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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问没什么意外,不过神情冷了下来,“理由呢?”

周沅,“我今天顶撞了你奶奶。”

“听说了,就这个?”

他说的轻描淡写,周沅看他一眼,心头烦躁,转身拿了根烟点上。

又想到什么,吸了口后,手耷拉在身后,“你奶奶很讨厌我,我也不喜欢她,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我不想委屈自己讨好不喜欢的人,就算那个人是你的亲人也一样,我很自私,不会为了谁谁谁改变,比如现在......”

她没夹烟的手往男人的胸口点了点,“明知道你有伤,闻不得烟味,我想抽还是抽了,你奶奶没说错,我就是个没教养的人,还很自私,宋之问,你了解清楚了吗?”

“自私为什么手背过去?”宋之问一阵见血,周沅脸色微微一变。

“你跟我处,不是跟她,要你喜欢她做什么?还是......”宋之问朝她走近了一步,周沅有意避开距离,两手撑在岛台上,身体稍后微弯,听他问,“你想结婚了?”

周沅扭过脸,“没有。”

宋之问盯着她的侧脸,“网上的舆论,我帮你平息,我家里人,我来搞定,这样,还分吗?”

离得近,鼻息间都是他身上清冽的味道,把医院带出来的消毒水味和厨房里的烟味儿都掩去了大半。

周沅心头似乎有一只手在不停地抓呀抓的抓的,抓的人烦躁异常。

“除了你家里人,还有我的问题。”

“你什么问题?”

“不管你信不信,我根本没有想过这辈子会谈恋爱,男欢女爱这件事情,离我很远很远,从我有记忆起,我的信念就是努力生活,摆脱那个恶心的家,我只想工作,赚钱,我身上的担子太重,没心情去想风花雪月的事情。”她越说越快,胸口微微起伏。

宋之问默默听着,脸上的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在想什么。

“周沫在监狱里,没个几年出不来。”

“总有坐完的一天。”

“不信我?”宋之问语气抿进一丝凌厉,像极了他平时工作时候的样子,他抬手捞起周沅垂落的卷发,指腹慢慢捻。

“我找人深度挖掘了下周沫这几年干的勾当,没有全部告诉警方,刑满前找人举报一次,加个刑,下一次刑满释放前再举报一次,再加一轮,他犯的事也不小,你以为人这一辈子,能加几轮?”

周沅噤声,望入他深不见底的黑眸里。

“至于你的母亲。”男人微微弯腰,“上次警告过她,不许出现在你面前,她要敢来骚扰你,吃亏的是她儿子。”

宋之问出身好,样貌好,谦谦公子般的举止。

但他的行事风格,一向是,做一手,留一手。

有多少底盘,没人知道。

跟他博弈,惨败。

周沅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宋之问已经扣着她的脸吻了下去。

周沅回过神来,推了他一把,“我根本没准备好。”

宋之问顿住,视线直直望进她眼底,“准备什么?”

“如果不是那晚你留宿在这里被拍到,曝光,没办法才公开,我们之间不过只是肉体关系而已。”

“只是肉体关系。”舌尖滚过这六个字,宋之问直起身子,后提了一步,“赶鸭子上架,没动过心?”

周沅握紧手,指甲陷入掌心,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吐出二字,“没有。”

耳边是一声冷笑,紧跟着是渐渐离去的脚步声,脚步声行至门边。

周沅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不动,目光定格在还在慢炖的粥上。

跟着脚步声回来,渐近。

她呼吸微窒,渐渐屏住。

“粥还没好。”

去而复返的男人突然来了句。

腰上突然一紧,背后已经贴近了一具温柔的身体,她猝不及防的,双手在岛台上一撑。

宋之问就穿了件衬衫和羊绒马甲,屋子里开着暖气,周沅身上就一件薄线衣,男人炙热的体温透过布料传过来,周沅撑在岛台上的十指收紧。

“还有点时间,不是肉体关系吗?肉体关系开始的,肉体关系结束,周小姐再陪我一次。”

她一怔,用手肘往后抵,刚到他胸口,想到他的伤,又握拳,忍住,忍到手开始发颤。

宋之问不管不顾地掰过来她的脸吻着她,把她的抗拒吻成战栗。

呼吸缠斗间,地上已经七零八落地散了几件衣服。

宋之问今天很不温柔,亲得很凶,亲得她不得不张口,配合他,回应他。

“你也有感觉,不是吗?”宋之问把人转过来面对自己,抱起放在岛台上,俯身而下的时候,呼吸cu 重。

周沅想起身,又被他按住,疾风暴雨般的吻落在脖子上时,她差点以为这是个随时要撕碎她的吸血鬼。

炉灶上的粥咕咕咕冒着泡,岛台上的纠缠激kuang,似乎是最后一场qing yu盛宴。

周沅蜷曲的脚趾碰触到一丝异样,她脚背贴过去,有什么东西直接沾到了上面。

为了确认下,周沅攀住他微微起身,借力把手探到他腰侧,不出所料,一手的濡湿,把衬衫都浸透了。

她大惊,“你疯了!”

都是血,还要这么不管不顾的……

“会死的,宋之问!”

这么多血,甚至,已经顺着身体往下滴。

她脑子坏掉了,陪着他在这里疯。

他刚动过手术,没好全就出院,还要剧烈运动。

“你让我现在停?”宋之问把她重新放倒,手掐住女人细软的腰身。

周沅摸到他身上不停滑下的汗珠,仿佛摸到他腰间的血一样烫手。

她也不是弱不禁风的女人,还会跆拳道,却还抵不过一个不要命的男人。

她紧紧握了把拳头,红唇颤抖,最终闭了下眼,气息不稳,“要死换个方式,别死我身上。”

宋之问顿了顿,深邃的眼底似旋涡,要把人拖下来,拖到无尽的深渊。

锅里的粥沸腾到顶点,周沅震颤到差点哭出声。

岛台上的凌乱渐渐平息。

周沅失神地望着天花板,炉火小下去直到被人关掉。

“你有胃病,可以的话多喝粥。”

大门啪嗒一声关上,整个房子陷入沉寂中。

陆南正在看微博上的唇枪舌战,冷不丁接到周沅电话,“心脏病发是什么感觉?”

“啊?我没发作呀?”

“告诉我,什么感觉。”

陆南回忆了下,“心慌、胸痛、胸闷、呼吸费力......”

“很疼吗?”周沅又问,声音恍恍惚惚的。

“疼,可疼。”陆南觉得有点不对,“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