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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多日的思考,房玄龄对杜楚客的厌恶,比对杜淹的厌恶还多。

“殿下,当日你要杀杜淹,杜楚客以自杀威胁克明求情,他还赢得美名。那为何,杜淹要杀克明大哥,杜楚客不用自杀来威胁杜淹?难道那不是他亲大哥?

克明大哥年长他们不少,兄代父职教导他们二人,若杜楚客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他怎么不以身代死?

他不过就是看到王世充残暴,他以死相逼都没有,知道殿下您英明重情,他才拼搏一把。知道自己不死他才敢如此,所谓的为了血脉亲情,到底有几分真假,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臣就觉得,此事过后,杜淹留得性命,杜楚客留的美名,他们二人一起在嵩山做隐士,逍遥度日,只等着人请他们出山。只可怜克明,他与他兄长感情深厚,只能日夜思念。”

不得不说房玄龄是懂得阴阳的,只等着人请他们出山,这个人,不就是李世民么?他请来了杜淹,还打算请杜楚客。

杜家大哥死了,凶手与包庇凶手的人逍遥自得,只留下苦主一个人凄凄惨惨,日夜思念逝者,李世民还把凶手请到长安,天天在苦主眼皮子底下晃悠。

他还打算请包庇凶手的人来长安!

房玄龄偷偷摸摸又正大光明用目光说李世民的不是。

李世民顿时觉得自己做的不厚道,对不起杜如晦。他屁股下面像放了一把锥子,再也坐不住。

如果杜如晦自己说起这些,李世民会劝解他,眼下的情况的杜如晦生病,房玄龄来说,李世民想劝解都不知道说什么。

他只能反思自己对杜如晦不够关心,不够朋友。

再反思自己脑子不够用,被恶人欺骗,伤害自己人。

“太医说克明是郁结于心,长此以往不利寿命。”房玄龄再加一把火,就算是杜如晦心胸不够宽广容不下这个两个人,但是他没有说出来啊,他自己憋着。

“杜淹在长安晃悠,再把杜楚客弄过来,他们两个一起在克明面前晃悠,没事还在克明面前说说克明不够大度,心胸不够宽广,这让克明怎么活?”

杜如晦就伤害了自己,没有伤害别人。谁敢说杜如晦心胸狭窄,他就给谁白眼,包括李世民。

他把话说到这里,摆明就是让李世民做个选择。

李世民闭着眼睛用脚趾头也选杜如晦啊,他内心的悔恨让他差点派人去把杜淹给阉了。在他心杜淹那点才华比不上杜如晦,更何况李世民与杜如晦之间也是有很深的情谊。

“玄龄,把杜淹弄到岭南去,至于那个杜楚客,他喜欢做隐士,就让他一辈子做隐士,踩着克明给自己扬名,当真是可恶。”李世民着急说完这句话,就要起身亲自去看杜如晦。

“殿下慢点,殿下,克明是心中憋屈,但是不忍心殿下为难,才不说出来。我们过去与他说,为了他赶走杜淹,他恐怕会跪求殿下收回成命。

而且这事情传出去,对克明声誉不好。”

有点为了私仇排挤人人才,为了私仇逼着自己叔叔离开皇城的意思,这类声音传出去,杜如晦会被大儒们给骂成筛子,也会被城南杜家嫌弃。

“我们还怕他们不成?”李世民不想受这窝囊气,既然认为是杜楚客错了,他就想把杜楚客的好名声给打散。

那样才痛快,才能让杜如晦心气顺。

“殿下,克明就是怕影响到您,才忍下来,您把事情闹大,明白事理的人理解,不明白事理的人反而会中伤你们。”

房玄龄苦口婆心劝说,“文人之间的争斗,虽然不是真刀真枪,不是血肉横飞,但是更容易伤人根基,他们的嘴、他们手中的笔,就是他们的武器。

文人重名,我们不能让克明有这个风险。

殿下,我们没有必要惹这个麻烦,既然杜淹杜楚客一心想做官,我们就把他这条路给掐死了,给克明出一口气。”

李世民脸上愤怒的表情慢慢褪去,他认可房玄龄的话,“玄龄说得对,是我太冲动,我们将事情为克明做了,只要克明身体变好,其他都无所谓。”

他是个听劝的人,只要别人说得对他就听,更何况说话的人是房玄龄,为的是杜如晦。

“尽快让杜淹离开长安,要如丧家之犬那样离开,让杜楚客明白大唐的官场他永远进不来。”李世民表情凶恶,自己的亲信被算计,还是利用他算计的,他很愤怒。

不过三天杜淹就收拾小铺盖离开长安,灰头土脸。杜家甚至都没有给他一辆马车,给的是驴车。

杜淹被李世民一通质问,杜家颜面尽失啊,杜家家主要做出一点态度给外人看,也要给杜如晦看看。

唐朝交通工具主要是马车、驴车、牛车,贵族出行,都是马车,身份越高马就越名贵,马、马车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而驴、驴车,就是被称为劣乘,世家人是不会选这种交通工具,有失身份。

杜家给杜淹马车,让杜淹明白,自己被家族抛弃了,他愤愤不平又无可奈何。

他们这种人,享受家族给予的权利,但是一切基本也都是家族的,一旦被驱逐,为了自己的子女,他们就要忍住,孑然一身离开。

像崔越那种,一身本领,四方交友的人,还能够吃得开。杜淹这种,被当朝太子怒斥品行不端,而且还有事实证明,谁也不愿意搭理。

而此时,在嵩山的杜楚客,他一直翘首以待杜淹的消息,在几日前,他终于等到消息,杜淹约他长安见面。

杜楚客得到消息,兴奋地鞋子都跑掉一只。他等待今日,已经等了快两年了。

洛阳孤注一掷的行为,让他得到美名,但也得罪了哥哥杜如晦,杜如晦不主动将他引荐给当时的秦王。

他为了保持自己赤诚的人设,自然不敢说什么,就跑到嵩山继续隐居刷名声,顺便试一下能不能碰到其他贵人。

终于等到这一天,他仰天长啸,将默写的道家典籍扔向空中,不过是脚下的梯子而已。

他迫不及待收拾东西出发,童子表示东西太多一天收拾不完,他说:“到长安,一切重新制备,此地之物,配不上吾。”

他骑上高头大马,带上童儿,踌躇志满,直奔长安而来。

房玄龄安排的很好,杜淹与杜楚客在长安城门口见面了,陪同的还有杜如晦的长子杜构。

杜楚客看到杜淹的驴车,一股怒火就没有压住,他斥责杜构目无尊长,竟然虐待家中长辈。

他隐居太久,脑子长时间没用,可能萎缩了。

竟然在人来人往的城门口就骂杜构,他也不想一下杜构身为一个小辈,无官无职无名的,这么能做这种事情。

“这位是你哪位为了杜家血脉不再相互残杀,为了杜家声誉宁愿自杀的叔叔?真的是他,与传说中不一样啊。

他脑子是不是不太好,还是开始不在意杜家声誉了?”杜构好友嘴皮子利落,当即下了杜楚客的面子。

杜构微笑道:“可能比较着急,忘记穿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