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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失败了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个亵渎者?你怎么能......”

白沙城外,适合骑兵冲刺的平缓土地上,圣枪军的营盘摆放的相对散乱,为了适合起步冲锋设置了很多宽阔的通路。此刻中心有着尖顶乳白帐篷内传来努斯的怒吼。

本该昏暗的帐篷内是淡淡的金色,一股强大的信仰力萦绕在努斯周围,让他的身形和容貌能够投影到【隐秘神国】这个奇迹之中。

此刻,他正在愤怒地摔砸着手里的酒杯,银制的酒杯被他捏烂,随后像是什么垃圾一样被砸在士兵为他压平的地面。

“我说了,珀金成为亵渎者的情况是我并没有预想到的,圣旗军的武力来源是心中的信仰和奇迹祷文,缺少了一个就会跌落到普通士兵以下的水准。”

一片只能诸位军团长看到的黑暗中,金色的加缪手持一本典籍,语气平稳,并不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失败。

“那就换我上!我去救玛莎!”

努斯还心心念念着自己的未婚妻,他是军团长,而玛莎是军团副手,多么般配,简直就和典籍中的爱情一样。

而现在,都被珀金领的混账毁了!

“虽然我并不像打击你,但......”加缪金色的投影看不出表情的精细变化,“我之前说了,亵渎者窃取了玛莎的信仰之力使用了亵渎的罪人像。”

“根据我们圣旗军内留下的记录,那些亵渎者的存在本身是主对信徒的考验,精神坚定者亵渎者只能掩面逃离,不可直视信者的光辉......”

“你是想诽谤一个圣军团的副手堕落吗?”

争吵到这里努斯反倒冷静下来,他的语气低沉地可怕,金色的虚影因为怒意不断地闪烁。

“你是想接受圣枪的穿刺之刑吗?加缪!”

“我无意触犯你脆弱的耐心和娇嫩的爱情,但是努斯,你需要直面事实,束缚主的链条就拴在他和十字架上的玛莎之间,你应该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不......这是诽谤......你们单独的记录不能证明什么的,玛莎她一定、一定......”

“肃静。”

这场闹剧被马奇诺的出声短暂中断,这个老头看向场内所有人的虚影,最后将视线落在比他们都高出一个身位的、虚影反倒内敛像是影子的总军团长。

“弗林冕下,亵渎者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需要您决断,对于亵渎者们只有您与教皇冕下才能判断如何处理。”

亵渎者——主圣徒的污血子嗣——意为:加略的学徒、叛主的牧师、窃信者、持银币者......

但如果按照教国内部的职务与血统论资排辈,每一个亵渎者都是可以继承加略圣徒身份的存在,是军团长、主教一层次的人。

典籍中记载,主虽然被加略出卖,但只是讽刺对方为逆圣徒,既没有剥夺其圣徒身份、也没有说出任何责罚——但信徒疯狂、信徒愤怒,他们抛弃了加略,不再追随、奉上奶与蜜,加略不知所踪。

故此,只有主的舌、主的手才能判决践行加略道路的牧师。

努斯抬头看向主位的弗林,但随后就移开视线低下头,现实中的身体不断打颤——他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判决。

“亵渎者。死。”

只有这么简单的一句,随后弗林的光芒隐没,他是教国军的主心骨,也是总指挥。于他而言并没有太多的精力用在这方面,现在虽然局势看上去胶着,但帝国的疯子们还没有入场,也还不是他出手的时候。

“那么接下来的中心就转移到珀金领和亵渎者·珀金身上,圣膏军抽调一部分狂信徒和圣膏师帮助圣旗军,我会派遣一支百人的‘铁壁’去支援,圣枪军......”

马奇诺还没有说完,努斯的声音就打断了他的计划。

“我要去珀金领。我以我圣旗军军团长的荣誉和对主的信仰发誓!我要杀了珀金!我要用骑枪打破城门!”

“努斯。”

马奇诺开口,但一道女声弱弱地插了进来。

“马奇诺团长,还是让努斯去吧,白沙领的计划留下一部分圣枪军前置就好了,我们圣膏军的圣膏师会调配一些药剂和香料防止造成过大的伤亡。”

“好吧。”马奇诺的虚影像是叹了口气,“努斯,你立刻前往珀金领,但记住不要因为珀金对玛莎做出任何事情而冲动,你还是太年轻了。”

马奇诺说完,自己的影像也渐渐淡去。

【隐秘神国】内掌握有战略话语权的两位都先后离开,这场会议也就走到了尾声。

————————————

珀金领,天空中的罪人像依旧高悬着负责维护领地的魔力防御。城内除了几个因此受到伤害的家庭沉浸在悲痛中外,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看吧,没有人在意你,你只不过是他们放养的牧羊犬,信徒则是羔羊。羊会因为主人的需要而死亡,祭台上的肉与骨、血与皮都是他们。‘兄为主献上蔬果,主不食;弟献上羔羊,肉血鲜美。’你的主热爱的不是信徒的劳动,而是困难和归附。”

珀金依旧是断臂的模样,少年音念诵着经典的选段,声音平和,就像是专业训练过的唱诗班的少年们。他的身边是被铁链约束在城墙上的玛莎。

“不,不是这样的。修女告诉我们——主并没有拒绝蔬果,他只是认为长兄应该做的更好。《兄弟之罪》忏悔的是兄长的嫉妒愚行,主是伟大的,主......”

“主唾弃了兄耕种的草叶,选择了鲜美、流血、羔羊哀鸣的肉。”

玛莎双手裹束着铁环,她双手合十,但祷告的所有信仰之力都在她眼前流向了身边的这个男人。

“醒醒吧,万神之神本就是自私的,他是陆上的暴君,是众神的神,他的贤名是外族、反抗者的头颅雕饰的;他的恶名是民众、聪慧者的血浸染的;而自始至终,你们也没有收到一个神明信仰的教派归附。”

“你错了,你们都错了。只有一个人选择了让你们都清醒,他曾是供你们取笑的小丑、弄臣......”

说完,珀金起身,留下了依旧喃喃祈祷,但信仰之力断续弥散的玛莎在城墙上。

“骗完了?”

城墙下,一个踩着高跟鞋的美丽身影出现。崔斯坦娜脸上带着调笑,身上散发着凛冬菊的清香。

“凛冬菊的香皂不适合你。”

珀金没有回答崔斯坦娜的话,只不过轻松的表情还是出卖了他。

“没有货了。”崔斯坦娜耸了耸肩,“战争开始了,这些奢侈品自然也得给弩箭和长剑让道。”

“我们的准备完成了?”

珀金询问道,他的目光没有看向崔斯坦娜,而是她身后,那里逐渐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基本上完成了,只是我想不到你这么做的理由。”

“因为珀金领主是疯子,我们都是。”

轻佻的声音,带着一丝歌剧的腔调,一身血色长衣的血腥斥候出现在崔斯坦娜身后。

“恶魔的降临仪式至少需要半个城的人,你真可怕啊。”

“我们有敌人,不需要消耗自己的人不是吗?”

面对血腥斥候的调侃,珀金摸了摸自己的剑柄。随后话锋一转。

“对于这场战争,不......应该是对于这场复仇,拉瓦尔男爵会选择再一次站在鸢尾花的一边吗?”

这个大逆不道的询问让斥候勾起了唇角,日光下,他戴着一块半遮脸的假面,看上去就像是戏剧的滑稽角色。

他深鞠一躬,嘴唇开合给予了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