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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向北数百里,有一古城要塞,依山而建,山体内部以浩大工程挖空,再布以暗道重兵,是名副其实的固若金汤,易守难攻。

岩武山,作为北莽旗下的兵家重地,也是极少数能拥兵自重而不被北莽王庭猜忌的地方。原因无他,只因驻守此地的男人与宫里那位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哪怕这在朝中已是公开的秘密,但也无人敢明说。

富丽堂皇的大厅内,歌舞升平,男子三十而立,并未束冠,长发如瀑及于腰间,面容也是绝美,乃是名副其实的男身女相,魅而不俗。精致的眉宇间似乎总带着到淡淡的忧郁,一眸一笑,不知俘获了多少痴男怨女的芳心。

陈君艳随母姓,或许是宫中那位觉得与一个南岳女子结合生下的异类有失皇家威严,便早早地将他打发到了这‘穷乡僻壤’。

北莽男儿多精壮魁梧,女子则高挑出众,像他这般男不男、女不女的异类要是继续留在王庭,只会如一根刺牢牢扎在那人眼中。

陈君艳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自古以来,父子亲情在王权面前向来不值一提。自己不过是那人偶然的一次微服私访,一时兴起而留下的情债,没与母亲一同死在出生的那晚,苟延残喘活了这么久,就该感恩戴德,叩谢皇恩了。

厅内装饰极为奢华,男子赤足,着素衣,盘膝坐在兽绒毛毯上,肤如凝脂,白净如雪,除了腰侧挂着的长刀,看不出半点北莽汉子的豪情,也难怪会被朝中大臣诟病,不像真龙之种。

歌姬舞女穿着几缕轻纱薄衣,春光乍现,通透可见。个个搔首弄姿展现傲然身段,只为能被高座上的那位看上,今晚能一亲芳泽。

歌舞跳着正尽兴,一名士兵匆匆走入,递上一纸密函。

陈君艳将密函打开,扫了一眼后,不禁笑出了声。

“赫连武死了,鬼门关落在了一个读书人的手里,朝廷这事儿办的还真雷厉风行,枉费我暗中给了他这么多年的助力,还没等收成,就让人给断了。”

男子嘴上虽在笑,可眼中却无半点笑意,反而透着一股隐而不发的阴狠。

蓦然,骤变突起,前来送信的士兵不知为何,竟突然拔刀弑主。

男子面色如常,拇指轻弹,长刀出鞘。

电光火石间,面前茶几一分为二。

士兵保持举刀姿势,站立不动。下一刻,手中的战刀应声而断,同时咽喉处浮现一抹血线,一刀封喉,人已死,却无半滴血液滴落。

“宫里那位可还没死呢,这么急着杀我啊?”

陈君艳冷笑起身,扫了雅兴,抬手点了两个美艳动人的舞姬,一手搂一个,潇洒进了房。

他现在火气有点大。

——————

风吹草地,艳阳高照。

老马识途,走的极慢。

少年躺在马背上,斗笠遮面,手臂自然垂下,有气无力地勾着酒葫芦,不知是睡了还醒着。

远处,沙尘翻滚,马蹄震动,约莫百骑疾驰而来。

一人一马挡住了去路,大部队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为首的小将弯弓搭箭,直取要害。

少年未起身,刀鞘随意挡开。

箭矢落地,小将眉头一皱,抽出长刀,准备近身接敌。

双方相距五十,队伍中突然飞一道身影,衣衫猎猎,乃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不发一言,凌厉掌风便劈头盖脸地轰下。

朱阁无奈脚下一点,高高跃起,与那老者凌空对了一掌,要是继续躺着,身下这老马可撑不住这泰山压顶般的浑厚罡气。

老者脸色一沉,似是没有料到这年轻刀客的掌力竟如此霸道,借力向后倒飞,稳稳落回马上,体内一阵气血翻涌。

百骑正欲冲锋围杀,忽听一声号令,纷纷勒马急停,与少年对峙。

朱阁落地后,视线看向开口之人,是个稚气未脱的年轻人,衣着华丽,左右扎着两根马辫,宛若还未长大的孩童。头上一顶毡帽,腰间配的也并非莽刀,而是一柄精致长剑,这在以刀为刃的北莽实属罕见。

年轻人骑着高头大马,居高临下,视线看向朱阁腰间的长刀,笑眯眯道:“你的刀不错,刚才为何不用?要是用了,我这护卫可不就身首异处了。”

一旁老者对这扎心言语充耳不闻,知道小主心思,玩心上来,就顾不得东南西北。

朱阁用斗笠掸了掸满身尘埃,淡然道:“路这么宽,你又长了眼,为什么非得横冲直撞呢?”

答非所问,可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年轻人乐得不行,哈哈大笑道:“你是哪个部落的刀客,不如来跟我,刺上我慕容家的族徽,这辈子就是说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听到年轻人复姓‘慕容’,朱阁就一阵头大。

北莽的国姓,哪怕只是旁支,地位也是不俗。且这百骑也非寻常兵马,个个身经百战,是万里挑一的战场好手,实力丝毫不逊色于鬼城中的百鬼夜行。

朱阁不明白这样的大人物不好好在自己的领地呆着,怎么喜欢带着人四处晃悠。

慕容简见少年没反应,笑了笑,恩威并施道:“要是不愿也没事,把刀留下,再断一臂,我就不计较你这惊扰之罪。”

朱阁看了看四周,骑兵已以合围之势慢慢聚拢,就算能冲出去,他那老马可怎么办,跑是肯定跑不过这群战场军马的,总不能自己扛着溜吧,那也太丢人了。

少年最终还是无奈叹了口气,看向马上那家世不俗的年轻人,神色平静道:

“今天,我的运气很差,而你的运气……似乎更差!”

小半柱香后,原本气势非凡的百骑已经全数倒下,军马也逃了不少,战场一片狼藉。

少年拿着铲子,挖了一个个坑,然后将昏迷不醒的人挨个种了进去,只留个脑袋光秃秃的在上面,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的。

朱阁没有痛下杀手,只是这张脸和行头都得换了。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那年轻人竟也是个二品小宗师,可谓天赋卓绝,要不是遇上朱阁,也不会输的如此彻底。

朱阁将他按部就班的种进土里,慕容简的左右脸上各有一道深色红杠,那是被刀鞘打的,自始至终朱阁都未拔刀,别人一下就晕,他得挨两下。

或许是修为较高的缘故,等朱阁埋完其他人,最后埋他时,慕容简从昏迷中苏醒,还未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厚实的泥土便从头上盖下。

一声惊呼,朱阁愣在原地。

两人四目相对,慕容简的神色几度变换,愤怒、吃惊、恐惧,还未等他开口,朱阁眼疾手快直接用布条塞住了他嘴,起身松了口气,然后继续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