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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醒醒。你醒醒。求求你,你再看一眼弱竹。我不能没有你。”

狂风呼啸的乱葬岗上,被人视作丑八怪的少女,拼命地摇晃着已经失去生命气息的亲人。

或许是,上天被姐妹二人的苦难所感动,又或许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那具变得僵硬的尸体,伸出那只纤细的手掌,轻轻抚摸少女的脸颊。

“弱竹不哭,”

沙哑的嗓子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眼。

声音的主人衰弱到了极点。

她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在最后时刻,她始终放不下自己的妹妹。

她在苦苦支撑。

费力睁开眸子,映入眼帘的,却只有那无穷无尽的黑暗。

光亮究竟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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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那道声音极其微弱,少女依旧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这是她在世间唯一的依靠,也是她活下去的信念。

如果没有了姐姐,活下去的意义又在哪里?

“姐姐,你要坚持住,我带你离开这里,去找郎中治病。姐姐的病一定能治好的,姐姐会好起来的,是不是?”

少女说到最后,忍不住大哭起来。

即便她再天真,也知道姐姐的生命,就像是即将燃尽的蜡烛,正爆发出最后的光亮。

当光消散的时候,也是生命终结之时。

“弱竹,姐姐走了以后,你要变得坚强。千万不要相信那些男人的花言巧语。”

“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龌龊肮脏的生物。我真的好恨,我恨爹爹,我恨他为什么要抛弃我们。我恨姓金的。我恨他辜负了我。我恨所有的男人,我恨他们对我所做的一切。”

一行血泪自眼角缓缓落下。

“可是,姐姐真的放不下你。”

呜呜!

“老天,你为什么如此不公。”

一声凄厉的哀嚎过后,饱经摧残的人儿,在绝望与痛苦中,结束了悲惨的一生。

“姐姐!”

“姐姐!”

……

任凭她如何呐喊,姐姐再也无法应答。

在撕心裂肺的哀痛当中,少女昏厥了过去。

雪还在下。

并未因为命运的不公,施舍丝毫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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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的某一天

城中最大的怡红院里,原本威风八面的老鸨,望着倒在血泊中的尸体,脸上流露出肝胆欲裂的神情。

不远处,站着一个本该死去的人。

可是她如今却完好地站在那里。

一切都太古怪。

女子手中握着一口剑,仿佛充满了魔力,只需轻轻一挥,便有一颗脑袋飞出去。

她一步步向最后的幸存者老鸨走去。

对方不停地往后退,“胭脂,你想干什么?你难道忘了,我当初是怎么对你的么?没有我,你们姐妹早就饿死在街头了。”

“我当然没有忘记。”

女子嫣然一笑:“你当初,怎么对姐姐,怎么对我,我都一笔笔记着。所以我才会让你这个猪狗不如的老东西活到现在。”

老鸨惊骇欲绝,指着对方不可思议地喊道,“你是,你是,那个小杂种。”

“没错,我就是那个你口中的小杂种。现在我这个小杂种,要把你从吸走的血全都还回来。我要活剐了你。”

……

哀嚎声足足持续了几个时辰,最终才归于平静。

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一道倩影提剑走了出来,院子里燃起冲天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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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放过我吧。当初我不是真的要骗你,我也是身不由己。我给你钱,你想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只要你放过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城中最大的富商金府内,一个锦衣华服的贵公子,跪在地上大声求饶。

“你说的是真的么?”女子抬腿用脚勾住对方的下巴,眼神中满是鄙夷。

“当初是我不对,我愿意补偿你,只要你喜欢,我什么都给你。”

女子目光扫过,挥剑扫去,屋内的屏风四分五裂,几名穿金戴银的妇人,抱着几名孩童瑟瑟发抖。

“把他们杀了,我就放过你。”

“不行,万万不行,她们都是我的亲人和骨血,我怎么能杀她们。”贵公子摇头。“我给你很多很多的钱,只求你能放过我的家人,还有我。”

“没想到,死到临头,你还表现得像是个人。可是姐姐,因为你吃过的苦,受过的罪,又有谁来可怜她。”

剑气迸发,血花四溅。

数名妇人还有孩童,立时一命呜呼,魂归幽冥。

“你这个魔头,我要和你拼了。”看着一家老小被杀,贵公子心中的愤怒,战胜了恐惧,张牙舞爪朝着女子扑了过来。

唰!

银色的剑光,如孔雀开屏般,在空中闪过,一个斗大的脑袋,像是血葫芦一样,跌落在地上。

接着,只听见嘭的一声,一具无头尸体笔直地倒在血泊之中。

铛!

长剑落地!

女子掩面而泣。

“姐姐,我终于给你报仇了。我终于给你报仇了。”

一个黑色的身影平地出现。

“凌弱竹,既然你大仇得报,是时候回去了。别忘了,你答应门主的事,你要是降服不了情丝蛊,你该知道你的下场。”

女子擦干眼泪,捡起地上的长剑,眼神瞬间变得决绝起来。

“这世上已经没有凌弱竹,从今往后我叫做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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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天世界

易云操控灭灵咒,趁少女精神失守的空档,将对方内心深处尘封的记忆和秘密,窥探的干干净净。

“没想到,她还有这样一番经历。不过奇怪的是,为什么关于奇蛊门的信息,一点也没有。”

对于少女的遭遇,易云表示同情。

只是二人所处立场不同。

他不可能因此放过对方。

“啊!”

少女躺在地上,浑身不停打颤,口中发出类似野兽般的嘶吼。

尽管她苦苦坚持,但是精神上的折磨,正在一点点瓦解着她的意志。

终于,对方放弃了抵抗。

百鬼噬心的苦楚,没有人能抵挡得住。

易云见状,收了法诀。

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少女,侧过身子,两只通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易云。

“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