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靳言还有一个哥哥存在，显然后者的说服力不够充分。
沈之颜继续透露了凌东的很多情况，两个女人一附一和，倒显得凌靳言的存在微不足道了。
“沈医生，我和素素有事要商量，就不在这里吃饭了，你的饭在锅里，你自己盛。”
凌靳言装好两份混沌面，用了一个托盘单手托起，另一只手拽起了把他抛到脑后的殷素素。
殷素素当然不敢不配合，只是没在面子上表现出来，心里老大不情愿了。
“小没良心的，辛辛苦苦给你做饭，你未经过我的允许就把外人叫过来一起，把我的颜面置于何处了？”
凌靳言一进房间，放下手中的食物，就朝着殷素素一步一步地逼近。
殷素素没料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被他逼至沙发的位置，一个没站稳，直接狼狈地跌落。好在身下就是沙发，她并无大碍。
“我又不知道，我以为你会允许的。”
殷素素装着无辜懵懂的样子，嘴上说得轻松。
“你确定不知道吗？”
凌靳言剑眉扬起，心里存了疑惑，“你为什么总是频繁打听凌东的事？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对凌东的事情很敏感，凌东是凌家一直未对外公布的秘密，牵扯到很多的利益，不能轻易地暴露。
殷素素的心一下子就提了上来，完蛋，他要不要猜得这么准？但她怎么可能会承认！
“有吗？没有吧！肯定是你自己的错觉。”
“凌靳言，凌东是你的侄子，我关心一下你的侄子都不行吗？”
殷素素心虚地狡辩，不管他信不信，反正她说了。
“是因为我？”
“对，是因为你。”
殷素素敷衍了一句，殊不知她无意撒过的谎会给她的以后埋下很大的隐患。
凌靳言半信半疑，说话的口吻好了很多，“凌东的事，你少了解，最好不要了解，别忘了他的爸爸是凌靳风。”
他的爸爸是凌靳风，他的妈妈还是殷琪呢！
殷素素将这句话藏在了心里。
她不认同他口中的解释，总感觉他有事瞒着她，而且就和凌东有关。
在那个孩子的身上，除了无法医治的自闭症，还会有什么？
她把昨天见到的状况过了一遍，很不对劲，可就是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凌靳风为什么发了疯似的要抽干孩子的血？
这些疑点重重的事情串杂在一起，让殷素素像是走进了一座暗无天日的迷宫里，她渴望自救，但知道得越多，她反而困得更深了。
“吃饭吧！不是说饿了吗？”
凌靳言打断她的思路，退让了一步。
“如果我没解释清楚，你是不是就不让我吃饭了？”
殷素素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
本来是很简单的事情，现在搞得越来越复杂了。
为什么凌靳言不去看凌东？她本可以厚着脸皮顺带去的，眼下他连孩子的事情都不让提，明明就差那么一步了，却有种距离越来越远的感觉。
“想什么呢！不会。”
“凌靳言，你怎么不去看孩子呀？”
殷素素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为什么呢？
孩子伤得那么重，可他并没有更多的情绪浮动。
“不是让你别提孩子的事吗？”
凌靳言的眼里闪过暗芒，刚缓和的语气夹上了冰渣子，冷酷而凉薄。
殷素素毫无心理准备，眼前冷漠的他就如初见那般，光是态度就拒人于千里之外。
与谦和温柔的他相处久了，此时此刻，看着一模一样的他，她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想法。
是她太自以为是了。
但这更给殷素素本人提了一个醒，凌东的事恐怕是不简单，得速战速决了，必须要。
“好吧！不提就不提。”
她偷偷瞥了一眼他的脸色，较有缓和，才敢抱怨一句，“你生那么大气干嘛！”
“素素，我不是生气。”
凌靳言把手搭在殷素素的肩膀上，一本正经，“凌东不是普通的孩子，他很危险，不单单是指他本人，还有周围的环境，不然，我不会把他困在庄园里。”
“而且我不去看孩子，是因为有人去了，你不都亲眼看到了吗？李婶和沈医生去了。”
“我贸然出现在医院里只会给孩子造成不必要的困扰，更会被八卦媒体们捕风捉影，素素，你明白吗？凌东在医院的事只能越少的人知道。”
殷素素点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
但她很想知道他口中的‘危险’是指什么？是指凌靳风吗？还是指凌家不能接受凌东的长辈？
这是她最接近答案的一次，如果问出口，她会引起他的怀疑吗？
她不敢想下去了。
“好了，凌东的事到此为止，我们没有必要为了他起争执，如果你想要去见他，明天你陪我一起去医院就是了。”
凌靳言最后还是妥协了，他不忍拒绝她，更不忍凶她。
“真的吗？”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殷素素控制住内心的欣喜，就怕被凌靳言发现端倪，只敢面无表情地再确认一遍，但眼中夺目的光彩还是暴露了她。
凌靳言见到了，但选择性地忽视了。
提到凌东，殷素素就有了精神，突然，他有点怀疑她和他在一起的动机了，可又不是很确定，或许等到有时间该让羽好好查查她的底细。
他还不够了解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