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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家里面,张任母亲李氏正在陪着一群人聊天,刘晋没有自爆身份,只是以同门师兄弟吕晋的身份上门做客。

李氏妇道人家不懂那么多,她只知道这次来的是自家儿子的师门,可不能怠慢了。

张诚冲到客厅门口,大喘几口粗气,然后擦擦汗水,整理了下衣物,才施施然走了进去。

“公义,听说你带朋友来做客,可莫要失了礼数。”

张诚说着走了进去,不过看着这么多人也是一愣,好家伙,你哪来这么多朋友的。

“父亲。”张任连忙起身行礼。

张诚看着这么久没见的儿子,心里也是一阵自豪,“好,好,这次回来多久。”

张任张张嘴,尬住了,回来多久,我也不知道啊,无奈只得随口道:

“有公务,具体要多久,不确定。”

张诚恍然大悟,“为父懂,你不用多说,为父也不会再问。”

张任点点头,先给张诚介绍甄誉,“父亲,这是孩儿师公。”

张诚一惊,连忙见礼,“见过前辈,前辈驾临,还请多住一段时日,让公义尽一尽孝道。”

“好说。”甄誉笑着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父亲,这是孩儿师叔的弟子、孩儿的大师兄还有三师弟。”张任接着给张诚介绍。

“见过伯父。”刘晋、张绣、和赵云起身见礼。

“好,好,你们和公义是师兄弟,来了家里莫要生分。”张诚笑的很慈爱,同门师兄弟,那也是兄弟,自家人。

“这些,都是孩儿的……同僚。”其他人张任一语带过,太多了,就不挨个介绍了。

张诚一听是同僚,就下意识要行礼,毕竟是官,忽然反应了过来,惊声道:“同僚?”

太子近侍的同僚,那他么的不还是太子近侍吗。

太子近侍干什么的,护卫太子的。

太子在哪,他们就在哪。

那反过来呢,太子近侍在哪,太子就在哪。

虽然不一定准确,但这么多太子近侍……

张诚腿一软,就要趴地上。

张任眼疾手快,连忙扶住张诚。

“太……太……”张诚结结巴巴,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刘晋叹了口气,这张诚可真是个人精,只得开口道:“伯父,还请不要声张。”

“懂,我懂。”张诚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声张啊。

缓了半天,张诚才重新控制了双腿,连忙告罪一声,拉着李氏就跑去准备宴席了。

上宴,上好宴,倾家荡产也得把排面给整起来。

太子亲临,以后这座宅子就是传家宝了。

刘晋给张任递了个眼色,让他去看看,可别太过了。

张任笑着点点头,现在他可不缺钱。

……

太守府,蜀郡太守裴瑾正在办公。

一个男子匆匆跑进来,正是那个张家门前匆匆离去的人。

“姐夫,那张任回来了。”

裴瑾动作一顿,缓缓开口道:“说了多少遍了,上职的时候,叫太守。”

“是,太守。”那男子连忙应道。

裴瑾满意的点点头,“让人准备一份厚礼,稍后本太守要亲自上门拜访。”

那男子语气急促打断了裴瑾:“太守,张任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同行的还有许多人,说是朋友,不过,那些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我估摸着,那位应该也在其中。”

裴瑾豁然起身,瞳孔剧烈收缩,居然真来了。

“城里最近没有什么乱象吧?街道上可还整洁?”裴瑾连声追问。

“姐夫放心,每天都有人巡逻打扫,应该不会有事。”

“那就好,那就好。”裴瑾松了口气。

太子在雒县的消息,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毕竟两地也就百里之隔,这么大的事情他要是都不知道,那还当个屁的太守啊。

既然太子在雒县,那么张任应该也在雒县。

成都作为张任的家乡,离家这么久,有六七成的可能是要回来看一看的。

而太子,难保不会来游玩,这种事情谁说的准呢。

所以,裴瑾早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宁可多准备,也不能关键时刻没准备。

结果,还真就来了。

“快快快,把那份厚礼再加厚点,多多益善。”裴瑾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安排,太子居然跟着张任来了成都,那张任的地位就得再提一提了。

“我这就去。”那男子转身就走,他跟裴瑾利益一致,自然不会马虎。

“等下。”裴瑾叫住自己小舅子,仔细想了想才开口道:“别准备厚礼,就普通点的,符合本太守身份的那种。”

“啊?”那男子懵了,这么送礼,你就不怕背后给你使绊子啊。

“笨,本太守送的礼物要是太贵重,太子会怎么想。”裴瑾一副运筹帷幄之中的样子。

那男子一下子就明白了,默默竖起大拇指,“高,姐夫实在是高。”

“行了,别拍马屁,赶紧去准备。”裴瑾摆摆手,这礼物就是送给太子看的,张任只要不傻,就绝不会因此记恨他,毕竟对双方都有好处。

“好嘞。”那男子又匆匆离去。

……

张家。

张诚斥巨资宴请刘晋一行人,怎么说他都还是有些家底的 。

其实就算不提刘晋的身份,只一个甄誉,这酒宴就不能寒酸了。

一群人边吃边喝边闲聊,刘晋还敬了张诚几杯,把张诚乐的,鼻涕泡差点冒出来。

结果酒宴刚开始没多久,家中老仆来报,太守裴瑾前来拜访张任。

张任眉头皱了起来,这裴瑾可真会选时候。

现在他在做东请客吃饭,哪有中途离去的道理。

可是把一郡太守晾在一边又有些不妥。

忽然张任像是想起了什么,向自己父亲问道:“父亲,这裴太守以前来过吗?”

“没有。”张诚摇摇头。

张任笑了,一郡太守,管民管军管司法,地位可是比他这个太子洗马高多了。

而且时间卡的不上不下,还是本人亲临,这明摆着是来蹭吃蹭喝的,或者说陪吃陪喝也行。

“子谦,你到来的消息,怕是瞒不过有心人啊。”

“让他进来吧,顺便添套碗筷。”刘晋笑笑,他本就没有刻意隐藏行踪,明眼人猜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