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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你又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

显然周华彬并不这样认为。

在周华彬沉默着把她手中的扫帚拿走时,康雅绿看向他那一双睫毛像蝶翼似的眼睛。

“如果非要道歉的话,我刚刚闹出那一副模样是不是也得道歉!如果不用,那你当然也 不需要同我说对不起。

事情不是因你而起,也没有直奔我而来,哪里需要你道歉呢。

只不过,接下来要面对,要去解决它,这倒是真的。”

康雅绿非常诚实且坦白地,表达出自己所想。

“那会儿方高峰和姚杏来针对我的事,你还记得吧!其实严格来说,那些往事和我也有关系。我不是也连累你了,但最后在你的帮助下,解决得多漂亮。

眼下,不过是给我个机会辅助你。咱俩算是互帮互助。”

所以,可别再说什么对不起了!

谁整天和家人说对不起。

最亲密的人,应该是无论面对什么,都要齐心协力去把事情做得更好,而不是在各种情绪里发生内耗。

其实康雅绿想说得还很多,可以长篇大论成论文的那种。

只是这种场合,并不方便全然讲出来。

而生活中,有很多重要的话语,是无声的。

她只希望,说出口的这些,周华彬能多少听进去一点。

沉默的周华彬,沉默地将扫帚放好,依旧沉默地回到康雅绿身边。

默默地牵起她的手,安安静静往屋里走。

屋里,被气得厉害的周华彬奶奶正躺在床上休息,爷爷守在一旁。

见康雅绿进来,奶奶要强地起身,想给她弄好吃的,被三个人手忙脚乱给一齐按住,重新劝回床上。

奶奶妥协后,仍旧仔细叮嘱周华彬要如何招待康雅绿,又向康雅绿表达了歉意,方才好好重新躺下休息。

同爷爷简单交谈几句后,康雅绿和周华彬一起放轻了脚步,离开这间房,回到周华彬的房间。

周华彬给她倒了杯水,又把奶奶先前准备好的糕点摆好,酝酿片刻,才最终打开话匣子,谈起那一段往事。

严格来说,这段过往的开始,要从周华彬父母最初的恋爱说起。

他们是自由恋爱,走到结婚生子的。

但恋爱的开端,并不太受家人祝福。

不仅是周华彬的爷爷奶奶持反对态度,便是周华彬的姥姥姥爷一家,也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一是不太门当户对,二是觉得两个人性格不适合做夫妻,三是异地。

但爱情这把火,一旦烧起来,那灼热得很。

恋爱中的年轻人,又如何听得进任何反对的声音。

所有的反对和不支持,都成为他们愈发坚定的催化剂。

他们到底顶着重重压力结了婚。

尽管,这段婚姻到最后,也没能得到周华彬姥姥姥爷的认可和祝福,但这婚到底结成了。

非但结婚,还很快生子。

聪明可爱的大胖小子,当然是周华彬。

周华彬两岁左右,他尚且年轻的爸妈带着他,再一次到他姥爷家登门求见。

这一回,许是看在他分外好看、讨人喜爱的份上,姥姥姥爷终于松了口。

如果,故事就此打住,那当真算是大团圆结局。

父母爱情修成正果,两个大家庭彼此接受,他们小家里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怎么瞧都挺好。

只可惜生活从来都不是童话。

谁能想到,周华彬那追求真爱,追他妈妈追得宛若飞蛾扑火的爸爸,居然在他四岁时,遇到了真真心动的“命中注定”。

这种得遇“真爱”的男人,哪里还有什么责任感。

这位身为人夫、亦为人父的男人,直将当年同周华彬母亲相遇相知相守的种种,比作草芥,比作烟灰,比作年少不懂事之时冲动犯下的不可避免的错误。

更可惜可叹,被背叛的周母,只身一人嫁来汉京的周母,这会仍旧手捧旧日真情,无法逃脱,不能放手。

不愿,更不甘接受这样刺目心痛的现实。

她拼了命的想要挽回,挽回的手段却是靠周华彬,或者确切说,是靠“折腾”周华彬。

起先听闻孩子难受生病,周父还有所动容。

可渐渐周华彬已经不足以成为使他在意的“筹码”。

尤其是当同他定情的“命中注定”怀了孕,一切都变得天翻地覆。

周华彬和他的母亲,在瞬间彻底沦为无用、惹人厌烦的阻碍。

而在意识到周华彬“没用”之后,周母甚至开始将所有仇恨都释放在他身上。

每每发疯似的折磨完,又会抱住周华彬痛哭。

周母也尝试过其他的挽回方式,但一个铁了心要将他们母子当成累赘,巴不得早日抛弃的人,又哪里会回心转意呢!

最终,当周华彬父亲要大张旗鼓再办婚礼的消息传来,彻底击垮了这一位绝望的,依旧深爱丈夫的女人。

她当着周华彬的面,结束了尚且年轻的生命。

不知是否有报应或者怨念的存在,这之后第七天,周父和他那位“命主注定”的爱人,因意外双双殒命。

大概也是这个时候,周母的娘家人惊闻她去世的消息。

好好的一个人如此走了,当然伤心,上门质问一声,讨个公道,释放一下情绪本是应当。

只是,出乎康雅绿的意料,听周华彬讲,他们来讨公道似乎是次要任务,更主要的居然是讨好处。

甚至于,还以他的抚养权作为要挟内容。

说什么他们家女儿肚子里生出来的娃,自然要他们家去养。

“当时闹哄哄的很厉害,我年纪又小不懂事,只记得很吵、很闹,很多人在骂那个男人,也骂那个女人,好像还有人骂我。”

“最后,是奶奶死命抱住我,爷爷拍的板。反正我留下了。”

“至于到底给了他们什么好处,其实我也不太记得。”

“后来我长大了些,他们又来过一次。那会姥姥姥爷已经过世,他们没再闹得那么难看,但到底还是闹了一场。”

“当然,他们也是得了好处的。”

“如果说这次比上次有什么不同,好像对我比小时候好了些。不知是因为这会我已经记事,可能记仇;还是因为我已经长得很高,瞧起来像个大人,不那么好哄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