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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拯救世界,救苦救难?”林善试图用最简单的语言概括他们的宏大使命。

“你可以这么理解。”

“如果我不愿意了?”林善问。

“你可以随时离开。”

“我想知道,了望者是因为什么在穿行虚空。”

“为了神意。”

“如果我不认同那什么神意,只想在这混日子呢?”

“证明你不属于了望者,我们会提供有限的保护,因为一些原因,我不会驱逐你。”

“明白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承蒙照顾了。”林善拱了拱手。

“别客气。”那可爱生灵学着林善的样子,却发现两条手臂太短,根本就凑不到一起。

“云宝,你带他找个地方休息吧。” 被灰布包裹的生灵转身离开,“记住,最多只能停留半小时。”

“好的老大!”

“你和我来。”云宝在前面带路,每次脚与地面接触的时候,都会产生嗒嗒的声音。

云宝带着林善从大厅的另一个侧门进入,入眼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旁都是金属门。

“这边是休息区,还有空位置,我带你去。”云宝一边走,一边为林善介绍,“如果你想吃饭,我们进来的这个门,对向那个门就是食堂,然后是演武厅,材料仓库,驾驶室...”

“这里距离灰雾宇宙远吗?”林善边走边问

云宝停下来,转动着它那圆润的大头,两只小耳朵也随之摇晃,“远不远我不知道,主要是,不知道在哪。”它的声音带着一丝遗憾,“虚空无边无际,在虚空中游荡的旅人是没有终点的,下一站是什么地方没人知道。”

“如果你没有灰雾宇宙信标,这辈子恐怕都回不去了。”云宝轻轻拍了拍林善的腰部的位置,“不过没事,既然你是福金推荐的,就把这里当成家吧。”

当他们交谈间,一道沉重的金锁门被巨力推开,铰链发出低沉的吱呀声。

从中走出一名看起来和林善年龄相仿的青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匆忙,衣服上还带着几滴水珠。

“让一让,让一让,借过一下。”青年的声音带有一丝急切,他将一个金属水桶高高举过头顶,小心翼翼地避免水滴溅落,快步向他们进来的方向跑来。

“哎,云宝,外面是不是在打架?”他路过云宝旁边的时候,着急地询问。

“是,不过应该已经快结束了。”云宝用它那清脆的声音回复道。

“啊!为什么不叫我呀?浪费!实在是浪费!”青年听闻此言,那桶水重重放在旁边的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水面微微荡漾,“这些家伙又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

“倒也没有,因为这次只是遇到一座失色之都,这玩意遍布虚空,没什么危险,而且敌人就只有那些擂主。”云宝耐心地解释。

“听说是有了望者的求援信号,是谁发的信号?”那人又问。

“他就是信号源。”云宝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向林善,“不过信标是一位了望者的前辈给他的。”

“哦哦哦。”青年微微点头,他摸着自己的下巴,眉毛微微挑起,用探究的眼光打量林善,“你好,新成员。”

“你好。”林善点头。

而后,青年又提起桶,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门口传来重重的一声闭合,留下林善和云宝在走廊中继续前进。

“刚刚那人不是虚空生物吧?”林善的声音带着一丝探询。

“不是,他是临时上船的旅者。”云宝的步伐未曾停歇,继续引领林善往前走,随后,它的手掌贴在一扇金属门上,轻轻施力,门缓缓打开,“这里,这就是你的房间了。”

“除了驾驶室,巨神峰号上你哪都可以去。”云宝转过头,用那双大眼睛望着林善。

林善只是点了点头,心中尽管还有些许不安,但也知道此时的担忧于事无补。他不能回灰雾宇宙,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这艘船便是他的临时栖息之地。

林善还是有些慌的,万一他不在的这段时间,灰雾宇宙没了,他也会跟着不明不白的没命。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算他在,也不可能挽救灰雾宇宙。

所以当下还是安心的跟着这什么了望者旅行吧,这个组织还算强大,至少能让他平稳一段时间。

林善踏入房间,目光在简陋的陈设上一一打量。

一张单人床,铺着朴素的床单,一张椅子和一张桌子,都显得颇为简洁。

房间的角落里,一盏小灯发出温暖的光,雕刻在金属墙壁上的装饰似乎在述说着这艘船的历史。

云宝率先进屋,并示意林善也进去,然后蹑手蹑脚的关着门,将林善拉到床上,“能和我说说福金的事吗?它现在怎么样了?”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同时身体倾向前方,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作为交换,你和我说说福金之前是做什么的。”林善提出条件,他也想从云宝这里获得更多关于这个组织的信息。

“好。”云宝毫不犹豫地点头,本就微笑的大嘴笑意更浓。

林善将有关福金的一些信息告诉云宝,其实他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那只乌鸦在神州文明学院当校长。

“福金啊,它是一只非常帅的乌鸦,实力也非常强大,那时候,了望者们还没分开,大家都聚集在一起,我们穿梭虚空,深入深渊,拯救世界,播撒神意。”云宝的眼睛似乎在回忆过去的辉煌时刻,它的声音带着一种激动。

“很久很久之前,福金突然说它要回家,就是灰雾宇宙,它说它要去拯救灰雾宇宙。”云宝的语速变得缓慢,“当时有许多了望者都想和福金一起去,但它不让,它说我们不是外神的对手。”

“然后它就自己走了,再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它了。”云宝说到这里,声音中带着一丝失落,那简洁的叙述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故事。

话音,房间突然颤动起来。

云宝反应敏捷地从床上跃起,“要启航了,你先休息一会吧,没事的话就到大厅里。”它语速飞快地说着,随即推门而出,脚步匆匆,走廊中回荡着它急匆匆的脚步声。

留下林善独自一人在房间中,四周回归宁静,除了船体隐约传来的轻微震动。

他回想云宝刚刚说的话,说了,好像又没说。

他躺在床上,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床上突然散发出朦胧的白光、

在那柔和而神秘的光芒的笼罩下,林善竟然奇迹般地睡着了。

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林善感觉意识在无止境的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