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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导,”傅正卿笑了笑,“好久不见,没想到再次见面,会在这种地方。”

说着,他把手枪放进口袋,抬起右手解开大衣纽扣,左手撩开衣襟,两手空空地站着。

“确实好久不见,”俞博简回了一个笑容。

夹着烟的手指僵在半空中,他没顾上吸,“傅总,你果然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他仰头看了看天空,喟叹,“看来这一局,入股不亏。”

傅正卿没有理睬他的话,越过俞博简看向傅阳泽,一本正经地打招呼:“二哥,今天心情还好吗?”

建筑体缝隙漏下来的阳光,反射在傅正卿的大框墨镜上,使他被纱布蒙住的单眼看起来没那么醒目,唇边勾着的弧度却衬得他十分惬意。

秦天华吃惊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又一副了然的神情:经历过游轮一战,他早该领教对方变色龙一样的本事。

‘啪嗒’,石头落入缝隙,他拍了两下手。

傅阳泽右嘴角往上动了动,扯出一抹冷笑:“托你的福,挺好。”

同一时刻,秦泽洋放下狙击枪,安硕换了个轻松的站姿。

傅正卿扫视着周边环境,没有发现异常的地方,他问,“你们这阵势,到底准备了什么迎接我们?”

“先保密,一会儿就会揭晓。”俞博简似笑非笑,“我们下来是想问问你,待会可以为你做点什么。”

他盯着傅正卿,特意停顿几秒,“还有,离开诡域回到现实世界后,我们又该怎么跟董事长交代你的后事。”

话音一落,安硕的脾气轰得炸起:“你这个混蛋,乱说什么。”

秦泽阳举起狙击枪:“你们是想吃枪子吗?”

傅正卿下意识抬起右手,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许是因为单眼影响思考,听到这句颇有攻击力的话,他竟然想不出反驳的词。

朦胧中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低低的、仿佛就在自己耳边。

就像——

——就像是——

濒临死亡时,景熙的呼喊。

由于这一年来,经历过太多九死一生的场面,心理上承受了太大的压力,有一刹那,他陷入了自我囚禁的囹圄。

大脑开始沉溺于梦境中,并且贪恋起其中一两个片段,甚至依依不舍地想重新经历一遍。

他偏头往后看去,视线掠过泽洋和安硕中间的夹缝。

——迎接自己的是一片空荡,以及疏密不一的竹竿。

心里自动跳出一系列问题:他为什么在这里?这里又是哪?

熙熙他们还在工地里面吗?会不会出什么事?

空气静止着。

肩膀好像被拍了两下,他回转头,抬手捂住额头。

头忽然有点疼。

视线底下:黑色龙刀刀尖划拉着钢条,发出刺耳的‘滋滋’声,摩擦部位周边,迸射出细小的火花。

傅正卿条件反射般再次伸出右手,手背撞在安硕的胸口,收回后,抬起左手捋了捋手背。

劲有点大,骨头有点疼。

但心里的答案像拼图一样慢慢开始变完整:

这里是菜市场工地——!

他们进来是为了阻止有人搞破坏——!

所有人肯定都不会有事——!

“老弟,”傅阳泽笑着调侃,“你今天的战力值直线下降,不会吃错药了吧?”

安硕毫不犹豫冲上前,抬起右脚朝傅阳泽飞踹过去。

傅阳泽吓得往边上一跳,躲过袭击。

“安硕,回来。”傅正卿叫一声。

安硕恶狠狠撂下一句:“傅经理,不好意思呀,吓着你了。”

傅阳泽扶着竹子,瞳眸漆黑深不见底:“这一脚是有点狠,但不至于吓到我。”

安硕故意往前迈一步。

傅阳泽退后两步。

“好了,”秦泽洋一边说着,一边拍着安硕的肩膀,嘟哝一声,“别中了人家激将法。”

安硕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怒火,和秦泽洋一起退到傅正卿身后。

俞博简露出饶有兴味的笑容,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秦天华抬手摸了摸下巴上的疤痕,无声地勾了勾唇角。

头顶浮云缓慢注入墨色,俞博简手上的红点忽隐忽现,而后喷出一口长烟。

白雾袅袅,掩盖了六个人不同的情绪。

紧接着,烟头划出弧度,擦着钢筋落下。

“刚才被你一提醒,忽然想到了很多事情,有点走神了,”傅正卿微微一笑,“说回来,过去整整一年,我们互相对抗,其中几次得出结果,拿到胜利果实的,并不只有你们这一方。”

他停顿了一下,“比如说,海甘村那一次,我感觉还不错。”

俞博简脸色微变,语气冰冷:“这一次,我绝对会拿到丰厚的报酬。”

“我倒没有那么高的追求,”傅正卿笑了笑,“只是把这里经历的一切,当成一个休闲爱好。”

“这爱好,”俞博简直视着他,“恐怕有点危险。”

傅正卿语气很平静:“或许吧,反正我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

俞博简唇角的弧度缓缓勾起,在一抹扭曲的冷笑后,凝结不动。

浮云稍稍散开,光线依然有点微弱。

周边再次鸦雀无声,整个世界仿佛笼罩在一片静谧中。

“别浪费时间了。”傅阳泽打破了静寂,“有时间下次再寒暄也不迟,当然,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他看了看腕表,催促,“我还约了客户吃饭,马上就要迟到了。”

傅正卿看了傅阳泽一眼,没说话。

“你们应该知道,有一种药,能够使脑垂体变得极其活跃。”俞博简直入主题,“哦,对了,你们手里也有一个,你们观察着的对像,叫什么名字来着?”

“任含秀。”傅正卿简洁地说。

“相信你们也已经知道,过度活跃会导致脑垂体受伤,”俞博简的情绪已经完全平静下来,脸上又浮上了浅笑,“一旦脑垂体受伤,这群人就很难进入诡域了,因为他们没办法再正常进入梦境。”

“我很担心任含秀的身体状况。”他语气平淡地说着,丝毫不介意展现他所谓的‘关心’有多虚伪,“她发展到什么程度,比如,能自主控制上卫生间吗,还有,身上有没有起疹子?或者是其他异常的生理现象?”

傅正卿紧盯着俞博简,落了一下眼睫,停顿几秒后,给出答案:“她现在的情况很稳定,我们的实验也很顺利。”

“那就好。”俞博简点了点头,“很久没见到她了,还以为她出了什么状况。”

他顿了顿,“既然你们能解决这个问题,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