能活过来,陪在我身边。”

“澹台何琴,八方阵八方一体,西北之阵已破,若是北方阵也破,届时八方神力泄出,地底那东西将现人间。”沈昭怒目咄道:“那时,人间成烈狱,黄泉决堤,人鬼错乱,世界重归混沌,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澹台何琴理所当然地说:“那也是这世道欠了我,我还回去了而已。”

沈昭只言,“疯子。”

澹台何琴周身寒光烈烈,寒光驱散阴气,刺眼灼目,祭坛咒纹中同样炸起寒光,他结印唤咒:“亢龙有悔,与时偕极。”但见东方天空现一卦。龙隐云间,暗云滚滚。

紧接着,他又念咒:“履霜,坚冰至。”东北又一卦,但见寒风滚来,风驰电掣。

应纯然面色相当凝重:“先前便见识过他的驭卦之术,也都招来风雨雷电,山川河泽之力为己所用。可今日这驭卦术,竟能感召天地乾坤之力,他的修为究竟到了何种可怕的境界?”

“乘马班如,吉,无不利。”很快,正北方卦象又现。黄雾升腾,五彩祥光蕴。

祥光入眼,顾长风道:“恐怕比这驭卦术更可怕的是地上这阵法。他感召天地之力,定会极损修为,而他兵行险着为的就是启动脚下这阵。”

“你可知是何阵?”

“不知。”

“童蒙求我。”西北卦现。术法咒纹如锁链垂下,困兽于诸人。

“有孚,光亨,贞吉,利涉大川。”西方卦现。氤氲缱绻,础润将雨。

古来经惊得堕倒在地,“老夫生平能见此驭卦之术,就算死了也无憾了。”

“师出以律,否臧凶。”西南卦现。阴兵借道而来。

鬼哭狼吼,阴风阵阵,沈昭瞧着上头五卦,啧叹道:“澹台何琴,我真的不敢想象,若当初仙道容下了你,如今你会到哪种高度?”

顾枕诗咄道:“都成圈中兽了,竟还有心思说这话?”

沈昭耸肩,“那顾小姐觉得我该说什么了?”

“不可理喻。”顾枕诗白了眼。

“有孚盈缶,终来有它。”南方卦现。天河之水倒挂而下。

倏尔,求救之声此起彼伏,“顾阁主,八卦将成,您这般淡定,可是已有破局之法?”

顾长风看是古来经在说话,便冷冷的:“没有。”

古来经又对沈昭说:“沈姑娘可有……”

“没有。”没等古来经说完,沈昭就截胡了。

“啊?顾阁主竟没有破局之法,那我等岂非真成了待宰之羊?”晃得丹老唰得下跪,叫唤道:“澹台宗主,饶命啊!在下丹衮从未诋毁过您,也从未对您出手过,看在下一把年纪的份上,饶在下一命可好?”

话毕,古来经、褚玲等人纷纷下跪,“请澹台宗主饶我等一命,我等定为澹台宗主马首是瞻。”

“软骨头,可耻。”顾言咄道。

“哈巴狗,恶心。”顾枕诗骂道。

“老东西,要点脸。”宗政炎道。

“对敌人摇尾乞怜,仙道定会因尔等名声大噪。”沈昭啼笑皆非。

叫喊声此起彼伏,澹台何琴冷漠一笑后,拈了最后一道卦。

“密云不雨,自我西郊。”东南挂现。疾风卷地,云雷下行,阴阳将离。

顿时,天地变色,八方八卦,一卦一相。

澹台何琴笑了:“沈昭,结束了。”

“哦?是嘛?”

“如今你早已无破局之力。”

沈昭不紧不慢道:“这是事实,不是结果。”

澹台何琴不再言语,此刻他虚耗过度,面色相当惨白。

“天地听我召唤,以我八卦之力借八相,燃我三魂,烧我七魄,助我重启倒山覆海。”

但见他手上印结变换,霎时间八相作速旋转,渐升空汇聚成黑水旋涡,旋涡高千百丈,宛若一条黑蛇,倒头窜进地面。

轰隆隆,地动山摇,周遭塌陷,徒留方圆半里的圆台。尘土归息,视野清晰起来,空中浮着望不尽的咒纹,绿幽幽的,似漫天萤火。

沈昭走至边缘处,但见深渊中死绿一条河。河水上泛着绿光,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石土腐蚀。

沈昭只看一眼便确定了,这定是上古那位把毒用到极致的神跂踵。

“澹台宗主饶命啊。”

“饶命啊。”

……

这些人又在求饶。

澹台何琴踏空而立,就在沈昭身前,他说:“沈昭,为阿静死,是你的荣耀。”

沈昭冷喝:“澹台何琴,我父亲爱我,怎会舍得我献祭去救他?他这人不爱欠别人的,且不说我是他女儿,就算是个陌生人,我父亲复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自杀还命。”

澹台何琴冷了面,一把扯过沈昭,点了她的穴,拎至空中,他才说:“怪倒那些人这么讨厌你,原你这张嘴就是欠抽。”

“我说实话怎的就欠抽了?”沈昭也不挣扎,松慢地说:“我这人心好,见不得你营营多年的愿心实现后,一朝被打回谷底的惨样,所以好心提醒你。”

“闭嘴。”

沈昭长长“哦……”了声。

澹台何琴觑着下头众人,说:“诸位仙道同僚,接下来就由我结束你们的人生吧。”

“饶命啊,澹台宗主。”

“求澹台宗主饶我一命。”

……

澹台何琴会心一笑,抬手间,周遭漂浮的咒纹作速聚拢,成一幽绿法阵,阵中乃一逐魂鸟印记。

“大神跂踵,我以我魂借你神力,吸清气,抽生魂,助我起死回生。”

倏尔,法阵投下古老咒纹扣成的锁钩,哗啦啦悉数而下,直勾勾勾住每一人的心口。很快地上众人一副痛苦面,但见他们的修为从心口处被钩了出来,沿着锁链汇入阵法之中。

沈昭道:“我大概知道你要用什么方法了。”

“说说看。”

沈昭看着吸人修为的阵法,道:“你用此阵吸光仙道高手体内的清气,再借此阵把清气渡入我父亲遗体中,驱散他体内的煞气。这一过程需要的清气非但多而且得十分精纯,这般清气仙道修士可不就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