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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正阳和齐漪同时一怔,转头往碎裂之声的方向望去。

只见鉴真愕然地摸了摸口袋,竟从里面摸出一手指大小的瓷娃娃。

那瓷娃娃笑脸灿烂,胖嘟嘟的,看起来福气满满。

然而,此刻,那福娃瓷器身上,竟有一条条裂纹在逐渐蔓延。

齐漪对着鉴真怒目而视,咬牙道:“是你偷拿的!”

而就在此时,对方也茫然地看着她,说了句:“是你偷放的?”

见他此时还在装无辜,齐漪气急攻心,又吐出一大口血来。

这口血吐出来后,明显气息衰败,生机渐无了。

而随着她状态越来越差,那瓷娃娃身上的裂纹,也愈发严重了,几乎到了一碰即碎的地步。

看着这一幕。

齐正阳手都在颤抖。

雷行刀在他手中瞬间消散。

齐正阳的目光不断在那瓷娃娃和脚下的齐漪之间来回转换,脸色愈发难看。

“怎么、怎么会这样?”

他揪住鉴真的领子,咬牙问道:“漪漪的魂瓷怎么会在你手里?!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这个冒牌的邪祟将死,好好的魂瓷就快碎了!!”

鉴真也一副茫然的模样。

最终根据眼前的事实,得出一个艰难大胆的结论:“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当年制作魂瓷时取的,就是她的魂力碎片。”

齐正阳如遭雷轰般往后颤抖着退了几步:“怎么可能,当年取的明明是翩然腹中胎儿的、难、难道,你想说这些年来……这、这些年来的漪漪,都是假的?眼前这个邪祟才是真的?……”

齐正阳又是哭又是笑,一会儿摇头否定一会儿咬牙切齿……

那模样看过去,竟是比鉴真,还要疯上几分。

“住口!你敢说我亲手杀了我女儿?!”

一个被他指到的士兵猛地单膝跪地,低头不语。

实际上,他刚才只是静静站在那儿,一句话都没说。

好在,下一刻,齐正阳又立马转移了注意力。

他双手抱头,露出痛苦的表情斥责道:“不、不可能!这些年和我在一起的,才是我的漪漪,那个邪祟怎么可能是我和翩然的孩子……”

“她鸠占鹊巢夺走了我的漪漪,我杀了她是应该的!”

齐正阳又跌跌撞撞地跑到鉴真面前,一把夺过那个便是裂痕的瓷娃娃。

他捧着瓷娃娃来到齐漪身边:“你说,你使什么手段冒充我的女儿,你说——”

然而,地上的女孩儿本就气息微弱。

被他这一推搡,最后一口气也噎在了喉头。

“咔擦——”

随着女孩儿气息断绝,齐正阳手中本就遍布裂纹的魂瓷几乎同步碎开了。

他怔然看着手中碎片,再看着那张没有生机的脸,颤抖着想要伸手碰一下她。

指尖未触及,又仿佛被火烫般猛地缩了回去。

“不、不是我,不是我杀的,翩然,她不是我们的孩子,不是……”他捧起碎片,不断喃喃自语,试图将其拼回去。

但已经碎裂的东西,不管怎么拼凑,都再也无法恢复如初。

齐正阳悲痛地长啸一声,情绪过激,使得他之前的伤势再也压制不住,再次吐出一口血来,随后昏倒在地。

“总督!”

“总督!”

一群士兵纷纷围拢过来,将他抬到医护人员身边。

一片手忙脚乱中,没有人注意到那个女孩儿的尸体竟不见了。

就连那重伤垂死的少年,也不见了踪影。

……

距离战斗地点不知多远的一棵树下。

白发苍苍的老道将手中提着的两个人往地上一丢。

其中一个少年还有些许暖意,是个活人,而且能明显感知到,在没有上药的情况下,他的身体竟然在以惊人的速度自我修复。

至于另外一个女人,已经不能算是活物了。

没有脉搏没有气息,逐渐冰冷,只是一具刚死没多久的尸体罢了。

鉴真盘膝而坐,指尖灵力如丝,对着女人的尸体一点。

竟然从中抽出一抹红线一样的东西。

然而,看着这细如头发的红丝,老道却颇为不满地皱了皱眉。

“血缘咒已下,至亲相杀,分明是剥离魂力天赋和肉身的最佳方式。怎么还不能将她的魂力天赋抽出来?”

说完,他握拳抵唇,重重咳嗽了半晌。

掌心一片鲜红。

“这具身体早已破败不堪,又凭白生受了齐正阳几记重击,确实没有时间了……”鉴真苦涩低叹,“再无退路,这次真地得换躯壳了。”

他抓起一旁的少年,将之与齐漪的尸体摆在一起。

鉴真望着他摇头一笑:“当年让你逃了,我的时空之眼都看不见你的踪影,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又落到了我的手里……”

其实,他与眼前这个红瞳少年并非第一次见了。

大周战乱多年,有无数贫苦家庭妻离子散。

十几年前,鉴真在一个荒僻的村落里,听闻有人生了个红眼睛的怪物。

来自天一门博闻广识的他,立马意识到,这或许是那罕见的望气之瞳。

拥有此瞳,能避过一切虚妄,直指本真。

鉴真当即激动地寻了过去。

鉴真自幼时便有一种非凡的天赋,鉴真将之取名为时空之眼。

他常常能看见一些未来的时空碎片在眼前一闪而过。

师父说这是他的天赋,但鉴真更觉得,这是一种折磨。

因为未来是没有定数的,每一个选择,每一个节点,都能通向无数个未来。

他看见的,未必是真。他没有看见的,也未必不会发生。

错时对,对时错。

这样似真似假犹如梦中的经历,几乎要将他逼疯。

他快要分不清什么是真实和虚妄了。

师父说不必过分在意这些,将他取名为忘机,让他且得且忘,自在而活。

可他怎么能不在意?

这些碎片犹如鬼魅,时时刻刻在他身边絮絮耳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得解脱。

他自小执拗,你越是要他模糊真实虚妄,他便偏要分它一个黑白清明!

他给自己取名鉴真,便是要日日提醒自己。

鉴真每天都在寻求解脱的办法,为此他脱离门庭,长年游历在外,踏遍了高山大河。

直到他在途经西北之地时,又做了几段似是而非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