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小说旗!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散修的逆袭之路 > 第220章 我的曾经也像你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落霞归燕,绘满目如画;亭台楼阁,依平地而起;日既落而明如昼,人皆归而雏鸟乐;送湖光以晚钟,寄离思以弦月;不寂不宣,非烈非羸;月出鱼憩、风起鸟惊。城居内、围之以紫湖,湖光与月争辉、清风与鸟嬉闹。湖者水月湖,城者镜花城。”南泗从身后走来,他慢条斯理地吟诵着,这次说的又是官方语调。瞧见沈昭转头,他笑意更甚,彬彬有礼行了个欠身礼,便说道:“城乃名城,湖乃仙湖,人……为天人。”

“有时候我真想跟你学学这随口一通话的本领。”沈昭微微勾笑,打趣道。

南泗朝沈昭走来,站在她身侧,也是高了她一个头。

南泗眸中精光一动,道:“姑娘质朴资拙,无师自通必然困难,不若拜我为师,保你三日成武侯。”

“行了,同你说话显得我很呆。”沈昭由心地自嘲一笑,继续说道:“今日来寻你,是找你帮我一忙。”

“真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南泗面色突变,委屈的面色活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他嘟囔道:“我早该猜到的,姑娘这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我也真是可怜,得知姑娘来此,竟还精心打扮拾掇了一番,怎料佳人心不在此,我真是水底捞月,白费心机啊。”

沈昭这才上下打量了一番南泗,一袭玄色束身锦衣,镶着一条紫玉腰带。瞧着瞧着沈昭抬眸便对上了南泗的眼睛,对方目光灼灼,正笑着凝视她。

沈昭回神,认真评价道:“的确是年轻许多了,以往你总有些郎当。”

“哦。”

“帮我个忙可好?”

“什么忙?”

“我想知道有关海蜃城的一切消息。”

南泗顿了下,望着水月湖沉默不语。

沈昭不明所以,还是鎏镜先开了口,“你这个样子做嘛?帮便帮,不帮便不帮,总归一句话的事。你这个样子,我还以为你的魂被黑山老妖勾走了了。”

突地,南泗朗声大笑,笑声回荡在水面上,震出层层涟漪。他道:“不是我说,我这人虽然无事不知,可你突然一问,我不得好好想一想,仔细回忆回忆了?”

沈昭道:“那你可回忆到了?”

“自然。”南泗转身面对沈昭,面色很郑重,问道:“你可否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干嘛呀这是?南泗要对着她抒一番情?沈昭咽了口气,便道:“你问便问,搞这么正经,怪膈应人的。”

“行!”南泗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笑像,“你能来找我想必是穷途末路了,那我问你,你缘何觉得我会帮你?”

沈昭抿嘴一笑,却尽显凉薄,这并非是情绪的表露,只是她人就生了副凉薄样,“澹台何琴狼子野心,他在海蜃城不出,我们奈何他不得。此事事关中州安危,你自然知晓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我赌你不会不顾镜花城的安危。”

南泗笑眼定睛在沈昭脸上,良久他道:“海蜃城在北境漠地荡荡山附近。”

“荡荡山附近?”鎏镜从沈昭身侧探出一个头,问道:“我上次去了,为何没见到。”

南泗道:“海蜃城不属于我们这个空间,它是由高人独创的空间。所以,正常情况下看不到。”

沈昭道:“那该如何找到?”

南泗抬手唤出一个灵囊,随即他伸进两根手指,在里边摸索了好半天,撑得那个灵囊一鼓一鼓的。

终于他掏出了一面镜子,递给沈昭,“此乃除鬼灭祟太上老君上天宝镜。”

沈昭无语,却还是语气极尽诚恳地说道:“真名!”

南泗捷眉,不满的“哦”了声,又说:“此镜名为山北山南一片云,用此镜照之,异界空间皆无处遁形。”

沈昭接过山北山南一片云,问:“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闻言,沈昭收了山北山南一片云,“多谢。”

南泗突然感慨道:“今日我不问你要去做何事,我只祝你日后事事顺遂。”

沈昭笑了下,“你今日这是怎么了?”

“按照话本子的套路,这是交待后事的预兆。”鎏镜突然插科打诨,笑眼眯眯,“南泗莫不是要为了我家主人献祭自己?”

“你别插嘴。”沈昭扶额无奈,这鎏镜一天脑子里都是些什么?

南泗也笑着说道:“没什么其他意思,只是我有预感你要做的事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那便好。”

“不过,我帮你并非为了镜花城。”

“那是为何?”

“因为你。”

“我?”沈昭挑眉,指了指自己,颇感好笑,“我同你势同水火,你说你是为了我,莫非你对我有意思?”

南泗点了下头。

“疯了!”

南泗又换回了以往的语气,打趣道:“你现在不仅话多了,竟还会撩人了?是谁让你这棵千年老铁树开花的?”

“当然是苏砚那个家伙。”没等沈昭说什么,鎏镜便抢着说道。

“停!”沈昭赶忙止住鎏镜,生怕这只狐狸再说些什么不能为外人所知的事。

闻言,南泗又开始正经,他道:“我帮你就是因为你,因为我不想让你的生活再苦难些了。”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听着不太好听?”沈昭无语,什么叫不能再苦难些了?

南泗道:“说好听点就是,你是另外一个已经死了的我,所以我想要你好好的,一生耀眼一生桀骜一生平安。”

“……”

“我真是谢谢你!”沈昭苦笑,真是疯了!她转身拔腿就走,再待下去她也会疯的。

“沈昭,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不要怀疑你自己。”南泗突然大声说:“不然我也不会不求回报地帮你。”

闻言,沈昭苦涩一笑,未曾想自诩天下大宗的名门正派对她这个无辜之人喊打喊杀,反观南泗这个曾经要杀她的魔道修士,竟这般相信她?

“还真是……”

“真是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南泗居然相信主人,真是活见鬼。”鎏镜边走边说道。

沈昭苦笑不已,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你这都是哪里学来的话?”

“益州城北临清苑的诸葛先生。”

“……”

沈昭白了眼鎏镜,不免疑惑,狐狸的记性这般好?

不过有机会可以去听听,或许还真能学一些膈应人的话了。

鎏镜恋恋不舍地回头望了眼水月湖,便问道:“主人,我们现在就去海蜃城吗?”

“不,还有件事必须要做。”

“何事?何事?”

“上南华宗。”

鎏镜皱着眉头说:“去那个晦气地方做嘛?”

“我那个师叔死了,总得祭奠一下去。”

鎏镜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你何时这般好心了?简直比那梅黄时节的雨水还泛滥。”

沈昭当真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明明之前还是狐狸的时候,鎏镜不是这个样子啊!难道是成为狐狸不能说话,把他憋出毛病了,以至于化形后报复性的日常喋喋不休?

沈昭心在滴血,他要以前那个鎏镜啊,便愤愤道:“你若觉得做我的妖仆委屈你了,便说一声我放你走。可别如此里挑外撅,同我说话句句阴阳我。”

“主人,你又凶我。”鎏镜噘着嘴,委屈巴巴好一副惹人爱怜的惨样。

“行,你是我祖宗。”

“祖宗谈不上,我是主人最爱的小狐狸。”

“……”

仙道死了盟主,不论真心诚服还是假意屈从,在宗政衢出殡这一日也都到场了。

是以这南华宗竟还有些许热闹。

入了登州城,步行数千米便到了山门下。

这个地方沈昭不是第一次来了,已然轻车熟路了。

立在山门下,鎏镜却止步了。

沈昭倒也不勉强,“你在此等我吧。”

“主人。”鎏镜目光始终盯着沈昭的胸口,观察好一会儿,说道:“主人,您这身姿越发妖娆了。”

沈昭微微垂眸便看到自己挺立的胸,便是随意一笑,已然邪气横生。

“多谢夸奖。”

沈昭看了眼鎏镜,便朝山门口走去。

“真是不知羞!”鎏镜嘟囔了一句,便快步跟了上去。

“是沈昭!沈昭来了!”

守门的弟子一见是沈昭,便立马聚在一处,剑锋齐刷刷对准沈昭。

沈昭双手背在身后,俏皮一笑说道:“都是老熟人了,给我的见面礼不太友好哦?”

“快去通知大长老。”为首的一人对另一人耳语道。

“我都听到了。”沈昭挑眉,“不过快点去吧。”

“沈昭恶贼,你到底想干什么?”沈昭每进一步,那些人便退一步。

“我那师叔死了,来祭奠祭奠。”

为首那人冷哼一声,讥讽道:“沈昭你杀我多少南华宗弟子,现在居然还有脸来祭奠宗主。真是不要脸!”

“呸!”说罢,还朝沈昭啐了一口老痰,堪堪落在沈昭脚边。还是不解气,说道:“我真怀疑宗主暴毙是否也是你的手笔?”

沈昭提裙跨过那口脏东西,说道:“你们给我加了那么多条罪名,我也不欠多这一条。”

“你这是承认了。”

“随你怎么想。”

“无耻恶贼,不得好死!”

“闭嘴!你是哪个阴沟里的泥鳅,胆敢这般同我主人说话?”一旁的鎏镜声音倒是大的出奇,方圆百里都听得到。

“你是谁啊?”

“尔等匹夫,尽可出言伤人,我必须提醒一句,凡事张嘴留一线,好为儿孙积阴德。”

“你,你……闭嘴!”

鎏镜非但不停止,约莫是上头了,声音越来越大,“堂堂修道之人,却腌臜如狗彘鼠虫之辈。你方先圣有言,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你……”

“可今日我察尔等行径,怎一个荒唐了得!当真是礼乐崩坏,猪狗当道啊!”

“你!”

“你你你,你什么你,我说的就是你!”

“你……”

“瞧你满脸胡茬,本应敦厚。却行不束己,言不周正。人或谤詈,无嗔怒心。说的也是尔等。”

鎏镜终于猛吸了一口气,腆着脸笑道:“主人,作为妖仆,护主是我该做的。”

沈昭不知该说什么,眨巴着眼睛,心在滴血。

她什么时候能有这么一张好嘴了?

沈昭只能默默竖个大拇指,转头时却见那人被气得脸通胀,活像个红烧驴头。

听到动静,不少守山弟子闻讯赶来,聚在一起,汇成一堵人肉墙。

可依旧是沈昭进一步,那些人便退一步。

沈昭不禁嬉笑出声,“你说你们何必了?这么多人来堵我,却无一人敢出手,搁这儿演戏给谁看了?”

“沈贼,休要言语激我等,待长老们前来,便是你的死期。”

“死期?”沈昭捂嘴哂笑,“我记得上次来南华宗,且不说尔等仙门百家,就连半仙南海神女都留不下我,反搭了卿卿性命。你说,今日单凭你口中的南华宗长老,能不能留下我了?”

“沈贼,休要猖狂!”

“我其实真的搞不懂你们,不花心思查明真相,却整日造谣中伤一个无辜者。”沈昭皱着眉,纠结许久才笑道:“也罢,你们是瞎子。”

“沈贼,说谁瞎子了?”

“无趣死了,我不陪你们玩了。”沈昭勾唇一笑,满是不屑,随即便祭出一张传送符,对鎏镜说道:“走吧,小狐狸,你家主人带你去打架。”

天休山后山谷地内的泰山君祭坛之上,摆放着一口两米的棺椁,就放置在祭坛中央泰山君法印之上。

整个祭坛大得出奇,主持葬礼的是天休山二弟子宗政炎,各家宗主及嫡亲便都集中在此为宗政衢送行。

一身麻衣,头戴孝带的大长老宗政衍割手放血,声音悲恸沉闷,他一跪天地,磕了个响头,“泰山地府君,招魂结鬼魄,今我族衢去,跪祷君来迎。”

至此周围一片寂静,亦无人敢说话。宗政炎起身,在棺椁前的香案上上了三柱同人一般高的香,顿时香烟四溢。

待得宗政炎再次跪下后,大长老再次朝地面滴血,又是磕了个响头,道:“不妄后生南华宗三百又六十人,皆舍一心魂,为我族宗主送行。”

“泰山君来也。”

随着大长老的话说完,寂静的空山中陡然吹起劲风,一时间八月天气寒风呼啸。

应纯然抬袖遮眼,对一旁的顾长风说道:“长风,没想到有生之年竟能见证一次泰山祭。”

顾长风生了华发,气势颓然了许多,听得应纯然的话依旧柔声道:“泰山祭须得以百人心魂为引,因此鲜有人用。”

风势越发大,应纯然很自然地往顾长风身后靠了靠,说道:“宗政衢倒是受仙道多人拥护,他死后八成的仙门世家竟联名要求南华宗为其进行泰山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