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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府邸,外人不得靠近的书房内,父子二人此时正争锋相对,谁也不肯让步。

“我不同意!”

慕容简直言道:“父亲,提亲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先跟老姐商量一下你就擅作主张答应下来了。”

男人坐在太师椅上,端起一旁的香茶小抿了一口,神情淡漠道:“自古以来,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什么好问的。况且……你先前不也同意将她嫁去岩武城吗?为此还亲自去跑了一趟。”

慕容简一时语塞,过去他是巴不得那女人能早些脱离慕容家,离自己越远越好,但现在他只觉得荒唐。

这世上能配上他姐的人只有一个,但绝不是那位信王殿下。

“她不会同意的。”少年沉声说道。

男人神情依旧淡漠:“这也不是她能决定的。”

慕容简闻言更是忍不住愤怒道:“为了这个家,为了所谓的荣华富贵,你已经牺牲掉了太多的人了。现在!难道你连自己的孩子也要牺牲掉吗?”

“咔嚓!”

男人手中的茶杯突然裂开一道缝隙,这一句话就如同一根针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心里,原本淡漠的神情也一下变得狰狞,茶杯被男人重重拍在茶几上,霎时四分五裂。

“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我告诉你,这世上谁都可以指责我,痛恨我,唯独你不行!你以为你如今的成就是怎么来的?”

慕容简也不服输,直言不讳道:“我从来没要求过你替我做这些,如果所谓的功成名就就是要牺牲掉身边所有至亲之人的话,那我宁愿一辈子都碌碌无为,当个被人嘲笑的废物!”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回荡在书房内,少年脸上满是错愕,似乎还有些难以置信。从小到大,这是眼前这个男人第一动手打自己,可见是真的有多愤怒。

慕容盛煌一把揪住儿子的衣领,将之拉到身上,瞪着眼睛直视对方:“慕容简,我告诉你,你的这条命早就不是你自己的了,过去的十几年我从没管过你,让你做你想做的事。但是现在,你已经没得选了。想当个废物?哼,如果没有我,没有老祖,没有你母亲,没有你姐,你连当个废物的资格都没有。”

“记住!这是你欠我们的,所以从今往后,不管这条路有多艰难,有多残酷,需要牺牲掉多少人,你都必须咬着牙给我走下去。”

或许是被男人这突如其来的气势给震慑住了,慕容简一时有些呆滞。

他不明白,一向温文尔雅,处变不惊的父亲,竟然也会有歇斯底里,大声咆哮的样子。

少年的身体有些微微颤抖,自小到大父亲的威严让他下意识地想要点头答应,但突然浮现在脑海的一道身影又让他不知从哪来的勇气,重新站直了身子。

是啊,自己和那人一起经历了那么多,连死都不怕了,现在怎么可以退缩。

慕容简抬手紧紧握住父亲的手腕,眼神坚定道:“父亲,我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家族庇佑才能活下去的小孩子了,我也有了自己想要坚守的东西。我就这么一个姐姐,我是不会容许你将她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的。”

说完,慕容简用力扯开父亲的手,转身向门外走去,他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让信王殿下收回成命,哪怕两家会为此交恶。

看着儿子坚定又果决的背影,男人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不知不觉间,他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已经成长为了一个了不起的家族继承人了。

那么有些事,也时候该告诉他了。

就在慕容简即将打开书房大门的刹那,身后的男人突然出声道:“你姐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也是她自己的决定。”

慕容简闻言一下定在原地,无比诧异地转过头来,满脸错愕:“父亲……你刚才说什么?”

————

石桥之上,读书人提杆而起,一条鲜活的大鲤鱼被钓了上来,鱼尾奋力拍打,笑显得无力惊慌失措。

“别怕别怕,我又不吃你,这就给你再放回去。”

说着,也真解开了鱼嘴里的吊钩,将之又丢进了湖里。

“有的鱼运气好,能跃过那龙门,自此扶摇直上。而有的鱼运气就没那么好,只能当那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喽。”

司徒定一重新抖了抖鱼线,回想起当日在石亭中与那北莽军神的对话,还是唏嘘不已。

【阴阳逆生咒】,一个可将两个命格相冲的人彻底转变的秘术。

合则死,分则生。

阳为主,阴为辅,反之亦可。

前十五年,阳者碌碌无为,气运天赋都属下品,而阴者则天赋异禀,修炼起来有如神助。

不过在十五年过后,乾坤倒转,二人的命运也将迎来彻底改变。

阳者后来居上,占据天道气运。而阴者则开始不停走下坡路,更是会将前十五年所积攒下来的修为,武运以及心境都会开始源源不断地反哺给阳者,直至再无能给东西,然后……支付自身所剩下的寿元。

由于此术过于不人道,实施起来要求也无比苛刻,既要求男女命格相冲,还得有血缘关系,中途更是不能夭折,不然就会双双殒命。

司徒定一原以为这样的禁术早就失传了,他也不过是从古籍文献中窥得过一角。没想到慕容家的这位家主竟然会将它用在自家儿女身上,更是不惜耗费自身气运来为姐弟两这十五年保驾护航。

“是个狠人啊。”

“看来,北莽又要出第二个慕容雪虎了,这回还是一头插了翅膀的老虎!”

————

书房内,听完父亲的叙述,慕容简呆立在原地,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所以……你从小让我讨厌她,憎恨她,就是为了等有一天要舍弃她时,我不至于太内疚吗?”

“我提醒过你不要和她走太近的。”

少年眼眶通红,声音沙哑的问道:“那她知道吗?”

男人沉默不语。

慕容简顿时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向父亲:“她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男人低头叹了口气:“那晚,你母亲发现了我正在做的事,我两争吵时,年幼的她就躲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