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小说旗!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此言一出,给白芷气得都无语了,人在气极之时,往往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

殿内的空气,显得十分死寂,众人连咀嚼都轻了不少。

白芷脑子宕机一瞬后,她迅速看了看卓遥的反应,又看了看孟瑛的反应,两个人都是面色铁青。

卓遥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愤怒但是难以反驳。

一个自诩坦荡骄傲的人,一个自诩表里如一的人,一辈子哪怕只做一件亏心事,都能轻而易举摧毁他的信仰。

孟瑛全都看明白了,他知道卓遥不偏不倚的落进了这个圈套,他宁愿抵了这条命,舍弃自己的全部欲望,也不愿就这般不清不楚地活。

所以卓遥与白芷做不做得成这个夫妻,不在卓遥,而在白芷。

卓遥嘴唇微动,良久,他冷笑出声,却不为自己做辩解,“是我卓遥欺瞒了宁王妃,她并不知情,你们要怪也绝不能怪在她头上!”

白芷转过头不可置信的望着卓遥,胳膊肘使劲拐了拐他,却偶然间瞧见他抱着阿谷的双手在微微颤抖。

他在害怕。

他一路以来都在害怕的,就是被夺走妻女。

白芷却因此更无语了,他凭什么认下这个罪!

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也不觉得他们的婚姻不作数,她立即坐直了身躯,一副不好招惹的模样,“伯阳将军,请问我何罪之有?”

梅伯阳将身子往后靠,大喇喇地躺着,“我刚不是说了吗?你没有为宁王守丧三年就改嫁,这就是你的罪!”

“三年?我是去年与卓遥成婚的,三年之期已过,我凭什么还不能改嫁?”

这般咬文嚼字的劲儿倒是让梅伯阳一愣,但他也很快就找到了漏洞,“可你没有守丧啊!”

“可是宁王并没有死啊!”

孟瑛:“……”

梅伯阳又被这句话反驳有些懵,“那宁王没有死,你凭什么还能嫁给卓遥?”

白芷才发觉把自己给绕进去了,但是吵架这事气势不能输,“伯阳将军,我脑子受了伤,前尘往事忘得一干二净,我与宁王是否真的有缔结婚姻关系还是个问题,总不能你说我们成了亲,我们就成了亲吧?婚书,媒人,证据,总得有一样吧!我与卓遥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你非要质疑我们婚姻和合理性,那就拿出证据!”

这话把梅伯阳听得一愣一愣的,讲道理,他没见过那么能狡辩的人,轻轻将身旁的孟靖往前一推,“还证据!孩子都那么大了,你还要我拿什么证据!难不成你还能不认?”

白芷本想回击却一时住了口,她总不能不认孩子,于是换了个理由怼回去,“我未婚先孕不行啊?”

孟瑛:“……”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孟瑛本还想劝个架,但是他们二人嘴如连炮珠,压根插不上话。再说,他也想看看白芷到底什么态度,却没想到听到这样的话。

她现在不承认与他的婚姻,只把他当做敌人。这样的作风符合她的作风,却是让人忍不住心酸。

孟瑛控制不住地会想,他于她而言,或许早就可有可无。

且这样的思绪一旦发作,就一发不可收拾,揪得一颗心慌乱不已,现在的她根本就不需要自己了,那若是强抢,抢到了手,他们也不会真的重归于好,只会互相伤害罢了。

所有人都在讨论着她言语间的不妥,目光都变得嫌恶了。

孟问荆的父亲听得直摇头,对一旁的儿子啧了又啧,“这……哎……可千万别再让问荆逃了,有伤风化啊!”

却只有吴用一脸如常,甚至满眼得意,她本该如此。

他给林凌满了一杯酒,端起酒盏给林凌敬了一杯酒,“松雪姑娘见到她定然会开心的。”

林凌轻笑一声,“这样的言论可不能传到松雪耳朵里,要是被学了去,那可就完蛋!”

吴用不以为然,“也没什么不好,屈从向来不是什么好事。”

林凌意味深长地看了吴用一眼,微微叹了一口气,“太过怯懦虽不好,但太过狂妄也不行,折中才好。吴督军可得看清自己的位置。”

梅伯阳实在没能理解这逻辑,名节对女子来说可不是小事啊!他无语道,“你……简直是个疯女人!”

他越来越不能容忍这样的女人这样放肆了,怎么也得找个理由把她解决掉,梅伯阳轻笑,“你说的可是真的?在辰国这可是犯了私通之罪,你确定你能承担后果?”

白芷悄声问卓遥,“有这条?”

她问话卓遥也不好不答,“有些地方有,有些地方废除了。”

练武之人耳力好,梅伯阳自是听见了他们的悄悄话,赶紧补充道,“不管是辰京,琼州,还是上北城都有这条,你既然都认了,那就该受罪!”

“等等等等!私通?私通明明是两个人的事,为何只罚我一个?要罚男的不也得罚吗?”

梅伯阳闻言,又愣住了,而后他不可置信地笑出了声,“哈哈哈哈?攀扯宁王这事情,你倒是敢!但你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你还想让他和你一同受罚?你是觉得活着难受?要死上一死才能舒坦?”

白芷惊了,前面都还是在讲道理,她就这么提了一提孟瑛,梅伯阳瞬间变了脸,道理也不讲了,想用强权与身份来压人,梅家人护犊子这事还真不是假的。

她偷偷瞥了眼孟瑛,却落进了他温柔的笑意里,满眼宠溺,甚至还有几分欲望。

他刚才不会一直这样看着这自己吧?

白芷一这样想,她就毛骨悚然,她瞬间泄了气,“总之……你这罪定得草率,今日来得可都是各地有头有脸的人物,伯阳将军若非要胡搅蛮缠,丢的可不是我的脸!”

“胡搅蛮缠的是你!是你辱了皇家的脸面!”梅伯阳不屑道。

“你又不是皇家的人,陛下还没说话,哪儿轮得到你!”

此言一出,孟瑛忍俊不禁,止不住的笑了。

只有这句话才是重点。

游珍珍和景德帝早就习惯了被当做吉祥物一样地摆在那个位置,今日忽然被人提到,倒还有些新奇。

景德帝说不清话,怕闹笑话,也怕辱了皇家颜面,自是不开口,只让游珍珍代为表达。

游珍珍生疏的笑了,“呃,呵呵呵,是啊,伯阳将军,这事情你说了不算……”

话还没说完,就被梅伯阳一个眼神瞪了回去,游珍珍声音弱了下去,自己早已沦为他的玩物,越发任人操作了。

“好了——”孟瑛平静温和且从容坚定的声音传来,让大殿一时静了下来。

“这事情是飒兰的私事,当年叛贼几次三番围剿我孟瑛的残党,白姑娘能逃出生天,平安生下飒兰的孩子,飒兰已觉奇迹。她头又患有顽疾,本该是性命不保,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人能活着已是不易,飒兰还求什么呢?”

“她与卓遥将军的事,说到底也是阴差阳错,是造化弄人,这事谁也怪不了!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这一场离乱!”

“这些年谁也不好过,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穷困潦倒,战乱奔袭。所以飒兰才诚邀诸位前来,举众人之力,讨伐叛贼,收复辰京!还天下以太平!”

“今日飒兰的家事让诸位见笑了,但飒兰其实并不介意诸位谈论。辰国一日不太平,这样的事情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伦理纲常在战争面前一文不值。飒兰倒是希望有朝一日,国泰民安之时,这桩事能成为辰国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谈,不管百姓如何看待,是褒是贬,只要他们还能笑着谈论,飒兰都觉不枉此生!”

孟瑛借题发挥,慷慨陈词,情真意切,这倒是让在座的人不自觉地转移了注意力,白芷与卓遥的事,便不再是他们谈论的焦点。

也让今夜的宴会主题,逐渐明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