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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6章 虞沟生:我不能不遵师令,擅自对人使用蛊术

“你女儿?”虞沟生闻言,撇下林知皇,快步迎过去为疤脸老叟打横抱在怀里的女子探脉。

疤脸老叟见虞沟生过来,连忙将打横抱在怀里的女子平放在地上,同时急声道:“大师兄,我女儿应是遭遇山洪了!”

“她被水流冲下来时,背部在水里被重物击打,断骨扎入了肺部,肺部内现充有淤血,现在呼吸难以自主!方才我以针刺穴,已让她情况稍稳!”

疤脸老叟话说到此,失声痛哭起来:“但也只能稍控情况,若不能及时清理肺中积血,恐难救了!”

“大师兄,可否借血蛊一用,让它钻入我女儿肺部吸除淤血?”

虞沟生犹豫:“师父不允许我用蛊术......”

蛊?

听到这个字,此时安静坐在一旁树下的林知皇眉头微皱,从心里升起一股厌恶来。

这虞沟生,还会蛊术?

原以为他的师父是会医会武会观天象的逍遥奇人,也是心善之人,否则也不会不顾世俗眼光,对随手捡到的一个患有白化病的婴儿,这般用心抚养。

但这样的人,竟然会传授大弟子邪门的蛊术?

虞沟生的师父,究竟是什么人?

林知皇在心里,对虞沟生的师父,又有了一份新的估量。

疤脸男子见虞沟生还在纠结,重重地双膝跪下朝虞沟生磕头,哽声道:“您在用蛊术救人,非是害人啊!”

“可......”虞沟生面露为难之色,明显既想救人,又不愿违背师父的嘱托。

躺在地上的女子此时突然睁眼,从嘴里咳出了一口血水,张嘴吃力地呼吸,面露痛苦之色,颈侧青筋都爆了出来。

疤脸老叟见状,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扑到这名女子身边,从袖中抽出了几根银针,极快地插入该女子颈胸位置的几个穴道中。

疤脸老叟做完这一切后,回头双目充血对虞沟生嘶声喊道:“大师兄!求求你了!来不及了,我就这一个女儿!”

虞沟生在原地踌躇了两息功夫,最后还是一咬牙蹲下了身,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指骨笛,闭目吹奏起来。

林知皇见虞沟生明明闭目凝神吹奏的认真,然而他所吹奏的指骨笛中,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

或者说是,没有发出“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蛊”则不然。

虞沟生将指骨笛放在唇边不久后,一只黄豆粒大小,颜色血红的虫子,从虞沟生披着的灰色兜帽里慢慢爬了出来。

林知皇见状凤眸微敛,同时感觉到脑中有什么东西似在挣扎蠕动,传来隐隐的刺痛。

什么东西?

他在吹什么邪门东西!

不,危险,我不能再待在这里!

林知皇顿时感觉头脑混沌起来,潜意识的觉得危险!得尽快离开这里!

林知皇用左手扶着头站起身,踉踉跄跄的往远离虞沟生的方向走。

虞沟生还在吹奏无声的指骨笛,从他兜帽里爬出血色虫子,此时已是爬到了地上平躺的那女子鼻下,进入了该女子的鼻腔。

疤脸老叟与虞沟生两人现在一个认真操蛊,一个心里眼里都只有他女儿,一时间皆没注意到,原本安静坐在一旁的林知皇这会站起身往远处走了。

一刻钟后,虞沟生停止了吹奏指骨笛,平躺在地上的那女子,此时呼吸也明显已见平稳。

“好了,我已让血蛊吸尽了她肺中充盈的积血。后面该如何治疗,师弟你比我有经验。”虞沟生一脸疲惫的将指骨笛收入怀中道。

疤脸老叟感激涕零的对虞沟生道了声谢,立即就开始亲自上手为女儿救治,同时担心地问:“大师兄,现在不将血蛊招出来吗?”

“它刚才吃饱了,也有些上瘾,现在我招它,不会愿意出来的。你女儿肺中现在也还在溢血,先让它待着吧,等它不那么兴奋了,我再招它出来。”

疤脸老叟忙不迭地点头,这会女儿脱离险期,整个人都淡定下来,有条不紊开始为女儿矫正那根扎伤了肺部的断骨,进行救治。

“我不遵师令,擅自用了蛊术,不知道师父回来后知道此事,要怎么罚我了.......”虞沟生眸中泛出湿意。

“师父他老人家那般疼大师兄,岂舍得罚你?”疤脸老叟边为他女儿治疗,边安抚虞沟生。

“我让师父失望了.......”虞沟生瘪嘴:“我不想师父对我失望。”

疤脸老叟只得道:“大师兄是在用蛊术救人,师父不会对你失望的。对了,还没给师兄介绍,这是我女儿,名唤喻轻若。”是的,这唤虞沟生为大师兄的疤脸老叟,就是喻医世家失踪近八年的前家主,喻寒庆。

虞沟生听喻寒庆介绍他女儿,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吸了吸鼻子,看向那躺在地上面容苍白的女子道:“还从没听师弟你提过有个女儿呢,还以为你与师父一样,都是孤家寡人。所以,喻师弟这是方才采药时偶然救得女儿的?”

喻寒庆听虞沟生如此问,心有余悸道:“还好我采药时不慎摔了一跤,想去溪边净个手,正好看见倒在那的若儿,不然........”

他再晚点遇到女儿,或是压根就没有去溪边,他女儿就.......

喻寒庆想到此,眸中泛出湿润的水色。

虞沟生叹道:“看来这山洪,有不少人受害啊。”

“刚才我也救治了一名遭遇山洪的娘子,喻师弟你医术比我精湛,帮她诊脉看看......”虞沟生这会才想起林知皇,边说话边向林知皇方才坐的方向看去,却没看到人,这让虞沟生的话声戛然而止。

“人呢?林姐姐去哪了?”虞沟生腾然转身。

喻寒庆这才想到他刚才抱着喻轻若冲过来时,虞沟生身边还靠树坐了一农夫模样的人,方才他只急着救女儿,说话没有顾忌,蛊术的事,那人听去看去了多少?

想到此,喻寒庆脸色顿变:“人呢?”

“不知道,方才我们救治你女儿时走了?林姐姐方才还说要去见师父,求拜师的呢?”虞沟生一脸不解。

“林姐姐?他不是男子?还想让师兄你带她去见师父?”喻寒庆听虞沟生如此说,回想那农夫模样的人,面色更见沉冷。

虞沟生听喻寒庆这般问,简略地讲了林知皇的身世与遇见她的经过,讲完后一脸失落,显然不想她就这么走了。

喻寒庆听完,眉头皱的更紧,但见虞沟生一副十分相信林知皇的模样,知道现在就说那人可疑,大师兄一定不认,且会会与他起争执,反耽误事,便道:“大师兄,方才我们师兄弟急着救人,可能冷落了她,让她以为我们难以相处,这才不告而别了。”

“不若你现在就追上去,将她带回来。你不是也挺欢喜她的嘛,到时一起说说好话,或许师父会将收她入门下的。”

喻寒庆现在这么说,当然不是真对那来路不明的有好感,只是想哄得虞沟生去将人带回来,他现在要守在重伤的女儿身边,轻易离不得,至于那人被虞沟生回来后该怎么处置,自有师父定夺。

总之此人蹊跷,还看到了大师兄施蛊术的场面,不能就这么放她走。

喻寒庆也不担心虞沟生会被林知皇怎么样,虞沟生为人单纯了点,但文武皆不俗,不可能被伤,也不可能带不回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