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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真的,比珍珠还真。”

陆星河盯着沐卿卿的眼睛郑重地点头,随后又望向远方,同时收紧了胳膊,像是要把对方给嵌进自己的怀里一样。

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沐卿卿的眸子里只剩下了任务进展顺利的喜悦,就连刚刚脸上浮现出来的依赖也荡然无存。

卖惨真有用!以后还用!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陆星河眺望着远方的车水马龙,在心中默默的许愿。

‘陆星河,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吧!

祈求这次能有个好结果。’

#可这次,真的能有个好结果吗?

……

两人手牵着手,一路无言,谁都没有主动提复合的事情。

他们之间的关系没变,又好像变了。

陆星河把沐卿卿送回酒店,之后又在屋内仔细检查了一番才离去。

笨蛋依旧被关在小黑屋里,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恐怕当它出来的那一刻,耳朵里又要不得安宁一阵子。

不过这次,它应该很乐意听。

沐卿卿在浴室里忙活了大半个小时,洗去了一身的疲惫。用眼霜按摩了一会儿眼睛,又贴了眼膜。

正当她准备躺到床上时,门铃响了。

门外,传来了陆星河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

沐卿卿压下心底的尖叫,打开门放陆星河进来。

不会吧!

不会吧!

不会这么快就要嘿咻嘿咻了吧!

“我来给你送这个。”

陆星河在看到沐卿卿的那个瞬间,眸光迅速的幽暗了几分。不过他只是看了一眼,便匆忙的移开了视线。

沐卿卿拿起躺在陆星河手掌心里的黑色物体,在自己面前端详了一会儿。

“翻译笔?”

“嗯。我之前刚来这儿的时候买的,觉得还挺好用的。

万一某些时间我不在你身边,你可以用它来和其他人交流。”

沐卿卿指尖划过掌心的感觉仍然没消失,反而变得越来越清晰。

陆星河插在裤兜里的手依旧酥酥麻麻的,如同一阵微弱的电流缓慢的经过。

他在心中暗骂自己禽兽,竟然会因为卿卿的无心之举而起了反应。

随后,陆星河默默的跟沐卿卿拉开了些距离,试图挥散鼻腔中涌入的芳香。

他闭着眼睛摇了几下脑袋,想要抖去脑海里的废料。但效果却不尽人意,收效甚微!

“那个卿卿,我先走了,晚安。”

“等等,你还没教我这东西怎么用的呢。”

“那个带着红边框的是开关,然后选择语种……”

“语种?哪个是呀?”

沐卿卿盯着翻译笔的小屏幕,白皙修长的手指在上面上下翻动。

一时间,里面出现了很多种陌生的语言。

陆星河的身体陡然变得僵硬,他看着凑近的沐卿卿,以及两人正贴在一起的胳膊,呼吸也变得凝滞。他尽量保持视线只盯在翻译笔的屏幕上,想要速战速决,尽快帮沐卿卿调试好设备。

可偏偏越着急,越容易手抖。

陆星河足足折腾了一分钟才把设备给搞定。

“好了,晚安。”

陆星河的声音是他也没想到的沙哑,两步化作一步,落荒而逃。

他在酒店一层的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努力的平复着那冲破土壤的念头。

看着镜子里自己那通红的耳朵,陆星河再次暗骂了一声:“没出息!”

出了酒店的他,大脑仍是一片混沌。夜里的凉风吹过,身上的燥热感才得到了微微的缓解。

他走的很慢,脑海里一遍遍重复播放着之前眼睛扫过的盛景。

香槟色的吊带睡衣下,肌肤雪白泛着淡淡的粉嫩。领口开得很大,再加上身高的差异,那诱人的景色可以一览无余……

陆星河站在原地深呼吸了一次,加快了自己的步伐,最后甚至奔跑了起来。

校园里都是悠闲散步的学生,一道奔跑的身影在其中显得格外的突兀。

“陆,你回来了!怎么样?约会还顺利吗?”

陆星河和他的同门师兄住在一个小套间里,两个人的卧室中间夹了一个不算大的客厅。正坐在沙发上看球赛的师兄仅是抬头看了陆星河一眼,视线便又重新回到了电视上。

“很顺利,还要谢谢师兄推荐的餐厅,她很喜欢。”

“小事,不用客气。我看你出了汗,快进去洗漱吧。”

“嗯。”

陆星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书桌前,他掏出手机,又跟沐卿卿交代了几句。

(卿卿,记得把门在里面反锁一下。)

(还有,给酒店工作人员开门的时候,记得穿件外套。)

(酒店的工作人员会在7点半的时候把早餐挂在把手上。

若是你醒来后发现凉了的话就不要吃了,等我带你吃饭。)

(明天早上我的课大概10点钟结束,你睡醒后给我发消息。

之后,我可以领你吃饭或者逛逛校园。)

陆星河点开绿泡泡的联系人一栏,打开列表首位的对话框,一连串发了好几条消息。

可等了几分钟,对面也没回。

他给手机充上电,去掉手腕上的手表,进到了浴室。

刚脱掉上衣,实打实的8块腹肌就露了出来。

微凉的水哗哗的流着,冲洗着。

“还是先交代一下吧。”

陆星河关掉水龙头,胡乱的擦了下手上的水,顶着一头泡沫回到了书桌前,拿起手机又在上面打了两行字。

(我先去洗澡了,大概15分钟。)

(睡不着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而这头的沐卿卿早就已经步入了梦乡,她的枕边放着一本语言类书籍。

这书是沐卿卿在墙角的格子里找的,本来她以为这只是一件披着语言外衣的装饰品,没想到里面竟然真的有内容。

抱着学习的态度,沐卿卿打开了这本书的第一页

刚看了几个字,脑袋就开始沉重,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她强忍着困意继续阅读,可终究这书也没被翻到第二页。

习惯性的手机静音,使她完美的错过了陆星河的一个又一个消息,在柔软的大床上睡得香甜。

陆星河匆匆的洗完澡,裹着浴巾出去又看了眼手机,上面依旧没有回复、十分寂静。

“难不成已经睡着了吗?

不是说失眠吗?

难不成真的是借口!”

陆星河自言自语的嘀咕着,放下手机,转身再次回到了于浴室。

他把衣篓里的脏衣服区分了下颜色,一件件塞进了洗衣机,而那条带着痕迹的裤子则被他用肥皂在手中揉搓。

……

“陆,忙完了吗?”

有节奏的敲门声,传进了陆星河的耳畔,洗完澡的他专门挑了一件和沐卿卿颜色相近的睡衣。

“怎么了?师兄。”

“陆,我可以跟你聊会儿天,问几个可能不太好回答的问题吗?”

师兄的球赛因为某些原因被迫暂停了10多分钟,他眼里泛着八卦的光,忐忑的盯着自己这个不苟言笑的师弟。

“可以。”

两人面对面坐在茶几两侧的沙发上,颇有种审视的味道。

“你朋友他,你们是谁追的谁呀?”

对于陆星河的师兄而言,他这个师弟的国家是保守的,人们对于同性之间的感情是抗拒的。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师弟的思想如此先前,会这么勇敢的承认自己的感情。

“我。

我追的她。”

陆星河回想了一下,虽说在网络上是沐卿卿先主动来撩的,可见面奔现却是自己提出来的。

“哇哦~

陆,你真勇敢!

真让我佩服!

我本以为你这朵高岭之花要孤独终老了呢,原来是早就遇到了真爱。”

“谢谢,我只是恰好遇到了她,恰好很喜欢。”

“我猜他一定是个很好的人,能让陆你为他拒绝其他女生的示好,对其他暗恋视而不见。”

“嗯,很好。”

陆星河对师兄的猜测应和了一声,到底也没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毕竟在外人面前,还是要给卿卿一个良好的形象。

很好吗?

不,她其实很坏!

“最后一个问题,可能有些涉及隐私,如果陆你不想说的话,完全可以拒绝。”

师兄往前坐了一点,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拿起桌子上的冰可乐猛灌了一口,双手紧紧的攥着,支支吾吾,犹豫着到底要不要问这个有些逾越的问题。

“算了,我……

陆,你怎么了?”

纠结了很久的师兄,最终决定扼杀自己的好奇心,毕竟这问题有些不礼貌。

他刚打算开口,抬头便看到了按着肚子,一脸痛苦的蜷缩在沙发上的陆星河。

师兄蹭的从另一端的沙发上跳起来,一跃便跳过了茶几来到了陆星河身边。他半蹲着,关切的声音里尽显慌乱,手忙脚乱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师兄,我没……。”

陆星河单手按着自己的肚子,试图去压制那来的急切又凶猛,如刀绞般的疼痛。

他脸色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流淌,脑袋天旋地转般的眩晕,四肢冰凉、冷汗直流,最终没撑住,失去了意识。

“陆!”

在陆星河倒地的那一瞬间,师兄眼疾手快地伸手拦住了他正在往下栽倒的身体。

因为体质原因,身壮如牛,就连感冒发烧都很少的师兄从没见过这种长场面。

在此时此刻,紧张席卷着他的全身,不知所措。

师兄深呼吸了几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颤抖着身体,移到另一侧的沙发,拿起上面的手机叫了一辆救护车。

在等救护车的间隙,师兄时不时伸手探探陆星河的鼻息,生怕出了意外,断了气。

还好救护车来的很快,师兄配合着医生把陆星河给抬到了担架上。

在封闭的救护车里,师兄依旧不敢松懈,他聚精会神的盯着担架床上的陆星河,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

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拽着医生的袖子,每隔一会儿就要问一句:“医生,我师弟他会不会死啊?”

救护车的轰鸣声终于停了,车里的医生都跟着长呼了一口气。

在这煎熬又漫长的8分钟里,他们不仅要时刻关注病人身体的各项指标,还要应付身侧胆小又啰嗦,长得有些着急的男生。

“医生,我师弟怎么样?”

“胃痉挛引发的休克。

由于进食过辣、过凉等刺激性食物引起的胃部痉挛性收缩。

已经帮他吊上水了,等他醒来后再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都怪我,都是因为我给他推荐的餐厅,害的师弟住院。

我师弟他一个平常不吃辣的人,竟然去吃了赛维家。”

“赛维家?

他们家的确挺辣的,不过也确实好吃。”

“是吧,我也觉得。

我师弟说他的男朋、男性朋友吃的很开心。”

听到医生的认可,作为资深吃货的师兄,脑袋里的那根弦顿时就放松了下来,倒豆子似的开始把话往外蹦,说到一半才意识到不对劲。他感觉泄露师弟的隐私不太好,便立马改口想要挽回。

可医生已经是一副了然的姿态,脸上就差写着:我懂,我懂!

陆星河的师兄到目前为止,依旧固执的认为今天下午和他一起吃饭的人是个男生。

医生没再久留,对上跟前男生不靠谱的憨笑,不放心的又交代了一遍。

“切记,病人这两天只可以喝点粥。胃不好,以后也少吃一点刺激性食物。”

“好的,谢谢医生,我知道了。”

师兄感激的朝着医生鞠了一躬,便重新回到了病房。

微黄的的液体一滴接着一滴的落下,溅起了细小的波澜,药物顺着透明的胶管穿越静脉血管,流淌到身体各处。

药物发挥作用的速度很快,病床上的陆星河眼皮动了几下,紧接着便睁开了眼睛。

他环顾了一圈四周,视线扫过胳膊上的针头与胶带,最终定格在身侧瞪着大眼的直系师兄身上。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感谢,就看到师兄像只峨眉山的猴子一样大喊大叫。

“医生,医生!我师弟醒了!”

师兄一股脑地跑到病房门口,他的叫喊声一时间吸引来了好几名医生。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仍旧有些虚弱的陆星河接受完医生的观察后,非常愧疚、尴尬的跟他们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