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起来冲了个冷水脸。
徐凡拿着手机准备放兜里，发现短信通知有一条落地提醒：南云警方提醒您，严禁非法出入境或从事跨境赌博，电信网络诈骗等违法犯罪活动，违法犯罪将受到法律严惩！
这短消息提醒有多大作用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现在网络上铺天盖地的都是骗子利用高薪诱惑把年轻小姑娘小伙子骗到北缅搞诈骗，嘎腰子的新闻。
据说那里有一个连当地官方都伸不过去手的神秘园区，一般人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水牢，电击，棍棒，各种你想得到想不到的刑法逼迫你去骗朋友骗家人。
要么同流合污成为他们的一份子，要么生不如死，被他们榨干所有价值然后嘎掉腰子。
他们的武装力量，神仙去了都得被剐掉一层皮。
那地方已经让人闻之色变了。
带上随身贵重物品，徐凡拿着包和老石一起出门了。
他以为是去吃宵夜，老石却带着他左拐右拐去了一间黑乎乎的巨大室内场地。
“石老板，这是什么地方？”
石老板一边往前带路一边回头看了看他，“你不是要买翡翠原石吗？这里是本地最大的原石交易市场，这里是夜市，也是赌石，就是故意不开灯的，买到什么石头全凭自己的眼力。”
石老板交给他一只强光手电。
市场里面几乎人手一只手电筒，一束束手电光晃来晃去的虽然不甚光亮，但是里面却很是热闹。
人声鼎沸，跟平常见到的普通市场别无二致！
徐凡怎么也没有想到原石市场居然会开在夜市里。
也亏得是和老石一起出来的，要是他自个儿来，大白天的他上哪儿找去？
一路过去，老石时不时跟人打招呼，显然是这里的常客。
看到翡翠原石了，徐凡摸出超级视力卡使用，跟在老石后面慢慢往里走。
老石对里面一些有着明显外国血统的老板尤其热情，他告诉徐凡说：那些都是老缅人，对国内这边来说，他们手里的石头算是一手货源，拿到高货的机会也更多一点。
老石还告诉他，老缅手里不缺钱的时候，好一点的石头他们握在手里非高价不卖。
不过他们也有缺钱的时候，那时很可能随时就把手里的石头给低价漏出去了。
不过这样捡漏的机会很少，全凭运气。
徐凡停在一个摊位上，随手拿起一块石头问了价格，对方报价100万。
这么贵？
他虽然不差钱，但也不是冤大头。
徐凡转头看老石，低声道：“你平时的货源应该不是在这儿拿吧？”
那天看他摊上的石头才几百几千。
“他说的是缅币。”老石眼睛看着石头，埋头说：“这块石头开了窗，里面的情况老板大致都摸清了，这价格你买回去也赚不了多少钱的，它赌性低，我们一般很少拿。”
徐凡把石头放下，“那我们要不要去换一些货币？汇率怎么算的？”
“今天的汇率大概是1万比40左右，但是我们也用不着换货币，这个市场上不管本地人还是老缅都收咱们的钱币或者微信转账的。”
老石拿起另一块石头看了看，“其实我的石头也不都是几百几千的，为了照顾不同购买能力的顾客，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都有，我一直没跟你说，那天你从我家拿走的那块石头就是上百万的。”
虽然如此，他那只杯子要是卖出去，还是赚了。
“你看中刚刚那块了吗？”老石问。
徐凡闻言又低头看了一眼，除了开窗部分有一抹绿，其他的地方都是灰白色，他摇了摇头。
目前看到的这些摊位上的石头个头都比较小，他想要的起码得是手镯料，他往市场深处走去。
老石跟在后面叮嘱他一些注意事项，比如不要随便还价，你还了价就要买，别人看中的石头你不要随便开口等等。
耳朵听着不耽误他眼睛看着，徐凡一路走过去，对沿途摊位的石头一一扫过，听石老板的话，不看到最好的货色他绝不问价。
这里确实有很多好货，但是价格也高，一块原石里面只含着一块手指头大小的薄薄一层翡翠，人家叫价一个亿！
虽说是缅币吧，这价格也属实有点唬人。
他问老石：“我要是还他个几千块钱会不会被打出去？”
“打倒是不会打。”老石一脸认真的说：“只是人家要是看你每次都把价格压得很低，以后他们看到你就不会把好东西拿出来了，那你可能就会与真正的高货擦肩而过。
有时候珠宝商为了跟原石商拉好关系，明知这块石头不赚钱也会花高价把它买下来。”
原来还有这些道道。
徐凡点了点头，一边仔细扫视着摊位上的石头一边说：“你不是来进货的吗？你怎么不看？”
“我不急，你初来乍到的，我先陪看完我再看。”
“其实你用不着陪着我的石老板，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走丢的，你忙你的去吧，我随便看看。”
“行，那我上别处看看，你要是看上石头了遇上卖高价的先不要随便出手，先叫我过来帮你看过之后再决定。”
徐凡知道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个什么也不懂的二愣子，随口应了。
从某方面来说，老石这人还是不错的。
他不知道的是，石老板因为老婆出轨跟她提了离婚，一开始对方并不同意。
他于是答应把家里那些原石分出去一半给她，她这才勉强同意了。
他的资金大部分都用来购买这些原石了，所以分到原石就等于分到一半家产，等这些石头里面开出翡翠来，每开一块都是赚的。
好在那只明清花碗的价值对方还不知道，不然这碗也得分给她一半。
所以这次出来他对徐凡处处照顾，也有一半是因为这碗的原因。
看他不愿意让自己跟着，老石也不勉强。
初入这一行的人一般都比较自信，等他们碰到头破血流了，才知道有一个随行顾问的好处。
两人于是分头行事。
徐凡继续去寻找那万石丛中的一抹绿。
找着找着，他在一个老缅没有摆出来的麻袋里看到一块看起来不错的石头，而且麻袋里其他几块品相也不错。
就这儿了。
他拿起摊位上摆在明面上最大的一块石头，说：“老板，这块怎么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