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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苒摆摆手:“婶子你不用这么客气的,咱们都乡里乡亲的,一同逃荒,一同面对各种困难和危险,互相帮助是应该的,算不得什么大恩。”

乔苒说得平淡,田家婶子却是暗自决定了,要将这个大恩牢牢记在心里,也要让自家儿子永远牢牢地记住他苒姐姐的救命之恩。

乔苒在帮受伤的村里人处理伤口,而那些没受伤的汉子们已经在处理那些被杀死的狼了。

所有的狼尸被集中到一起,数了数,总共有18条狼尸。

狼肉不好吃,又涩又酸,又柴又硬。

但是对于这些逃荒途中能吃饱饭都不容易的难民们来说,只要有肉,不管是什么肉,都是美味大餐。

就算才刚从乔苒和吴家那里分得了不少粮食,但是这漫漫逃荒路,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走完,这些粮食也吃不了多久。

光吃野菜草根,身上会没劲,能吃肉对他们来说就是补充体力的好东西了。

刚吃过一顿美味鹿肉的众人,又开始兴冲冲地分起了狼肉。

“来来来,大家快过来,一起分狼肉啦!”

乔二河拿着乔苒送的一把锋利的剔骨刀,正一边给狼剥皮,一边招呼众人。

这些狼皮也是能卖钱的,因此剥皮的时候得要讲究技术,不能剥烂了,越完整的皮子越值钱。

十几张狼皮子,剥下来鞣制好,可以等下次遇到城镇时,卖给一些收皮货的商家,少说也能得个几百两银子。

而剥了皮毛的狼肉,则分给所有出力打狼的人家。

乔家也分得了小半条狼肉,虽然乔苒不喜欢吃狼肉,但是她知道狼肉在中医学上也是一种药膳。

狼肉不好吃,但却是有温补作用的。

能够补五脏、暖肠胃,御风寒,益气,填精髓,补养虚劳等,适合腹有冷积者食用,而阴虚内热者则忌食。

大家赶路辛苦,过度劳累就会引起虚劳。

虚劳病在现代也是常见的中医内科疾病,是一种亚健康状态,由于过度的劳累或精神紧张、烦躁,或是大病久病,精气亏损等引起。

因此,吃几顿温补的狼肉,对大家精血元气的恢复很有好处。

乔苒让奶奶打掩护,将那大块狼肉放到了自己空间里保鲜。

这天气虽然渐渐开始转凉了,但是白天的气温还是很高,放在外面容易变质发臭。

由于吴家的几位家仆也与大家共同杀狼,因此这些狼肉也分了十几斤给吴家。

分到肉的人家,派出一两个人喜滋滋地将肉或腌制或煮熟,便于存放不发臭。

其他人则吸取教训,用火将那些地上残留的血迹给烤干,以免散发的血腥味再吸引来其他的野兽。

弄完这些,已经到了子夜时分,大家收拾收拾,就准备休息了,明天还得继续赶路呢!

然而,大家今晚注定是不能好好休息的了。

乔德旺家一下子折了两个人,重伤了一人。

两个壮劳力变成这样,一家人都很难过,却还看着其他的乡亲们兴高采烈地夸乔苒、分狼肉。

只有几个心软的妇人过来慰问了几句,其他人最多远远往这边瞥一眼,就赶紧转开了目光,害怕被这不要脸的一家人给讹上。

乔德旺一家自然都很是恼火,暗恨这些村民冷血无情,他家都死了两个人了,也没人来可怜一下,送点东西慰问一下。

乔发贵的尸体被饿狼啃得面目全非,黄氏看了一眼就白眼一翻晕了过去,醒来后就不住呕吐,将胃里仅存不多的一点儿食物都吐了出来,直吐到绿色的胆汁儿都吐出来了,再也不敢去看自己二儿子第二眼。

乔德旺作为家里唯一一个还算壮丁的男人,只能硬着头皮,忍住干呕,将二儿子的残肢断臂给收集起来,用一床破草席一裹,就在林子里挖了个坑埋掉了。

二儿媳的尸体,则是由黄氏和大儿媳一起收拾的,却是连个破草席也没有,就这么直接抬到坑里一起埋了。

二儿子夫妻俩成亲没几年,只生了一个丫头片子,才两岁多,懵懵懂懂啥也不懂,被大人按着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就算是给自己爹娘送终了。

至于这丫头的未来,乔德旺已经打算好了,就过继给老大两口子,让她认自己的大伯、伯母为爹娘。

以后家里人也绝不能跟她说她不是老大两口子亲生的,更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的亲爹娘是被自己的亲伯父给害死的。

安葬好了两个死者,又开始愁伤者了。

乔发富的左肩及后背都受了伤,失血过多,又受到了二弟惨死的惊吓,竟然昏迷不醒,还发起了高热。

乔德旺只得去求村长,给采了些止血和退热的草药。

止血的药直接捣烂了敷在伤口上,退热的却是要煎服。

乔红莲坐在土灶前生火煎药,晚饭才吃了一碗稀米粥和一块味道苦涩又干巴巴的野菜饼子,这会儿若是睡着了还好,偏又要起来干活,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了。

她一边麻木地往灶膛里塞干树枝,一边脑子里在想着乔苒吃肉喝汤时那满脸满足的笑意,以及村里人夸赞乔苒时的情景。

乔红莲真是恨得牙痒,为何得到老神仙眷顾的不是自己?

为何自己没有乔苒的那些本事,得不到大家的赞赏?

为何乔苒受尽家人宠爱,自己却被当成了丫环奴仆?

为何乔苒那么好命,而自己这么苦命?

以前她还能嘲笑一下乔苒是个没爹的野孩子,可是现在,她自己的爹也躺在地上,生死未卜。

就算能救活过来,那条骨头碎裂的肩膀肯定是废掉了,一个残废的爹,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以后她爹就不能用双手劳动,很多活儿都要大打折扣了,二叔二婶又死了,家里一下少了两个半的劳动力,以后家里的日子肯定更艰辛了。

而自己,只怕要更辛苦、更难过了。

乔红莲有这个想法,黄氏自然也有。

她就生了这么两个儿子,家里还过得这么艰难,如今两个儿子一死一伤,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