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月面，白芷看着远方的地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已经送琪亚娜她们离开这里了，虽然受到了很大的阻碍，但是在她已经能够简单的控制虚数空间周围空间屏障的前提下，这一点阻碍已经不算是什么了，很顺利的就被白芷解决掉了。
只不过，白芷没有忘记自己送走布洛妮娅的时候，布洛妮娅回过头那不舍的眼神。
“....人一老了，就容易多愁善感吗....”看着手中的镯子，白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或许吧，我大概，也的确算得上....已经老了吧。”
‘这个时代是属于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我们这些老家伙，也差不多应该让道了.....’
很久很久之前，茯苓曾经对着她和奥托说过这句话。
而现在，白芷想.....
或许，也差不多到了轮到自己对琪亚娜她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了。
“但是....就算是老东西也依然能够发光发热啊，不是吗？”
将手镯收好，白芷慢慢的向着另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琪亚娜和比安卡她们回到地球，她当然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现在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搞清楚，她留在这里的目的，就是从凯文口中....
得知一切的真相。
一小时后，终焉陨坑。
“....你来了。”站在终焉的残骸前，凯文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多少次这么凝视终焉了。
“这句话说的很累吧？还是说，这些天已经说了太多遍，习惯了？”站在凯文身后，白芷并不意外凯文知道自己的到来。
毕竟，她又没有收敛自己的气息，要是凯文感觉不到才奇怪呢。
“或许吧。”对于白芷故意呛自己的行为，凯文并没有什么表示，反而是承认了下来。
毕竟，连他自己都记不清自己这几天说了多少遍这句话了。
挺烦的，真的。
其实他也很想吐槽，为什么就不能一起来呢？非得一个一个来。
想到这里，凯文想起了昨天的事情，下意识的瞥眼看了一眼自己的脸。
“嗯？你这是....被人抽了？”注意到凯文的动作，白芷也向着凯文的脸看了过去。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凯文的脸上居然还有个淡淡的红印。
虽然并不明显，甚至可以说几乎等于没有，但是白芷依然捕捉到了。
“.......”面对白芷的提问，凯文无法回答。
毕竟，你试试被一个纯魂钢造的机械人抡圆了巴掌扇在脸上试试看？
那真是一点力气都没留啊......
他还记得，当时抽完了，普罗米修斯的散热器都开始疯狂运转了。
很明显就是一点力气都没有留啊....
“.....看来你并不打算回答我的这个问题，”看着凯文沉默的样子，白芷也知道自己讨了个没趣。
不过也是，如果凯文告诉她了才奇怪吧。
这么一想，也就对了。
想到这里，白芷也将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抛到了脑后。
“凯文，告诉我吧，圣痕计划到底要做些什么。”白芷没有绕关子，也没有试图旁敲侧击的问什么，而是十分直接的将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告诉了凯文。
她此次前来，就是为了知晓圣痕计划的真实面貌。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凯文没有直接回答白芷，而是将自己的目光上移，看向了包裹着地球的蓝色光团。
“是那个东西，对吗？”对于凯文的目光，白芷并没有意外，或者说，自从她认识到了意识的存在之后，她就有了一点点新的猜测。
只是她不敢确定。
“那是什么？”问出了这个问题，白芷与凯文一起仰望着那个神秘的大家伙。
“精神的亚当。”再一次说出这个名字，凯文没有过多的解释。
“原来这个真的是它的名字啊。”有些感慨的说着，在最初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白芷还以为这是什么代号呢。
现在看来，这居然真的就是它的名字。
“啊。”对于白芷感慨，凯文却依然只是回答了一个语气词。
“它能做什么？成为人类的象征？”问出了这个理所当然，但是也有些迟钝的问题，白芷看着凯文。
“.....它会成为人类存在的证明。”凯文的回答依然十分简单，可是这一次，白芷却听懂了。
“人类，会灭亡吗？”白芷知道凯文的性格，也知道以凯文的性子，就算让他说，他大概率也解释不清圣痕计划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人类会继续存在，文明也将会被延续。”凯文的回答十分明了，这也是白芷想要得到的答案。
“果然啊，牺牲绝大多数人，来换取文明得以延续的生机吗....”凯文的回答就好像是按照白芷的猜想在走一样，没有出乎白芷的预料。
“那些被抛弃的人，会死吗？”白芷想，这大概会是自己最后一个问题了。
“不，他们会在美梦中度过自己的一生。”凯文没有隐瞒，因为事到如今，一切阴谋诡计都已经没了意义。
“.....我明白了，还真是仁慈的方法呢。”原本白芷以为圣痕计划会更残忍一些，但是没想到，它居然还留下了一丝丝仁慈。
尽管这一丝丝仁慈现在看起来是那么可笑。
“美梦啊....”想起自己刚刚来到月球时那场美妙的梦境，白芷笑了起来。
“是啊，或许对普通人来说，比起痛苦的死在崩坏里，这也的确是一个不错的结局。”白芷很清楚在崩坏面前，普通人有多么绝望，因为在很久很久之前，她就见过太多太多次了。
应天府的那场灾难，就是最好的证明。
繁华的国都，因为两种帝王级崩坏兽和她战斗的余波，毁于一旦。
所以白芷才会说，比起在崩坏之下绝望的死去，或许，在美梦中度过自己的余生，抛弃肉体，是个不错的结局。
“这并不是仁慈。”对于白芷的话，凯文却提出了反对意见。
“.....或许吧，但......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呢。”
“到底是灾难还是祝福什么的，谁又说得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