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警察局。
明天骄作为这个案件的证人，被带到了审讯室进行询问。
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旁人看不到的顾浩明。
张超因为有后续的事情要亲自处理，所以对询问的警员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好好待明天骄。
但张超前脚刚走，后脚这人就变了脸色。
“姓名！”黄坦龙态度冷硬，眼神不善的盯着明天骄。
明天骄就像没看到对方的眼神一般，平静道：“明天骄。”
“性别。”
“男。”
“年龄。”
“29。”
黄坦龙冷冷的看了一眼明天骄，似乎对青年的平静很不满意。
“你说你能看到鬼？”黄坦龙呲笑一声，带着浓烈的讽刺意味。
明天骄依旧面不改色：“对。”
“你可知道欺骗警务人员的后果？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有的只是为非作歹的那些恶人！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欺骗到了王队和张超，但是在我这里，收起你那点小心思，没有用！”
黄坦龙听说过明天骄。
在王德发那个案件中，他就听说了明天骄这个名字。
而且当时不少队员都将这个青年形容的神乎其神。
尤其是张超，对这个人深信不疑，甚至带着崇拜。
光是想想黄坦龙都觉得可笑！
堂堂警务人员，竟然对这些封建迷信的事情深信不疑，简直可笑至极！
黄坦龙对明天骄进行私底下的调查，发现对方的确是南水大学的教授，明面上也是一个很优秀的青年才俊。
可越是这么优秀，黄坦龙越是觉得明天骄其实是个高智商犯罪的人。
他可是有留意过，明天骄在大学的时候，专门攻克过心理学。
是一个很优秀的心理学学者。
他甚至都怀疑，明天骄是不是用催眠心理暗示等行为，让人进行犯罪。
明天骄对于黄坦龙越来越凌厉的目光，没有半点胆怯，甚至与对方对视。
如此一来。
黄坦龙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明天骄绝对是一个高智商罪犯！
“先说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王大飞的房子里？你和王大飞是什么关系？”黄坦龙清楚，如果明天骄真的是那种人，他绝对不能逼迫的太紧，免得对方不肯露出马脚。
明天骄依旧神色淡然，将自己被白雨请过去的事情如实交代出来。
黄坦龙其实有核实过那两个小姑娘的话，知道这一点明天骄没有说谎。
可看着明天骄条理清晰的讲述事情经过，又让黄坦龙觉得，明天骄这个人太过棘手，不好对付！
“王大飞是怎么死的？”这一点，黄坦龙虽然听法医推测过，但是他觉得最接近真相的，极有可能是明天骄催眠了那些人，然后自己进去将王大飞处理掉，营造出来装神弄鬼的假象。
“是顾浩明的鬼魂杀死的。”
明天骄回答的心平气和。
黄坦龙眉头狠狠一皱：“鬼魂？明天骄，其实你一个高智商罪犯吧？你喜欢掌控那种游戏人间的乐趣，你觉得任何生命在你眼里都是蝼蚁，你高高在上，睥睨芸芸众生，甚至可以掌控他们的生命。”
“从王德发的死，你就在酝酿一个接着一个的阴谋！你先催眠了周文强，然后周文强放大了自己的嫉妒心，杀死了王德发。而你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出现在案发现场，看着你精心谋划的结果。”
“还有周美兰的死，也是你催眠了她的丈夫和情人。这一次，你直接催眠了白雨和韩素素，甚至还有那些邻居！”
“这些都是你精心策划的，因为你无意间知道了王大飞做的那些事情，便开始布局，让你的同伙假扮顾浩明这个受害者家属，骗众人他是鬼。但实际上，王大飞就是你杀死的！”
黄坦龙有理有据，仿佛亲眼看到过一般，将最近明天骄接触过的事件全都说了出来。
这也是黄坦龙的套路。
他觉得像明天骄这种高智商罪犯，一定是最自负自傲的。
他肯定忍受不了自己做的事情被人质疑和看穿，所以明天骄绝对会在他的这番话中露出马脚！
不过让黄坦龙失望了。
他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从明天骄的身上转移开，却不见对方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地方，甚至无比的从容淡定，就仿佛黄坦龙说的那些事情，他全完没有做过一般！
这怎么可能！
他为什么什么表情都没有？！
黄坦龙苦思冥想，觉得是不是他那句话说错了，或者逻辑出现问题，让明天骄看出什么了。
不然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有反应的。
“先生，这人好像是个大傻子。”一直沉默的顾浩明，忍不住开口道。
明天骄点点头：“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你说什么？”黄坦龙古怪的看了一眼明天骄，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明天骄刚刚的话好像不是和他说的。
审讯室内就他们两个人，他在和谁说话？
猛地。
黄坦龙想到一种荒唐的可能性。
会不会，明天骄其实有两个人格，一个人格是他平时教书育人的样子，另一个人格才是作恶的那个！
想到这种可能，黄坦龙浑身发凉。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整个审讯室变得越发的冰冷。
“黄警官是一位很尽职尽责的警官。”明天骄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突兀的话，让黄坦龙一愣。
不过紧接着，他就觉得这是明天骄的态度转变，对方说不定真的要吐出点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不过有一点我想询问黄警官。”明天骄顿了顿，视线从黄坦龙的身上，转移到了他的右后方。
黄坦龙顺着明天骄的视线往后看，明明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会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黄教官是不是很久没有回老家上坟了？不然您的母亲为什么会跟在你身后，一脸的埋怨愤怒？”
“你说什么？”
明天骄忽然起身，手搭在了黄坦龙的肩膀上，下一秒，黄坦龙狠狠打了个冷战。
眼角余光在看到明天骄身侧的红衣顾浩明时，浑身一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是鬼！
不对，身后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