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嘿！这玩意儿真够劲！
“老大，我们的货了！”
一个手臂强健的青年跑到老人身前，身穿布甲，简陋的皮革块挡住心脏部分，手里握着长弓。
白沙领领主，已经按理说上了年纪的老家伙正在城墙的高台上喝着皮袋里的劣酒，这种叙亚农家都会制作的——用叙亚田埂边缘的植物肥大根茎和一些常见叶子发酵出的——勉强被称为酒的东西，像是叙亚令人心烦的战乱一样刮人的喉咙。
“那就去搬，统统都搬到城墙上来，还有肉罐头……他妈的叙亚猪王，老子打了一辈子仗第一次发现行军伙食能这么好吃。”
“不是……诸王吗？”
青年虽然在帝国内呱呱坠地，但白沙领本就和叙亚隔着湍急的尼亚河相望，本地人由都是雇佣兵出身，叙亚语算是他的第二母语，刚刚老大用的就是叙亚的土语。
“你太小了，没有在叙亚生活过，叙亚的王就像是猪圈的猪，他们除了吃和睡什么都不懂，哦，还有玩女人。”
老家伙又喝了一口酒。
“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领头人，但只有叙亚的领头人都是蠢猪。诸王……猪王，发音一直很像。”
他吐出几个模糊的音节，用一种难分卷翘舌和前后鼻音的土语以极快的速度发出后，二者确实没什么不同。
就像是从叙亚诸王乱战开始前叙亚人发现圈养猪可以快速长膘一样，到现在，驯化的家猪和乱战前也没有什么不同。
老家伙看着去远处白沙覆盖不到的地方，有着些许稀疏植被的平原边缘，那里军队正在集结……
“白沙领领主，我是酷卡大人的契约者，请你在这里签字。”
比自己还要含糊的帝国语，身后泛起硫磺的味道，老领主几乎是第一时间向侧方翻滚，以半跪的姿势拉开弓，一枚强压结构的魔法箭搭在满月的弓上！
他面前是一个丑陋、潦草且没有什么魔力波动的恶魔。
“一只……金劣魔？”
他不确定地开口。
“是的，白沙领的领主，我是负责确认货物送到的负责人，放心，我既没有什么能力，魔力也被我的主人抽走，我只是个普通的仆役。”
它有着常见劣魔的巨大弯钩鼻，鼻尖几乎要探进嘴唇；薄且大的嘴唇，嘴角在尖而短的耳根处停下。矮小，裹着一张破洞的麻布。
“库鲁克领交付白沙领……”它顿了顿，“强压结构魔力箭矢一百捆，每捆10支。其中纯魔力箭矢500支、刻印·冰结枪箭矢100支、刻印·风刃箭矢200支、刻印·黑暗箭箭矢200支。”
“特效疗药10瓶，每瓶可使用1次。治疗常规武器伤害，对断肢、毒药、魔力伤害与妨害无效。”
“鳄鱼皮皮甲，暂时缺货，供货方，即翠叶领也陷入交战。”
“以上，交付完毕，请您在这里签字。”
金劣魔说完，它撕开了自己矮小身躯的腹部，一个巨大不规则的裂口出现，它攥着袒露出的肠子不断向外拽，最后拽出一个个有着它一般高度的木箱以及一个石环。
【在此签字，契约结束】
石环上如此刻着。
老家伙已经从一开始的应激反应恢复过来，他从身边已经吓得不敢动弹的书记官手里夺过有着些许墨渍的羽毛笔在笔尖吐了口口水，又在自己的手背上划了划，确认能写出字后在石环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石环崩解，
金劣魔也在同一时间像是被吸入了缝隙般不见了踪影。
“用金劣魔运送货物……酷卡……我记得是个恶魔术士的名字？”
他依稀记得自己是和嘉恩商会签订的贸易协定吧？
怀着疑惑，他掏出腰间的匕首撬开了面前的一个木箱，木箱的顶盖内刻画着嘉恩商会的商会徽记和库鲁克领地领主的徽记。
“由……库鲁克……联合……战时……特殊……工厂……代工……最终解释权……由白石领所有？”
他眯缝着眼，感觉自己第一次真的老了，老到仅仅是数年的经营领地，年轻时作为雇佣兵闯荡积攒的见识就已经不够用了——
什么时候库鲁克领的疯子学者们也和人一样开始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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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翠叶领的一处巨大深坑内高悬的绞架上面悬吊着一个被剥光的女骑士，不算深的水洼让漂浮在其间的鳄鱼们只能望着这块美肉无法下嘴。
偶有跃起的活跃份子也只能将腐臭的水珠溅落在骑士倒挂而充血的脸上。
它们很饥饿。
“你可以继续撑下去，我很有耐心。”可爱的娃娃音都难掩语调中的怨毒。“很快就是今天的午间，我会让人把你从绞架上升起，让这里的所有人看看被传诵的圣洁、高傲、无敌的圣枪军骑士满身自己排泄物的赤裸样子。”
这里是个天然的坑洞，像是某种自然的地陷。
断臂的珀金在这里竖起了机关绞架，用来处死触犯领地法的领民——吊死，然后投进最下方的水洼中喂鳄鱼。
人工开凿部分，在深坑中央有一个欣赏非死刑犯接受吊刑的看台。珀金就在这里看着那个女骑士。
玛莎似乎并没有因为珀金的话有丝毫动作，像是已经死亡接受风干的咸鱼。只不过她身上并不是腌制料，而是因为倒挂排泄而粘在身上、脸上、头发上的粪块与尿渍。苍蝇们在她的身上爬来爬去。
“你是不是把这一切看做是你们口中‘苦修’的一环？”
珀金并没有被无视的恼怒，他逐渐压下了自己的愤怒，缓缓开口。
“当主的荣光落下前，那女子受十日侵犯、十日酷刑、十日饥饿、十日目见子死、夫丧、父母病亡……十日之苦难是为剥离之仪，于第四十日落日窥见自己之死，肉身是为祭仪，其灵魂因主而在、贞洁因主而在、疼痛与苦难因主不允而不存……”
他毫无阻碍地念诵着教国中《受戒之女子之文》的选段，通常是完全由女子主持的修道院才会教授的经文。
“……当主的荣光落下，那女子受戒，其躯体不存、子女不存、丈夫不存、父母不存，其完全属于主，被主赐名——玛莎。”
当最后名字诵出时，原本紧闭双眼的玛莎愤怒的睁开眼，她身上溢散着金色的信仰光华，像是要把身体解离，像是蝴蝶般从躯壳中脱出！
可下一秒，
那股力量被虚无的锁链紧紧缠住！无数的锁链连接到珀金的断臂处，此刻他的笑容扭曲、疯狂！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