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纳闷地看着宙斯：“我说大爷，您是怎么知道这种细节的？”
宙斯咳嗽了一声，说道：“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我特么什么时候见过你？”
“大概四千年前。”
“……”
没办法，时间线太凌乱了，陈凯现根本没法和宙斯正常交流。他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这副纸牌是自己的东西，但是宙斯一个外人居然知道得比自己还详细。这就好比某人刚刚交了个女朋友，还没对她进行深入了解，旁边一个家伙就准确地说出了她的三围数值。这种感觉太特么膈应了。
没时间考虑这些乱七八糟了，陈凯拍了拍波塞冬的肩膀，问道：“波哥，感觉咋样了？还能行不？”
波塞冬本身的职业相当复杂，他是毁灭途径、混乱途径和无限途径糅合在一起。他的最高等级是4级的战士，然后是5级的浪人和8级的妖类。
陈凯刚试图把他装进战士牌，结果战士牌的吸纳力量差点把他的战士源质吸走。他喘了半天粗气，这才回应道：“差……差不多吧。”
陈凯嘿嘿一笑，说：“那咱们再试一次？宙斯说了，得你来打头阵。”
波塞冬深深地看了自己的兄弟一眼，然后说道：“你等等，我换个比较抗造的形态。”
说着，他原地跳了起来，在空中一个三百六十度大回旋，落地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匹高大俊美的白马。这匹马是既强壮又漂亮，给人一种不管是谁，只要骑上去一准会变成王子的感觉。
只不过，波塞冬的白马形态挺尴尬的。他的确是变形了，其他的衣服都自动消失了，唯独那条金黄色的内裤还在。
这条内裤是大鹏金翅明王那身套装里的一件，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编织成的，弹力和韧性十分惊人。波塞冬从人形变成白马，这条内裤居然没有被撑坏。它就套在波塞冬的马屁股上，在那强壮的臀肌上勒出了一道不浅的沟壑。
陈凯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波哥，你怎么……突然变成马了？”
白马波塞冬叼着他那把三股叉，含糊不清地说道：“这个形态比较抗折腾。”
陈凯皱眉：“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为什么要变成一匹马？”
赫尔墨斯替波塞冬解释道：“他是海神，也是马神，这是他神职里最靠前的两个。”
海神和马神，换个说法就海王和马王。原来波塞冬是古希腊版的杰森·莫玛啊！
陈凯继续皱眉：“不是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他为什么不把那条内裤收起来？”
白马波塞冬自我辩解着：“我喜欢这条内裤，不舍得脱下来。”
陈凯：“……”
管他呢，爱咋穿咋穿，哪怕他把内裤套头上呢。
于是陈凯取出先知牌贴到了杰森·莫玛……呃……波塞冬的马脸上，默念了一句“我命不由天”，就见一道白光闪过，唰一下把波塞冬吸了进去，先知牌上立刻多了一匹叼着叉子的卡通白马形象。
就在他收纳起波塞冬的同时，本来储存在他灵魂内的黑巫师牌自动离体，飘飘摇摇地落到了地上。
陈凯愣了一下神，下意识地弯腰去捡，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碰触到它。那张印有卡通阿努比斯形象的黑巫师牌就像一个幻影，可以看见，却无法接触。
陈凯就纳闷了：“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
宙斯只看了一眼，就说道：“你的位格太低了，暂时只能带一张。”
说着，他示意阿波罗把那个透明的玻璃瓶递了过去。
“服下这份隐士的源质，晋升以后再试试。”
陈凯顿时愣了：“这这这……你们不是急着搬家吗？哪有时间弄这个？”
宙斯就说了：“不妨事的。我们已经在这里待了近一千年，多等一会儿又能怎么样。”
陈凯犹豫了。他现在是9级先知，早就渴望升得高一些了。但是吧，他还是有点吃不准。他现在是灵魂状态，通过梦魇提灯进入的这里。如果在灵魂状态下晋升，等到回到现实世界，还能有效吗？
他这么一犹豫，雅典娜不耐烦地说道：“你在等什么？难道你没完成隐士的晋升仪式？”
陈凯搔着后脑勺说道：“完成是完成了，只不过……”
雅典娜忽然跨前一步，夺过他手里的玻璃瓶，然后捏住陈凯的下巴，瓶口怼到他嘴上，把那份隐士的源质一股脑倒进了陈凯嘴里。
身为战争女神，雅典娜的力量奇大，陈凯根本无法反抗。那一瓶近乎于透明的气体一股脑进他的嘴里，呛得他直咳嗽。
“咳咳……卧槽，你们奥林匹斯神殿也喜欢赶鸭子上架啊！”
他刚说了一句话，整个人浑身一颤。他的意识被那团透明的源质完全浸润，陷入了一片茫茫黑暗之中。
无边的黑暗里，一双双充满期盼和渴求的眼睛骤然显现，又骤然消失。他晋升9级先知时听到的那个声音又出现了，这一次，他听到了更多的内容：
“……龙兴之地，活下去，藏起来，不要……”
“龙兴之地是哪儿？你们又是谁？不要干什么？”
陈凯在无边的黑暗里高声喊着，但没有人回应。黑暗渐渐退却，视野渐渐清晰。当陈凯又一次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他已经成功晋升成为8级先知了。
宙斯立刻向他道贺：“恭喜你成功晋升。”
陈凯根本没觉得高兴，他还在回味升级过程中听到的那些呢喃低语。
他在升级9级先知的时候，只听清了一句“活下去”，而9级先知又叫做“幸存者”，两者十分吻合。
8级先知又叫做“隐士”，他在升级时多听到了“龙兴之地”、“藏起来”和“不要什么什么”。藏起来很好理解，不要做某事也容易理解，龙兴之地是个什么玩意儿？
在中华历史里，每个朝代开国皇帝发家致富的地方才叫“龙兴之地”，先知的晋升难道和某个皇帝有关？
眼见陈凯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赫尔墨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说，咱们是不是抓紧时间？”
“啊？啊对，你不提醒我都忘了。”
陈凯升级的目的，是为了能够同时容纳黑巫师牌和先知牌，这两张牌上各装着一位神界大佬，位格低了没法同时携带。
只可惜8级的先知依然带不走这两张牌。每当陈凯抓起黑巫师牌的时候，先知牌就会飘落到地上。每当他捡起先知牌，黑巫师牌又会脱手。他就像个蹩脚的新手杂技演员，不停的弯腰，不停的捡东西。
到最后，他实在受不了了，捏着黑巫师牌默念了一句“天黑请闭眼”，把阿努比斯从纸牌上释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