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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崩三:一个并没有多美好的故事 > 第20章 好久不见(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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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好久不见(本卷完)

“滴,滴,滴......”

清脆悦耳的电子计时器声音从律者的身体中响起,而凯文和流云只是各退到一边观察着事情的后续。

现在的场景大概只能算是无计可施了,毕竟就算你知道那些东西的运作规律,但是你也没有足够的输出时间可以对律者进行攻击,到时候打着打着就给你进行一个腰斩。

嘴上数着倒计时的三秒,在“一”的声音落下之后,一声强而有力的爆炸声自律者的身体内发出,流云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操”,便举着手臂挡住那迎面扑来的气浪。

讲真的,要不是有着律者的身体进行阻拦,就那个都被埋在体内还依然能够发出巨大响声的炸弹,到时候到了空地上,流云把那个炸弹往那里一扔......

自个儿都跑不出攻击范围。

所以说到底是谁搞的这个炸弹?巴不得使用的人死掉是吧?还是说发明出来的目的就是让人和敌人同归于尽的?

不过看起来倒算是错怪了制作炸弹的那人,流云在感觉到爆炸威力之前,先是感觉到了一股像是排斥波一般的东西,大概就是那股气浪,将他推离开来,随后才是发生的爆炸......

但问题是这边上都是墙啊,你要把我推哪去?

别是把我推出玻璃幕窗,给我来一个信仰之跃啊,再怎么说底下也没有拿着木板车装着的茅草堆啊。

“碰!”

比较庆幸的是,他并没有被推出去,而比较不庆幸的是,他又一次砸进了墙里,而且位置还好死不死就是上一次砸的地方,脑袋还给磕了一下子。

感觉这墙都要被砸穿了呀,流云动了动自己的屁股,有点漏风。

凯文倒是没有什么事,在气浪袭来的第一瞬间便察觉到了这股威胁,于是在空中转体360度再加上一个极高纯度的卸力,最后不留神被自己丢到角落的枪给绊倒了脚。

咳,看起来这两个人都不太妙,还是看看律者吧。

以鸭子坐的姿势坐在地上,看起来挺赏心悦目的,从背影来看应该是女孩子或者说一个骨架比较小的男生。

不得不承认,这种姿态给人一种想要保护的冲动,如果是大个子的男生鸭子坐,那就只会给人一种强烈的不适。

可惜流云现在是背对着律者的,要不然说不定还能看见律者的表情,虽然可能是面无表情,但这并不妨碍流云想象。

想象一下律者之前所遭受的待遇,流云脑袋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浮现了一些意义不明的名词——就比如痴呆,呆傻,嘴巴微张,要被玩坏了......

这算是什么,劫后余生的庆幸,所以就跟脑子抽了一样的开始胡思乱想了是吧?流云脑子一边抽着风,看着凯文拿着枪一步步走向律者。

思绪重回端正,此时的场景渐渐的与脑海中那少许的记忆碎片产生了重合。

这里大概就是凯文迟疑的地方了吧?

是因为律者表现出了对生的渴望。

但是就结果而言,祂依旧没有悔改,在凯文迟疑之际仍然对城市里的居民下了手,甚至造成了非常大的危害,而这大概也就是凯文一直悔恨的原因吧。

要不还是由我出手吧,最起码不会让凯文存在愧疚,也许有,但终究是比不上亲手杀掉自己认识的人来的更加深切。

其实真的要讲,流云也能理解凯文,认识的人变成了自己必须要杀掉的家伙,如果说一点意识都不存在都还好说,但是那对活下去的渴望又做不了假。

不过,律者竟然能够恢复少量的意识,这难道也是「逐火之蛾」做出来的东西吗?

…………

凯文举着枪走上前,他看着律者想要站起来,但是最后又无力的瘫在地上,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只要举起手扣动扳机就好了。

但是他并没有做到。

凯文的意识却在见识到律者的脸庞时,一瞬间飘远了,思绪仿佛回到了过去在上学的时间。

当时那个被其他人压榨诱骗借了高利贷的女孩,现在都长这么大了吗?

犹记得当年拿着板砖将那个混混头领给击倒在地,唯唯诺诺,战战兢兢,是一个蛮有意思的女孩子啊。

时光荏苒,如今竟然走到了这个地步呢,到底该说是崩坏的错呢,还是命运的恶趣味,大概也就只能说是女孩本身的可悲吧......

但是律者并不会存留人类的情绪,他们没有喜怒哀乐,没有恐惧害怕,甚至唯一可能存在的情绪,大概都是对人类的不屑,对科技发展至如今的社会表示蔑视。

凯文举着枪,眼神闪过追忆,手指慢慢的压紧,子弹作势欲出。

“我...不想死......”

闭着双目的律者,像是陷入了什么痛苦的追忆,脸上的表情几番闪烁,最后却只剩下了挣扎的面孔,嘴唇微张,喃喃自语,声音小的也许只有她自己才听得清。

但是凯文离律者离得很近,他那经过训练变得非常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这一句祈求。

这算是......还有着人类的意思吗?!

内心开始挣扎,开始搅动,凯文开始不知所措,如果律者并没有意识都还好说,但是存在的话,她说不定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呢,又或者说还存在着变回人类的可能?

也许会在心中找到什么理由,说是什么很好的实验体,说着什么万中无一的概率,但是真正让凯文无法下手的,却终究是因为......

这个人他认识,而且还有可能活着,如果自己真的扣下了扳机,那......

皱着眉头,凯文表情挣扎的将手上的枪缓缓垂下。

但是枪声依旧是响起了。

只不过并不是凯文手上的那一把。

凯文惊愕地看着身上再次被开了一个洞的律者,表情奇怪的看向那个扶着墙手上举着枪的流云,枪口的烟火在已经归于平静的顶楼非常的显眼,同时也说明了开枪的人正是流云。

“你......”

凯文有很多话想问,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张了张嘴,吐出的声音却被隐藏在了第二次发生的爆炸之中。

而这次爆炸的来源,则是律者。

律者身体内聚集的能量缺少了主体的控制,塌缩,膨胀,最后在短暂的寂静后发生了强烈的爆炸。

并没有华丽的色彩,或者说炫酷的特效,这一场新的爆炸,若非你离得近,甚至都听不见声响,最多也就只能看见在漆黑的夜幕之下,大厦顶楼的玻璃骤然炸裂,一道黑影从上面窜出,最后悄无声息的平静在黑夜之中。

但是很明显,急着避难的人们并不会注意这个东西,而注意到这件事情的人,已经开始往大厦赶去了。

爱莉希雅,以及凯文小队的其他成员。

冲击袭来,凯文控制身体想要在气浪中保持平衡,但那爆炸再怎么说也是律者想要聚集几乎可以把整座城市送葬的能量,就算只是在聚集中途被打断,那蕴含的能量也绝对不算少。

凯文的身体撞破玻璃幕墙,从十几层楼的大厦顶端落了下去。

从耳边刮过的凉风吹散了他那一时间因为多种繁杂思绪交错在一起而发热的头脑,十几层楼的高度也让他有着足够的时间对自己所处的环境进行认知,那么必须得进行自救。

幸好那只被打死的崩坏兽正位于凯文的落点之上,那宽阔柔软(因为被打烂了)的身体内部,正好给凯文做了非常完美的缓冲垫。

而先一步赶来的爱莉希雅以及差两脚路紧随其后赶来的其他队员正在互相询问这里的情报时,就看见了凯文从天而降落在那一坨崩坏兽上。

爱莉希雅将高空坠物,现在有些晕头转向的凯文同志从崩坏兽中拉起来,在他清醒的差不多之后开始询问大厦里的情况。

而凯文则是一边作答,一边抬头看向顶楼。

“流云,你......想要做什么?”

…………

凯文走上前了,凯文举起了枪,看起来情况暂时良好,但是扶着墙慢慢站起身子的流云却皱了皱眉头。

他看着凯文的面部表情,虽然只有一小段并不长的神态变化,大概也是猜到了凯文陷入了追忆。

那么你是否还会像原来一样放下枪呢?

这也是在证明着自己心中的一个问题,我的到来,所作所为,有改变什么东西吗?

拔下自己手上枪的弹夹,用余光看了一眼确定弹药依旧充足,于是重新塞回枪械之中,流云看着凯文表情反复的挣扎,最后缓缓地放下了枪械。

还是下不去手吗?果然最后还是得由我——

举起枪,瞄准好攻击方向,然后便是开枪。

枪声响起。

在军队中练习过多次的打靶水平到如今发挥依旧稳定如初,子弹不负众望地在枪膛中被火药爆炸所产生的冲击加速,贯穿空气,最后精准的击中了律者心脏的位置。

因为并不知道律者核心到底会处于哪个地方,那么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瞄准人类最标准的弱点了——不过看起来现在的效果倒也是挺不错的。

戛然而止,场面一时间没有任何动作,律者的静止不动,凯文那错愕惊讶的表情转向流云,以及那个拿着枪对准律者的流云。

“再是不可能让你祸害其他人了啊,律者,”流云轻轻地哼出一口气,虽然说保住民众只是次要,最重要的还是不要让凯文陷入那样子的心结而已。

心病难医,这种事情老一辈的人说的多,况且在很早之前他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爆炸产生了,意料之外的是由律者所产生的,劲风吹起地面布满的颗粒,扬起的烟雾卷席着整个顶楼,爆炸的气浪如约而至。

凯文被吹出了楼顶,而流云则是再一次被死死的压在了墙上,完美的迎接了那扑面而来的,溢满着死之律者气息的崩坏能。

你妈的,为什么?

最起码别总是把我砸到墙上啊,这面墙承受它不应该承受的重量(指流云)。

流云感觉他的右手要炸了。

但是这一刻的他却没办法说出任何话语,好似发声的能力都被剥夺了,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那律者。

不知道是为什么,律者在爆炸的气浪中身体发生了偏移,随着崩坏能的消散,她身体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特效,四散的光污染也暗淡了下去,气浪则是卷起律者的头发,整个精致的脸颊暴露在了流云的眼中。

熟悉的面容,但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虽然流云一直沉浸在过去,但也没有想过这世间的过往也会追上来找到自己。

如果是在正常的时间,两个人可能会互相打招呼,找个咖啡厅坐下来好好聊一聊校园的往事,也许还能拿出当时的事情来打趣,当个玩笑一笑而过。

但是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呢?

而且开出那一枪的人是我,虽然说本质上来讲律者并没有意识,她也是想要破坏这个城市的,那么我就不应该心存怜悯,可是......

强大的冲击让本就遭受重创的流云身体再次遭受打击,流云不免再次咳出一口血,思绪也被打断了一瞬。

该死,死之律者的能量吗?

感觉浑身上下似乎有许许多多的虫子在爬,沿着血管,沿着皮肉,全身上下处于一种瘙痒的状态。

本身自己的状态就不佳,现在更是好像要晕过去了一般。

意识迷迷糊糊,就好像要沉睡一般,流云努力着不让自己睡去,勉强睁开那即将粘到一起的眼皮。

就算是我下的手,最起码,最起码我也该看到她的终末......

恍惚间,律者的面容变得更加遥远了。

但......是错觉吗?还是什么?

昏过去的流云在倒下之前见到的最后一刻画面,是那死之律者上下开合的嘴唇。

流云并不会唇语,但是依然读懂了那句话的含义,毕竟浸染了20多年的中文也不算白瞎的。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