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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食煞奇术 > 第400章 升仙祈神之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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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摇摇头,道:“你又怎么知道贫道所作所为不是使顺天应人?”

孔令加目光一闪,道:“陛下开朝大晋,这才是真正的顺天应人,是时代的大势,浩浩荡荡如大江之水东流入海。

阁下若顺这股大势,自然是顺天应人,若逆这股大势,那就是逆天而行。”

苏文轻笑,直接道:“你这顺天逆天不讲究理论,只讲究屁股,没什么说服力。

要我说,我心即天心,我意即天意。

合我意才是天人大势。逆我意者,便是逆天而行。”

“狂妄!”

附近所有支起耳朵听两人对话的人都不禁咋舌。

不过天下第一魔头有这个想法也不足为奇吧!大家都暗道,因而更加期待着孔令加大义凛然地呵斥此狂徒。

然而孔令加只是轻喝了一句,转而又道:“韩道友未体会到大势所趋,所以才有如此想法。古之圣人救世济民,唯有依靠朝廷一展所学。”

他望北向勤政殿方向抱了抱拳,接着道:“老夫奉陛下之命而来,只要韩观主有意,大晋当以相位乃至国师相待。”

朝廷才是天下最大的宗派,天下皆知身在公门好修行。宰相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言定千万人生死,自然是极重的。

然而这些于普通人无比重要,在苏文看来却不值一毛。

孔令加也应该知道这些,但是他还是煞有其事地提出招揽之言,也不知有什么目的。

苏文觉得这老头要战不战的令人不大爽利,于是有意道:“要不,你让司马开元将大晋开国皇帝这位置给我,我或许会考虑考虑!”

孔令加眉头一皱,讶然地打量苏文,嘴角不由缓缓下弯,骤然发出一声大笑。

好一会才停下,猛然脸色一变,冷言道:“现在的晚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与陛下争名位,也不撒泡尿看自己的样子。

韩柏,你死期将至,身陷绝境,可笑鱼游釜中,尚且以为身在大海。”

“我们走,且看他能有什么下场!”孔令加冷哼着抛下一句话,催动乌蓬舟扬长而去。

苏文一直等待其动手,没想到他只骂了一句便匆匆离开了。

苏文何等人也,稍稍动念便想明白对方心意,不由莞尔一笑,道:“我以为你要喝斥我时,你偏要说道理,当我想和你说道理,你转而用权位来诱惑我,我认真和你谈条件,你又大怒,转身离开。

说到底你根本就不曾想和我谈,纯粹想走个过场,捞些名声,所以转进如风。

难怪身上神意浮夸不实,作秀多于战意。”

他无所谓地摇了摇手中的钓竿,浮漂动了动,扬起水波粼粼。

勤政殿上

众臣骤然面色大变,有人喝斥道:“陛下,衍圣公胆怯,不敢和贼子动手,当要重罚!”

又有人道:“衍圣公本就说去喝斥狂徒,他既喝斥过了,便是完成了任务,如何能罚他?!”

两方人互相指责,场面火爆至极,连外面堵了门的大魔头都忘记了。

唯有司马开元脸上如铁铸的,没有露出一丝表情。

张绝剑也还是微微的笑。

天水河上

乌篷船已经趁机驶出皇宫,来到了外界。

乌篷船上一个俊美如女子的少年从蓬中钻出,忍不住道:“外公,您不出手与韩柏战一场,父皇那边可会责怪于您?”

孔令加站在船头,老朽的身躯好似遮风挡雨的大树迎面滚滚而来的江风。

少年唇红齿白,眉间一股少年特有的傲气,回看紫禁城显得有点不甘,未必不想着孔令加真与苏文大战一场,杀杀那位魔头的威风。

至于乌篷船上其他家丁,虽然也面有异样,却逞在面上而已,心里根本不会有这些想法。

因为家丁们都是惯于走江湖的,知道那些人惹得起那些人惹不起,那些人根本没必要去招惹。

而江湖上,少惹人才活得久。

孔令加这外孙,大晋的皇子,自然是不懂得这些的。

孔令加带他出来,就是为了上这一门作为统治者最重要的一课,就是弄懂奇香修士的江湖规矩。

司马开元太过自大,企图收天下奇香入国库,动了世家门阀门派的禁脔,以至于魔君和元帝释刺杀他时甚至有许多世家门阀有意无意地配合,所以不出意外地身受重伤,以至于今日韩柏堵门之祸。

孔令加暗地一叹,将不敬的心思压下,道:“老夫骂了一句便已经足够,那意味着我已经站队,陛下不会为难我,这是朝堂的规矩。

至于我不战也无所谓,那是因为遵循着江湖的规矩。

江湖的规矩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有理。

我们圣人一脉的道理比不过韩柏,所以不战也罢。

你懂吗?”

少年吃惊地睁大眼睛,气愤地道:“谁的拳头大,谁就有理,那还有王法吗?!”

自然没有王法,原本司马开元是有机会去立王法的,可惜现在没有了。

这点孔令加不想自己说,也不能说,只能由少年自己领悟。

他伸手在少年眼前抹了抹,道:“你看看天空!”

少年仰头一看,只见原本万里无云明月在空的夜晚骤然变成了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仿佛整个天空都压在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浑身毛发炸起,鼻里胸腔之内都是烧焦的气味。

天地之威似乎积蓄到极点。

“天下皆知韩柏是玄天魔神,赏善罚恶,为祸苍生,为何让其逍遥至今?

这就是原因!

其神意之强天下无双,在现身之时已力压一城,有如火山沸腾,洪涝涌动,霹雳高悬,这等威势实是天下绝顶。

即使司马开元和张绝剑都被压得喘不过气,何况于其他人。”

少年惊骇万分,他虽然也学了些功法,但修为稀松平常,绝想不到有人能做到眼前这个地步。

他心神为之所震,不禁喃喃道:“难道韩柏已经是传说的天人了不成?

他怎能强大至此?

天下还有谁能压制他?”

孔令加叹道:“你别看这些日子宗师攻伐,强者层出不穷,但是没一个够看的。

紫纹以下,皆是蝼蚁!

老夫虽然依靠封神榜之助跨入紫纹门槛,但是这是靠功力修为堆出来的,绝对无法与原来六位紫纹抗衡。”

“所以如今天下韩柏最强,韩柏的规矩就是江湖的规矩。”

“所以老夫让韩柏说出他的那一句我心即天心,我意即天意便已经足够。

那说明韩柏容不得其他世家门阀,赏善罚恶不会有丝毫让步。

所以如果各大世家门阀不想遵循韩柏的规矩,那就只有和陛下合作,合力共抗韩柏。”

所以孔令加不会受司马开元责罚,因为他打头阵的目的已经完成:揭露韩柏的真实心意,促使世家门阀放弃绥靖的幻想,站到司马开元一边。

孔令加虽然不曾出手,只上场寥寥说几句话,但得到的结果却远胜于实打实的斗战,不愧于其圣人传承。

当然另一面也说明在其他强者心里韩柏到底有多可怕。

少年骤然回首,只见远离的风雨桥之上,那俊逸的中年道人端坐,身后天空浮现无限雷霆。

两者并不似一体,更似是天地在抗拒在压制道人,而道人则孕育着什么力量,与天地抗衡。

少年只看着,心里就有些莫名的感觉如藤蔓滋生,似是悲愤,似是对命运不公的不屈,还有那一点如火燃烧的信念。

触及这一丝火苗,他觉得整个人体温都在飙升,浑身通红,七窍有泛白的水汽冒出,整个人好似要如火炬燃烧起来。

孔令加及时呵了一声,鼓足劲力一拂袖,锦衣柔柔扫过其面,指尖划过传来的冰冷入骨。

少年打了个冷颤,只觉一盘冷水兜头淋下,骤然清醒,自身那股燥热一扫而空。

他骇然再去看风雨桥上的道人恢复了平平无奇不甚起眼的模样,于光天化日之下没有丝毫奇异。

“金纹塑神,到底是什么境界?”少年再次喃喃地道,惊惧之意这才姗姗来迟。

“什么境界?”孔令加冷冷一笑,脸上猛然涌出无法隐藏的忌惮与讽刺,他凝声道:“圣人曾言,塑神的都是疯子,魔头。

无君无父,视天下人为猪狗,杀人盈野,非如此不得塑神!”

少年还有不少想问的,但看孔令加突然变得如癫似狂的神情,不禁心底一寒,再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