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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腿坐在层岩巨渊高处的宇智波斑,看着一群矿工又是膜拜又是送礼的,甚至都未睁开点眼缝。

直到一头巨大的岩元素巨龙盘桓于头顶的天空之时,高傲的宇智波斑才终于睁开了双眼。

“摩拉克斯,你也来了?”

果然片刻之后,巨龙化作人形正是曾经与宇智波斑有一战之力的钟离!

层岩巨渊的滚滚烟尘迷离着二人,“摩拉克斯,这边什么情况有什么头绪吗?”

“大地上的生灵,都有对天空的渴望。只是天空之上却并不自由,也并不如想象中广袤。

苍穹之上还有寰宇,而这寰宇也不过是大千世界中的一粒沙。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

斑,你我也许也并不如认知般那样的强大。也终会有我们做不到的事情。”

钟离说着捡起了一块脚边的顽石,随即轻轻一捏,便将手中岩石捏成了随风飘散的飞沙。

宇智波斑看着钟离的眼神,总觉得有些熟悉,那是千年前温迪那小子最后露出的眼神。

“关于「原初之人」献祭自身创造世界的故事就省省吧。我已经听过了。”

宇智波斑说着又闭上了双眼,正如钟离所说,即便他强大到天下无双,也终究有做不到的事情。

就像没有空间忍术的他,现在连自来也他们跑哪去了都不知道。

而钟离也干脆端着茶杯坐到了宇智波身旁,如同两个历经了大半辈子的老友,只是安静坐着,安静的等待着。

而此刻层岩深处。

“魈!是魈来啦!”派蒙一脸兴奋,眼中含泪的喊道。现在这情况看到魈,真的是比亲人还要亲!

而魈则第一时间开启了靖妖傩舞,用那宛如狂风的速度接连使出了数次风轮两立,击伤了浮舍的三条巨臂。

并同时将旅行者公主抱在了怀中,落回了地面上。

“无碍否?为什么涉入如此险境!”魈第一时间检查着旅行者身上的伤势,虽然有不少被兽境猎犬攻击的内伤。

但好在整体上倒是并无大碍。

即便是那边突然被纲手拦下满脸震撼的自来也,也投来了关切的目光。

“不要这样……拜托你们不要这样了……!”看着这些表情,旅行者已经彻底不知所措了!

“旅行者!空!你怎么了?”魈还呼唤着。

头顶却猛然传来了自己朝思暮想了千年的声音,“是金鹏吗?”

“……”当听到这一声呼唤时,魈忽的感到浑身宛如被电击了一般,随即缓缓的转过身抬起了头。

熟悉的夜叉面具,在连翻的恶战后,再承受不住的一点点的崩裂下来,落回了地面露出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残破的四臂,以及浑身的战斗伤痕……

“浮舍大哥!?”魈,艰难且不可思议的呼唤道。由于太过昏暗,再加上过于庞大的提醒以及千百年的失散。

令魈都没能一眼认出自己的浮舍大哥,随即心头涌上万千的感动。

但这万千的感动又被沉重的悲伤所侵占,因为浮舍大哥他的身躯已经过半都已被深渊所侵染!

“金鹏!金鹏!快走,跟我……罢了,别跟我。你自己快走,牺牲的不该是你!”

浮舍痛苦的捂着头,看样子这样的对话,也已经是他最后的意识了。

这样错乱的语言,即便是魈也听不懂。只是将旅行者安置在了一旁,眼中露出了决意,拿起了属于他的和璞鸢之枪。

“浮舍大哥,你的意识都已经混乱了……你这样下去真的太痛苦,太痛苦了……由我为你除去身上的这些污泥吧!”

魈说着便又化身成了一道绿影冲向了浮舍那些被深渊污染的血肉。污秽的血浆,喷溅的到处都是。

凭借自身五夜叉之中最为矫健的身躯,魈是数次惊险的避开了浮舍伸来的巨爪。

也不知是否是魈的错觉,总觉得浮舍的目标一直也不是魈,而是腰间的风元素神之眼?

“呦吼,这在人类里都是小矮子的家伙,居然这么有能耐呢?走老二、老三我们过去帮帮忙!”

蛤蟆文太老大,嘴中喷吐出一阵浓烟并再次拔刀打算为魈这个小个子助助威!

然而还没等自己动呢,那道绿色的光芒却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两眼间距之中。

“喂!你这大青蛙!叫谁小矮子呢!”魈这家伙居然目露凶光的盯向了蛤蟆文太。

但得来的回复是,“不是青蛙,是蛤蟆哒!”

……魈也是脸一黑,随即还是正经了回来。

“你们最好别靠近他,带着这些人该离开离开吧。你们就不要再染上更多的深渊了……”

“走?那魈你怎么办?”旅行者也跳了上来,心里总是惴惴不安的。

“安心啦,业障是死在我手中的魔物恶意所生。而这深渊,也不过是万千世界的恶意,我都已经习惯了。

放心,我肯定不会变成这样子的。海灯节都快到了,我们肯定还能一起到港口看海灯的。”

“等等!魈!虽然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肯定还没有到这样迫不得已的时候吧!我们肯定还有其他办法的!”

而魈却只是踮起了脚尖,摸了摸旅行者柔顺的金发。“看样子,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

自来也与纲手还在抗衡着,而身边的志琼仅剩的那一只独眼,也一点点的失去的光彩。

随即整个身躯就宛如正常的尸体一般,栽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那些本来已经不再行动了的兽境猎犬们又剧烈的抽搐了起来,化作了更为抽象的怪物,似乎扭曲的无法理解。

“诶诶诶?怎么了?怎么了?”派蒙紧张的喊道。

而此刻最后还有点意识的浮舍,却突然失去了一只眼睛。仅剩的那一只独眼,一点点的泛起了深邃的红光。

那边已经彻底枯竭了的世界之树,猛然活动了起来并缠绕向了独眼的浮舍。

“摩拉克斯,既然做不到什么事。你来此又是为了什么?”

“送行吧……”一声长叹,怎么也诉不尽这六千年的风风雨雨。似乎这漫长的生命里,钟离印象最为深刻的便是在刻写着一段又一段的墓志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