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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乡英雄冢,又是一连几日的荒唐日子,让朱阁深刻体会到了何为千娇百媚,何为欲仙欲死。

似乎在她的身边,自己也放下了所有的顾虑与烦恼,尽情放纵,尽情温存。

早上,日晒三竿,温暖的阳光照进树屋里,还在呼呼大睡的少年下意识地去搂怀中的美人,昨夜又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大战,她的妩媚,她的柔情让人流连忘返。朱阁不知几度丢盔弃甲,又几度提枪上马,最终双方筋疲力尽,偃旗息鼓,这才相拥着一同沉沉睡去。

若是换做以前,朱阁不会有这样的困意,但现在他却十分享受这种与爱人共眠的感觉,这让他觉得自己仿佛又变回了当初的那个砍柴少年,而不是一个不知疲倦,不知伤痛的奇怪东西。

其实隐约中,朱阁好像明白他越是对人动情,就越是会让自己变得“虚弱”,也会暴露出更多“人”的特质。但那又怎样,如果真成了一个心如磐石,无情无义的东西,哪怕真的天下无敌了,他也找不到活着的意义。

手在床上一阵摸索,想像往常一样揽她怀中,却发现身侧空空如也。

朱阁睁开双眼,原以为她是去了湖边洗漱,女子爱干净,人之常情。可当朱阁做完早饭笑吟吟地赶去时,才发现那里并没有往常那抹熟悉的倩影。

朱阁起初还没觉得有哪里不对,他随后又去了观星台、喂鸟巢……所有曾记录过两人美好时光的地方都被他一一找了个遍,但依旧还是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这下朱阁有些慌了,他拎着食盒傻傻地站在原地,愣了许久,等缓过神来才想起释放神识感知整片绿洲。

随着他的五感提升到极致,大到草木山石,小到蛇虫鼠蚁,整片绿洲境内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他努力搜寻着,不放过任何一处地方,试图找到那个让他心安的熟悉身影。

但是,尽管他将整片绿洲都探查了个遍,可还是一无所获。

少年的呼吸开始有些急促,他开始翻找两人的行李,想看看她是否留下过什么书信,也许她只是出去散心了,也许她只是藏起来想逗逗自己,也许她只是想要更多的自由……

而在确认过所有东西以后,朱阁发现唯独少了那系在刀柄处的小小风铃。

霎时,昨夜的记忆如泉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女子满足地躺在少年怀里,举着那摘下的小小风铃,深情地问道“还记得你欠我的最后一个愿望吗?”

朱阁自然没有赖账,接过风铃笑着问道:“当然记得,想好往上面写什么了吗?”

慕容妃神情认真地点了点头,指间轻轻触碰,一点鲜血在白纸上勾勒出细线,最终浮现出她想要说的话。

看着纸上女子写出的愿望,朱阁眼中满是柔情。

“就这么简单真得好吗?你知道现在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给的。”

慕容妃接过风铃,紧紧抱在胸口,脸上是无比满足的幸福笑容:“这样就可以了,我想要的就是这么简单。”

朱阁深吸一口气,他还能说什么,只能用自己全部的爱意将她护在怀里,并轻声回道:“我答应你。”

思绪回归现实,少年的拳头一点点握紧,一时间无数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走了,没有留下一句话就这么突然地走了。

为什么?

朱阁想不明白,他只觉得此刻心里空荡荡的,像是自己的心被突然扯去了一块,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她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无论过去还是将来,都早已在他的心里占据了不可替代的位置。

朱阁的心已经彻底乱了,他现在甚至忘记了冷静的思考,只想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她,然后问清楚为什么?

“轰!”

下一秒,地面直接受力炸出一个无比巨大的深坑,少年拔地而起,飞上高空,目光望向最近的城邦,脚下发力顿时如离弦的飞箭般破开空气飞驰而去。

而与此同时,乌牧王的军中大帐,属下正在向老人回报近几日的巡查情况,突然一声巨响,帐篷顶端破开一个大洞,少年的身影从天而降。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几名将领大惊失色,第一时间拔出佩刀警戒。

“什么人!竟敢闯我主帅军帐!来人啊,还不给我速速拿下。”

面对一名将领的大声呵斥,少年不为所动,他视线扫过四周,最终看向主座上的那位披甲老人,一字一顿地问道:“我在找一个人?你知道吗?”

乌宝山的神情还算镇定,饮了一口桌上的茶水,漫不经心地说道:“昨晚马厩丢了一匹千里马,看离开时的足迹,应该是往南边去了。”

“南边?”

朱阁皱眉呢喃了一声,随后就立马消失在了帐内。

等少年离开后,义子乌为俭才有些疑惑地看向老人:“义父,昨晚马厩里是丢了一匹汗血宝马,但从足迹看应该是往北边吧?”

“是吗?”老人装糊涂道。

乌为俭点点头,表示肯定。

“哦,那是我记错了。”

老人并不在意,只是脱下身上披着的老式甲胄,似乎是早知道少年会来,这才特意穿上的。

乌宝山看着头顶山被砸开的大洞,叹息道:“过去那人可是记得走门的,现在……倒像是头发了狂的野兽,要是人找不到,真怕他会把整个北莽王庭都翻过来。”

乌为俭不免有些担忧道:“不会吧义父,那人可刚在北莽王庭闯了祸,难道还敢这么快就回去?”

老人嗤笑一声道:“不会?哼,你太小看他。我就怕到时被翻过来不止是一座定安城,而是咱们整个北莽。”

……

朱阁一路向南,沿途所有的大小据点都没有放过。

岩武城,鬼门关,木子城,所有能藏人的地方他都没有放过,就连熟人打招呼他都没有理睬,只是一门心思地找人。

在外人眼中,他们只觉得头顶上有道虚影掠过,紧随而来的就是一阵强风吹拂,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直找到日落,真气耗尽的朱阁只能改用步行,但速度却是一点都不慢。

他近乎一路跑到了边境线上,见到了刚入北莽时那间充当旅店的小驿站。

朱阁静静看着眼前的驿站,仿佛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

造化弄人,兜兜转转了一整圈,到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能留住,什么也没能保住。

篱笆围成的院子里,骑着竹马的小女孩还在玩着自己的游戏,木刀挥得虎虎生风,宛如打了胜仗的小小将军。

当她看到院子外风尘仆仆的少年,还以为是又来客人了,笑着挥了挥手,露出缺了一颗的大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