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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李修和鸡哥同时懵了。

李修之前释放力场探查过天空,什么都没有发现,所以他本以为灰蒙蒙的天空是乌云,又或是这一层的限制。

现在看来这不过是骗人的障眼法。

李修召唤出一把把地狱火焰武器,刺向天空,伴随震耳欲聋的轰鸣,大块大块的岩石、泥土落下,露出“天空”的真正面目:

那是一片巨大的,雕刻有无数繁杂符文,有英勇的战士与怯懦的逃兵,有牺牲者和背叛者,有漫天怪物和耀眼神魔的古老石板。

“我们是在地下?”鸡哥问。

借着天空中残余地狱火焰灼烧出来的光亮,鸡哥左右看去,石板占据着天空所有的角落,一直蔓延到无法看清的黑暗。

“只能这么解释了。”

李修望着缓慢流淌虚无黑水:“自从上船以来,我没有刻意操纵船只的方向,始终是顺着水流在向前前行,你看上面的石板。”

手指在空中沿着他们一路过来的方向划过,李修说:“如果以这个顺序来解读石板上的壁画,就是人类的诞生、众神环绕为人类赐福、诸神之间爆发冲突,以及目前我们所看到的,涉及全部人类、诸神和妖魔的旷世大战。”

一张张栩栩如生的壁画,似乎本身也是一件特殊的禁忌物品,在目视的同时,李修脑海中自然而然就能浮现出对应的“动态视频”。

“石板壁画中的战争应该不是现实中发生过的吧?这种程度的战争,历史中不可能没有记载。”鸡哥说。

“我倒是觉得是真实发生的。”

“为什么?”

“感觉。”

李修视线着重落在了诸神冲突那段,不知为何,当看到这段时,他总是会忍不住想到仙人们因为“天人五衰”而产生分歧的经历。

如果在数千年前,北欧真的存在诸神,他们也必然要面对世界意志的注视,面对即将从世界中抹去的结局。

与推崇仙凡两隔的仙人不同,传说中的北欧诸神与凡人要更为接近——无论是距离上,还是情感状态上。

面对危机,仙人们采取的是西行计划,把天庭封印在了南极,尽可能的不波及外界。

但是换成北欧的诸神……

他们真干得出拉上凡人打群架的缺德事。

小木船继续向前,他们坐在船上,仰着头看头顶的壁画,后来觉得仰头太累了,索性就躺了下来。

“李修,我没想到,我第一次和别人躺在船上看天空是和你。”

“你不提还好,你一说,我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要不你坐起来?”

“我不,我脖子疼。”

李修挪了挪屁股。

壁画中的战争不知道持续了多少年,一代人陨落,一代人又出现,在战乱的时势下英雄人物层出不穷。

而站在这群英豪最上方的是两个人。

一个是女人。

她头戴鹰盔,两侧的羽翼如同随时可以振翅而飞,遮住了上半张脸颊,身穿银白战甲,左手提着一张盾牌,右手是一根长矛,腰间还有一把长剑。

与她复古的穿着不同,她的手臂、双腿,还有脖颈处能看到不少机械改造痕迹——不精密,还有点蒸汽朋克风格,但看得出足够皮实耐用。

与她对立的男人位于云层之上,端坐在王座之中,大片的乌云笼罩,将他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

他单手握着权杖,另一只手握拳,托住下巴,以一种极为蔑视的姿态俯视站在人群中的女人。

在画面的投影中,两个人连同背后的势力爆发了最终的决战,最终,那位经过机械改造的女人被击溃,坠入到凡尘之间。

壁画戛然而止。

李修看得专注,这才注意到这艘小木船已经停下来了。

他坐了起来,吐槽说:“这就没了?下面不是应该‘我重生了,这一世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之类的剧情么?”

话音未落,鸡哥用力拍了拍李修,指着画面的尽头说:“你看那!”

李修顺着鸡哥手指的方向看去。

在壁画的尽头有一段符文阵列,若是单独看这片符文阵列没有任何的意义,然而,他们一路将整段历史进程看过来的过程,就是启动这个符文阵列的仪式。

此刻,符文阵列落在李修眼中变成了一段话:

“你好,李修,你已经看完了属于我的故事,而你能穿过智慧泉水、迷雾森林、熔岩之地,来到这里,就代表了你拥有充足的智慧、理智和克制力,你是一位真正的勇士……”

李修嘴角微微上翘,鸡哥用手肘捅了捅李修,傻呵呵笑着说:

“哎!李修,你看到没,它说我是真正的勇士呢。”

李修嘴角微微抽动。

原来是固定格式的消息回复。

他继续看去。

“……为了感谢你的付出,接下来,我会给你几个选择题,无论你作出什么选择,我都会满足你。不用担心我会食言,遵守诺言,就是这一层的规则。”

当李修看到这里时,一缕规则之力飘散了下来,向他证实,这一层的规则中的确有“守诺”。

“而只要你能连续作出正确的选择,你就具备了来到我面前,获得我的力量和智慧的权力。

你将一步登天,获得媲美上古诸神的伟力。

你将成为当世最强者之一,甚至……没有‘之一’这个尾缀!”

李修眯起眼看去,在这段符文阵列的下方看到了一扇门。

“这就是潜藏在这座诅咒之地的力量。”

李修尝试用超凡力场感知,可无往不利的力场来到天空,却根本什么都触摸不到,仿佛天上厚厚的石壁根本就是幻象。

“李修,怎么搞?”

鸡哥摸了摸下巴说:“以这片诅咒之地的尿性,越是顺着它的意思走,越是会掉进它下的套里,可是不按照它说的来……”

鸡哥挠了挠头。

不按照石壁上的文字来,他们又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李修拍了拍鸡哥的肩膀说:“我倒想看看,它能出什么题,要是真的答不上来……那就干脆把试卷给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