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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见沐目光一寸寸的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落在那大和尚和唐装中年人身上。

二人面色立刻一肃。

“此事与我无关。”

“黎大师莫要乱怀疑。”

两人作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唯恐和全长老沾边。

黎见沐沉着脸,“既然如此,那就找玄意门掌门来说道说道吧!”

“我原以为善元宗传承这么多年,本该清正干净,为天下玄门表率,未曾想居然背地里豢养邪兽,起先还道是小弟子的个人行为,如今这位长老如此心虚打碎我的手机……看来,整个善元宗的情况都不乐观啊。”

黎见沐看着对方涨红的脸,声音带着几分高深莫测和感慨道:“邪魔歪道,竟不知何时入侵的这么厉害,连传承多年的大宗门都成了这副样子,这天下……唉。”

轻轻地一声叹息,扯出天下这种大旗,瞬间让整个场面安静了一瞬。

全长老眼睛都快脱窗了,想要反驳,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身侧的两个小弟子此时也像是哑巴了一样,张了张嘴,愣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在场的这些好像都是大佬,气场太足了,他们都不敢说话啊。

最终,这件事儿还是闹到了玄意门掌门面前。

玄意门的大殿上,玄意门掌门忘真坐在最上,旁边还落座着一些大宗门的掌门或长老。

此时一个个的看着善元宗全长老和他的两个徒弟,面色严肃。

“黎大师,你真的确认那善元宗的灵兽……是邪兽?”忘真蹙眉问道。

黎见沐颔首:“双目赤红,龇牙咧嘴,周身盘踞着血腥浓厚的阴邪之气,我再确认不过。”

“你有什么证据?”一个不认识的黑脸男人忍不住的问道。

黎见沐看了对方一眼,“当时在场之人不只我自己,还有无道大师和他的徒弟周钱钱,我们都是亲眼所见,再不济,玄意门弟子后来也出现了,应当能分辨出那些邪兽与正常灵兽野兽的不同。”

忘真朝门外喊了一声:“未桥!”

未桥低着头,恭敬的走进来。

忘真将方才黎见沐说的话再重复了一遍。

未桥悄悄地抬头看了黎见沐一眼,发现对方面容无波无澜,只一双眸子澄澈的仿佛能看透他的内心一样。

刺的未桥忙不迭低下头。

“对不起掌门,我才疏学浅,当时善元宗的两位师兄和黎大师起了冲突,我担心他们打起来,故而未曾多看那些灵兽几眼,实在是……惭愧。”

忘真眯了眯眼睛:“真是蠢笨。”

未桥的腰又弯了几分。

忘真摇摇头,“此事看来,不好办啊。”

下首另一个人道:“此事确实还有蹊跷,黎大师所言的无道大师和他的徒弟,本就是和黎大师一道前来的,不好做证明,这玄意门的弟子又有些……不过,诸杀邪魔歪道一直都是我们玄门的宗旨,绝对不可姑息,但善元宗传承这么多年,仅凭借着三言两语,实在不好定论。”

“当然,我们也不是不相信黎大师,早就听闻黎大师乐善好施、古道热肠,只是善元宗这些年也为百姓做了不少事儿……不如这样,此次交流大会,善元宗所有人都不得参加,也不许离开香山,此事就委托给玄意门彻查,须全部等待此事彻查清楚再说,如何?”

原本一直没说话的善元宗全长老,猛地瞪眼:“那怎么能行!”

每次交流会,说是交流,实则也是比拼,比拼当然是有彩头的。

此次交流会的彩头听说很厉害,他们善元宗就是为了那彩头来的,不然也不会带这么多的灵兽。

当然,现在灵兽少了一部分,但他们还是有希望赢的。

毕竟他们善元宗的武力值能在玄学门派里排行前几,如今直接剥夺他们的参赛权怎么能行?

这人分明是故意的!

“怎么不能行,你们善元宗现在可是有勾结邪魔歪道的可能,莫说是不让你们参加交流会,便是将你们都关起来都可行!”

全长老怒视着对方,咬牙切齿:“我再说一遍,我们善元宗没有勾结邪魔歪道,黎见沐杀的是我们的灵兽!”

“那你打碎我的手机作甚?不是心虚?”黎见沐道。

“我没有打碎你的手机!我不知道谁干的,在场这么多人,你凭什么说是我?”全长老大吼。

黎见沐:“你距离最近,也只有你会如此着急,不然,难道是那两位大师做的?”

和尚和唐装男人立刻摆摆手,表示和他们无关。

“其实,此事也好解决。”忽的,一道声音传来。

黎见沐看去。

法音寺的归远大师抚了抚胡须,说道:“灵兽邪兽在此争论毫无意义,但那些野兽的尸体还在山上,直接让人将那些尸体抬上来看一看便知,灵兽与邪兽,二者的尸体总归有些不同。”

最简单的方法,但方才在场的所有人仿佛都没有想到一样。

直到归远大师提起,众人仿佛醍醐灌顶,纷纷道:“是啊,这不是最简单的吗?”

“老了老了,倒是糊涂了。”

“还是归远大师脑子转得快,快,忘真掌门快让人将那些野兽的尸体呈上来吧。”

忘真顿了顿,目光在黎见沐的身上定格了一秒,笑了笑:“我这几日忙得晕头转向,竟也忘了这个法子,是也,是也,还是归远大师厉害,未桥,你去带几个人去山道上将那些野兽的尸体捡过来。”

未桥立刻应下。

黎见沐定定的看了忘真几秒,忽的,勾唇笑了笑。

这一屋子,可真是人人鬼鬼啊。

她在众人若有似无的目光之中,淡定的走到一旁的空位置上坐下,身形微松,敲了敲茶杯。

旁边玄意门的弟子愣了愣,对上她的眼神,才恍然大悟,连忙过来倒茶。

黎见沐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忘真笑问:“黎大师,我这茶水如何?”

“玄意门用来待客的茶水,自然是上等。”不等忘真笑,又道:“不过我记得法音寺的茶水更为醇香。”

“黎小友若是喜欢,明日我让人送些过来。”归远大师说道。

黎见沐淡笑:“还是找机会我去法音寺再喝吧,总觉得呆在望山那灵气十足的地方,喝起茶来才香。”

忘真总觉这话实在讽刺他们玄意门藏污纳垢不如法音寺灵气足。

可偏生这说的太过隐晦,他又不能生气,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表情。

众人看似都在喝茶吃点,实则一直都关注着黎见沐,见她和归远大师讨论起了茶水,不少人也纷纷开口。

“黎大师,我们合生派的茶水也不错,什么时候赏脸来尝尝?”

“黎大师原来爱茶,实不相瞒,我们门派驻地的另一面,就是茶农种茶的地方,每到新茶上市的季节,满山都是制茶的香味。”

“我年中得了一盒极品大红袍,回头赠与黎大师品茗。”

对于这些示好的门派,黎见沐来者不拒,都和对方聊两句。

当然,这些门派只是少数,更多的观望着沉默派,以及悄悄的眉来眼去派。

全长老看着黎见沐游刃有余的样子,而自己像个罪臣一样在大殿中间罚站,心头愤愤不平,也想去找个椅子坐下。

结果还没走到椅子旁边,未桥便带着人回来了。

“掌门,灵兽的尸体带来了,门内弟子勤快,下午发现血迹唯恐惊扰了上山的客人,所以清理了一部分,只剩下这几个了,请掌门和诸位师叔查看。”

说着,那些人将野兽尸体堆放在大殿上。

牛羊猪都有。

就是没有黎见沐下午杀的那些。

不等众人开口,黎见沐便轻笑一声,那声音讽刺,轻而易举的传入众人耳朵。

“这肉可真新鲜,刚去厨房搬的吧?”

“善元宗的灵兽不是野猪倒成了肉猪,牛羊破开的口子都在腹部,杀牛羊的厨子刀工不错啊。”

“忘真掌门,看来,不光善元宗要彻查,玄意门这位弟子,也有些奇怪啊。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掌门你教的呢。”

黎见沐先发制人,一句句连珠炮似的往外冒,让忘真脸色漆黑。

他朝着桌子上大拍一下,对未桥怒目:“未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让你找的灵兽呢?”

未桥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我……掌门饶命,掌门饶命!”

他根本什么都说不出来。

忘真失望至极。

黎见沐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火上浇油:“看来,这位玄意门弟子此前不是没有察觉那些灵兽不对,而是不想说啊,该不会,也和邪祟有牵扯吧?”

忘真面色抿唇,“不可能,我玄意门绝对不会和邪祟有牵扯,未桥,你说,到底为什么撒谎作假?难道善元宗今日那灵兽真的被邪魔侵染?”

未桥立刻抬头,心头微定,复又低头:“对不起掌门,是弟子的错,善元宗的敬越和敬奇与弟子交好,他们原是负责喂养善元宗的灵兽,可是来的路上出了意外,灵兽被邪气浸染有些失控了。”

“袭击黎大师非他们本意,是那些灵兽不受控,他们二人怕全长老责罚,这才和全长老撒谎,弟子……弟子也是担心两位师兄,所以才不得已撒谎的。”

忘真眯眼:“那那些邪兽的尸体呢?”

“我们……我们怕影响上山的人,也怕被人发现,就悄悄地处理了,弟子知道错了,弟子真的知道错了!求掌门责罚,求掌门责罚!”

说着,未桥不断地磕头认错。

同时,全长老身侧的那两个弟子,也齐齐的朝着地上一跪:“我们看护灵兽不力,请长老责罚,请长老责罚!”

一时之间,在场都是三人磕头的声音。

许久,忘真面色微缓,慢慢道:“灵兽被邪魔侵染,乃是大事,你们不上报已是不对,竟还将这脏水泼在黎大师身上,实在是心术不正。”

三人磕头的声音更响了。

黎见沐听着都觉得疼。

这三人修为一般,撑死算入门,这咣咣的声音,额头肯定起了大包吧?

忘真摇头:“罢了,玄修者若心术不正,迟早要与邪魔歪道为伍,你们三人不适合玄修,且废除修为离开此处吧。”

“不要啊掌门!我知道错了,弟子真的知道错了!”

“不行,我不要废除修为,全长老,求求你救救弟子,弟子真的不是故意的!”

“长老,长老不要,弟子以后一定听话,一定听话!”

三人痛哭流涕,喊叫声和懊悔声听着简直让人忍不住的同情。

在场的人纷纷看向黎见沐。

忘真也不着痕迹的朝着黎见沐看去。

全长老定了定神,脸色难看道:“此事我做不了主,你们看护灵兽不力在先,妄图掩盖事实真相再后,还故意诱导我怀疑黎大师,连累我们善元宗的名声,不杀了你们已经是忘真掌门开恩,便莫要再攀扯了!”

敬越想通了什么,忙扭头,朝着黎见沐的方向跪去:“黎大师,求黎大师原谅,是我们的错,只要不废除我们的修为,黎大师以后我们给您做牛做马偿还,求求了黎大师,求求你了!”

敬奇也跟着磕头。

未桥却看的更明白一点儿。

他们三个是被拉出来顶包的,基本上已经注定牺牲了,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这样,哪怕被废了修为,门派也会在日后给些补偿。

现在垂死挣扎,反倒让掌门不喜。

果然,忘真皱眉,越发严肃道:“好了,什么因什么果,你们泼脏水的时候就该想到如今,莫要再为难黎大师!”

黎见沐忽然道:“我倒是不介意他们泼脏水。”

众人一愣,莫不是她还要为这三人求情?

却听见她又道:“我只想问全长老一句话。”

全长老心头一凛,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全长老,为何要打碎我的手机?”黎见沐缓缓道:“将责任都退给门下弟子,编造一个谎言,固然说得通,可若全长老丝毫不知情,那为何打我手机?就这么怕我把当时的视频放出来吗?”

全长老咬牙:“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没有打你的手机!”

可对上黎见沐笃定的神情,他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