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的说法，完全契合了谭璐哲教给陈凯的那些修行理论。他思索了片刻，说道：“我们那个会长——就是那个机器人——她是外星文明的造物，她的母星文明对修行的研究比较深入。他们认为，世间的各种修行遵循一个十三职业的体系。”
说着，陈凯把137号未知世界里的职业划分简略讲了一遍。
如来听得十分认真，点头说道：“你们这位会长对修行的了解，真的是超越了地球世界的所有神只。仔细想来，这个十三职业的体系划分完全契合修行所蕴含的天地大道。”
陈凯搔了搔头皮：“但是有一点我不明白，同样是人，有的顿悟成佛，有的飞升成仙，有的死后成了牛头马面，有的修着修着变成了能够化身万千的妖怪。这里面有什么区别吗？是生下来就决定了，还是融合那个源质或者说特性的过程有差异？或者说母乳喂养的会这样，奶妈抱大的就那样？”
如来笑道：“你这张嘴啊，实在是让人无奈。成神之路看似简单，其中蕴含着无尽的奥秘。千万年来，求道者无计其数，但得正果者寥寥无几，众生皆以为是机缘所限。”
陈凯举手提问：“您老说机缘机缘的，到底什么是机缘？”
“你可以理解为巧合。”
“也就是说，地球上曾经的和现存的所有神灵都是碰巧修炼出来的？这也太扯了吧？”
如来叹了口气：“一直以来，地球上的各个神系都是在盲目探索，根本没有统一的理论依据，大家都以为成神晋升需要的只是机缘。我初于菩提树下悟得禅意时，也以为是如此。直到后来，我在雪山之巅寻找修行之地时，遇到一位来自天外的旅者——也就是你所说的外星人。”
陈凯惊道：“您还见过外星人？”
佛祖点点头：“也不能完全称之为人，那是一道拥有生命的光芒，一团神秘的星灵体，有着远高于我的智慧和修为，与祂的交流让我受益颇多。”
“我的天，您的位格应该是地球上最高的了吧，居然有比您还牛叉的存在？”
“呵呵，三千世界，芸芸众生，你我都只是寻常。这位远道而来的旅者告诉我，成神之路并非由机缘所定，源质也并非只有一种，具体而言可以分为十三种。不同的源质，以独特的晋升仪式融合，便会产生不同的生命差异。十三种物质，代表着成神的十三条途径，也就是你提到的十三个职业。”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如来补充说道：“他还告诉我，前十二条途径以二元论的形态互相对立，它们是创造与毁灭，黑暗与光明，永恒与无限，物质与意识，秩序与混乱，欲望与智慧。而第十三种条途径为命运途径，没有对立途径。每一条途径有十个层次，那位旅者称之为序列，由序列9到序列0，位格依次提升。”
陈凯终于明白了，137号未知世界里的职业分类里，前十二个职业是成对显示的，分别是战士和艺术家，黑巫师和白巫师，僧侣和妖类，工程师和思想家，骑士和浪人，魔鬼和学者，唯独先知这个隐藏职业是单独出现的。
很明显，战士和艺术家对应创造和毁灭途径，黑白巫师对应黑暗与光明途径。林凰提到过，妖类的修行是实现生命的无限可能，那么僧侣和妖类就对应永恒和无限途径了。
剩下的就很容易理解了，工程师和思想家很对应的是物质和意识途径。骑士和浪人对应秩序与混乱，魔鬼和学者对应欲望与智慧。剩下一个先知，对应命运途径。
陈凯沉吟着说：“您说的这十三条……是叫途径吧？十三条途径的名字一听就很高大上，充满神秘的意味。比我说的什么战士、学者、魔鬼之类的高到不知哪里去了。”
如来笑眯眯说道：“名字只是代号，叫什么都无所谓，关键在于这个体系涵盖的范围极其广泛。地球上所有仙圣神佛、妖魔鬼怪，全部都属于这十三条途径。”
陈凯吃惊道：“还包括妖魔鬼怪？”
如来点点头：“世人往往以仙圣神佛为善，以妖魔鬼怪为恶。其实从根本上来说，两者都是走上成神之路后的产物。是不是很难接受？”
陈凯耸耸肩：“那倒没有，我就只是觉得可惜，原来世上的神魔仙鬼总共才十三个职业，还不如dNF多呢。”
一直在旁听的大鹏又不乐意了：“你脑子怎么这么笨呢。给你土豆你就只会炒土豆？给你青椒你就只会炒青椒？给你茄子你就只会炖茄子？你不会掺和起来做一盘地三鲜啊！”
“噢——”陈凯恍然大悟，“原来还可以混合职业啊，懂了！假如我要修仙问道，我就把这十三个职业一齐混合了，就跟小说广告里说的似的，某人欲成佛便成佛，欲成魔便成魔！”
如来笑着摇了摇头：“成神之路并非看起来那么简单轻松，而是处处充满危机。一旦踏足，不可回头，只能一条道走到底。”
陈凯嘿嘿一笑：“反正都到这地步了，该走就走呗。”
“不，你一定要谨慎，”如来神色郑重地补充道，“当寻常生命走上成神之路后，受源质的影响，会不由自主地带有某种行为倾向，比如说明王。”
陈凯看了看坐在那里发愣的大鹏，说道：“鹏哥这不挺好的吗？一派社会大哥的范儿。”
佛祖摇头说道：“你又着相了。明王本身是上古大妖，走的是无限途径，这一途径的神灵喜好杀戮与血食，天生带有暴躁嗜血的倾向。”
“明白了，您说的这叫职业病。对了，住在我家那个林凰，据说也是上古大妖。并且，这女人也极端暴力狂野，是不是也是这个原因？”
“应该没错。明王这些年还算收敛，当年我于灵鹫山巅修得金身，破关而出时，遇到了与明王一母同胞的孔雀。”
陈凯急忙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孔雀大明王菩萨！《西游记》里提到过。”
如来微微颔首：“孔雀是一位更加暴躁嗜血的神灵，一见面便将我吞入腹中。我破开她脊背登上灵山，在众神劝说下方才饶过她的性命，封其为佛母，封其兄弟为大鹏金翅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