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夜摇了摇头。
说道：“孤已经说了，诸世大帝留下的大帝之力是你最后的依仗。”
“亦是无帝城最后的依仗。”
“既然是最后的依仗，想必澹台老族长就应该清楚。”
“动用这些石像内的大帝之力，如果依旧不能留下孤，那对于澹台氏而言将意味着什么？”
不等澹台奇开口回答，楚夜就替澹台奇说出了答案：“将意味着，澹台氏从此就会失去成为天规执行者的资格。”
“无帝城，也将不复存在。”
“在这个世界，想要取代无帝城的人，可不在少数！”
楚夜的话让原本下定决心的澹台奇，神情突然一滞。
旁人或许不明白石像中的大帝之力为什么会和无帝城的存亡相关。
但澹台奇却完全听明白了楚夜话中的意思。
这也是澹台奇之前所顾虑的原因。
无帝城之所以能成为天规执行者，不是靠自身的强大，而是靠诸世大帝留下的大帝之力。
这些大帝之力在震慑天下的同时，也足以震慑每一世掌控新时代的大帝。
可如果澹台奇今天动用大帝之力依旧不能留下楚夜，那就意味着，无帝城失去了最大的依仗。
不仅没有办法再震慑天下。
更没有办法再利用诸世大帝留下的手段，去威慑这一世的大帝。
那时无帝城将彻底失去价值。
失去价值的无帝城，就意味着会被诸世大帝所抛弃。
被诸世大帝所抛弃……
这个后果澹台奇承受不了，整个无帝城也承受不了。
可澹台奇却不相信，不相信凭借大帝之力也留不下楚夜。
“逍遥王未免也太过自信了些。”
“大帝留下的力量，威能难测，你如何能挡？”
楚夜嘴角的笑容明显的深了几分。
抬手指向了敖九玄，说道：“世人只知他是这人间唯一的真龙。”
“却鲜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澹台老族长，又知不知道他的名字？”
澹台奇有些看不明白楚夜的举动。
却还是摇头说道：“老朽不知！”
楚夜道：“他的名字叫敖九玄……”
“敖九玄？”
澹台奇双目微沉，细细呢喃着这个名字。
心中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突然，澹台奇目光中闪过一缕精芒，先是看向了楚夜，紧接着又看向了敖九玄，才猛的惊呼道：“五帝之师……敖九玄？”
楚夜笑道：“他就是敖九玄！”
五帝之师这个称号对于天下绝大多数人而言都是陌生的，因为没有人会相信，有谁能跨越这么多大世，教导出五位大帝。
但这天下的事，总有些例外。
比如敖九玄这个名字！
澹台奇虽然知道真龙以及真龙诅咒是诸世大帝留下的手段，想要用来控制真龙。
却不知道当这尊真龙进入人间后，所发生过的事。
更不知道传说中的那位五帝之师敖九玄，竟然就是眼前这尊真龙。
楚夜道：“太玄圣地一共诞生过五位大帝，而这五位大帝的师尊都是同一个人。”
“这件事想必澹台老族长应该有所听闻。”
“现在孤将这件事告诉澹台老族长，也不是为了证明什么。”
“而是孤想要告诉澹台老族长。”
“曾在太玄山内，敖九玄以五帝手段尚不能近孤分毫，澹台老族长又如何保证你动用石像内的大帝之力，能将孤留下？”
“倒不如守着这最后的依仗，还能给无帝城和你的澹台氏留下一线生机。”
在得知了敖九玄的名字后，澹台奇的心如同被灌入了冰水般，彻底冷寂了下来。
如果楚夜所说的都是真的，那自己即便动用了大帝之力，还真的不一定能将楚夜留下。
这让澹台奇一时间陷入了难以抉择的境地之中。
“啪！”
楚夜却没有给澹台奇思考的时间。
直接抬手打了响指，就见被封印五识的无法，从九幽中苏醒了过来。
而留在无法心脏的那枚印记，也被神烬天焰烧得干干净净。
这时，楚夜的目光才再次看向了澹台奇。
平静的说道：“孤将这些告诉你，不是孤心存怜悯，有意阻止你。”
“而是因为这里容不下孤想要的杀戮。”
“所以在今日之前，孤依旧愿意给你们活着的机会。”
“不过今日之后……”
“曼陀罗血旗，将矗立在每一座八域圣地的山巅。”
“直到死营的凶名传遍整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