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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筝从这两个女人的对话里,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香城的高干家庭,最最有名的是宋家。

家里世代不是从政就是从教,宋之问是个例外。

但看他的样貌气质,不像个商人,偏偏从商。

虞筝是本着跟陆南求和的心态来的,本来心里也没底,看到宋家人,一颗心又蠢蠢欲动,想攀附。

条条道路通罗马,万一陆南不搭理她,宋家也是一条出路。

她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常年混迹在中层顶端太太圈内,知道这些书香门第的人家最看中的是什么。

肯定不是金钱。

而是名声,威望。

宋之问又快到而立之年,迟早得结婚成家。

宋老太太选孙媳妇,首选是家世,人品之类的,至于多有钱,他们家倒不在意。

她看了眼周沅,大明星嘛,钱肯定是有的,但据说家里人很乱,听刚刚宋老太太的语气,是不喜欢她的。

虞筝笑着走过去,“我是陆南的姨妈。”

宋老太太点头,“你既然是她长辈,平时也该管束管束她,怎么任由她跟乱七八糟的人来往,香城的名媛,总算她一个吧,混的圈子就不对,是你们长辈没教好。”

虞筝赔笑,“谁说不是,但是这丫头脾气可大,被姐夫宠坏了,她想跟谁在一起,我可管不着,一不小心说多了还会被嫌弃,之前她做的不对,我多说了几次,到今天,人家都不搭理我,对着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不过,我这外甥女以前一直待在家里,很少出门,可能不知道人心险恶,一不小心结交了不好的朋友也说不定。”

“那你平时就要多教教,才二十吧。”宋老太太问。

虞筝,“开了春,就二十一了。”

“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你是她唯一的娘家人,记得多提醒提醒她,别跟品行不端的人在一起,省的被带坏。”

这个时候虞筝却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要说什么?”

她点了点坐着聊天的三个女孩子,“就那个橙夏,以前也是个无业游民,开了家没什么名气的画社,我们家南南偶尔给她帮帮忙。”

宋老太太皱眉了,“一个周沅,一个橙夏,陆南看人的眼光有问题。”

她记得那个女孩子,舞会上祁承还跟她跳舞。

据说龚沁挺喜欢她。

这都什么眼光。

“三个小妮子,一个比一个坏,最不像话的就是我们家南南,不是我故意抹黑她,小妮子年纪最小,一肚子坏水......”

“史太太是吧。”

没说完,杨叶君突然打断了她。

虞筝忙跟她打招呼,“宋太太。”

一向知书达理的杨教授却没给她笑脸,而是不认同地看着她。

虞筝心里凉了下。

杨叶君道:“虽然你们家里的事情,我这个外人不好多嘴,加上我跟沈太太也不熟,但人家小姑娘好歹叫你一声姨妈,你这样在我们面前把她说的这么不堪,是不是不太好。”

“宋太太,你是不知道......”

“我不用知道。”虞筝急于辩解,又被杨叶君打断,“陆南是什么样的人我不需要知道,但我知道家丑不可外扬,我们家小辈做再错的事情,我也不会往外乱说,弄得人尽皆知。”

这话一说,连带着宋老太太看虞筝的眼神都带了怪异。

确实话有点多。

虞筝面子下不来,想要巴结一番,或许能给史晓东那个没本事的男人谋一条出路,却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她想解释几句挽回下形象。

边上过来个女人。

一身素色的羽绒服,身上有股好闻的檀香味,是艺术家的气质。

“我打断下,谁说你是陆南姨妈,你只是虞家养女,我才是她真正的姨妈。”

虞筝看清是谁后,结巴了下,“乔,乔老师?”

乔安娜没有故意压低自己的声音,她一开口,陆南回头,看到不远处站着的四个女人。

她走过去,“姨妈怎么在这里?”

虞筝看到陆南走过来,又听到她喊姨妈,调整了下情绪,换了副表情上前,“南南。”

“是来吃饭的?”陆南直接无视了虞筝,跟乔安娜说话。

乔安娜笑笑,“跟两个朋友约了午饭,你呢,也跟朋友吃饭?”

“嗯,快过年了,我和周沅和橙夏最后聚一波。”

乔安娜刚刚来的挺早,虞筝和宋家人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她先对杨叶君说:“谢谢宋太太替我们南南说话,她没什么坏心眼,全是某些小人恶意中伤。”

虞筝被她冷不丁看了一眼,心里一突突,怎么事情往超出她预期的方向发展了?

陆南听她这话就猜到了假姨妈又在说三道四。

乔安娜接着跟宋老太太说:“我很佩服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在政界做出的贡献,但对于刚刚您说我外甥女的话,我不能认同。”

宋老太太不知道怎么乔安娜也变成了陆南的姨妈。

眼下,她的脸色是不自然的。

老太太爱面子,面无表情。

“我是在提醒史太太教育陆南。”

“我们南南很好,她不需要人教育。”乔安娜握住陆南的手,“娇生惯养又怎么了,以前她的父亲有钱,现在她的丈夫有钱,不娇养她难道去教养街上的乞丐?”

陆南噗嗤笑了声,她道不知道乔安娜也挺能说。

乔老太太面子实在挂不住,最主要的是,陆南的两个朋友也走了过来,其中有她不喜欢的周沅。

她只能把怒火迁移到虞筝身上,“就知道搬弄是非!”

虞筝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杨叶君也不能让老太太没脸,也帮着向虞筝开炮,“史太太你刚刚说的话真的很难让人相信你是沈太太的姨妈,相反,我更愿意相信乔老师。”

虽然不知道怎么陆南的姨妈换了,但看陆南那样子,是默认的意思。

陆南直接跟杨叶君解释,“杨阿姨,虞筝,就是假姨妈,确实是我外公领养的,我真正的姨妈已经回来了,是乔老师没错。”

虞筝不可置信地去打量乔安娜,她就靠着这层关系,现在这唯一的关系也要被剥夺了。

陆南直接喊了保镖,虞筝被请了出去。

杨叶君本来也是打算来吃饭的,现在家里的老太太估计也没胃口,便随便找了个借口回去了。

乔安娜趁机跟陆南说了会儿话,“下次再看到那个冒牌货,别客气,该骂骂,该打打,你有后盾,别委屈自己。”

“我怎么会委屈自己,放心吧,姨妈,我回去就跟叔叔告状,让他把史家的公司搅黄咯。”

乔安娜被这个鬼机灵逗笑了,她实在喜欢自己这个久别重逢的外甥女,但又跟人约了,只好暂时分开。

“大后天是年三十,记得来我地方吃饭。”

*

陆南也没待多久,吃了饭,就回去了。

她到家的时候,刚好听到沈苍在打电话,她坐到他书房的沙发上,歪在上面。

边上的置物架上放着她的小零食,她拿起来一边吃一边听他打电话。

沈苍一边讲电话交代一边朝她走来,陆南随手递了颗话梅过去,喂到他嘴里。

最近她更贪吃了,顺手都会喂他几次。

开始他还不要吃,后面就跟现在一样,自动张嘴。

沈苍说完扔了电话在沙发上,把人搂到腿上坐着。

“你都知道啦?”他刚刚就是在说史晓东公司的事情,陆南听了一嘴。

“他们说了。”沈苍又被喂了一片山楂,“史晓东虽然老实,脑子不灵光,加上有个见钱眼开的太太,被坑着做了点违法的事情,史家现在焦头烂额,虞筝没时间再来骚扰你。”

“那样最好。”陆南又拿了颗无核的话梅递过去,见沈苍几不可闻地皱了下眉,马上有点不开心,“你老婆亲自喂你你还嫌弃?”

“我哪里嫌弃?”

“你皱了一下眉头,别以为我没看见。”她又递过去一点,“好吃的呀。”

沈苍把酸的要命的话梅含进嘴里。

“怎么样,好吃的吧?”

沈苍慢慢咀嚼,“嗯,不错。”

“那再跟你分享一粒。”

“不消化,少吃。”沈苍按住她的手,嚼的想起鸡皮疙瘩。

他塞了个小蛋糕卷进她嘴里,“吃这个,空运来的新品。”

陆南被分走了注意力,沈苍顺手把她的话梅收了。

两人从书房出去回房间。

路过隔壁的时候,陆南推门进去看了眼。

是一个初具雏形的婴儿房。

铺着米色的地毯。

窗帘是粉色的。

床,整体是白的,床品也是清一色的粉。

还有飘逸的窗幔,几个可爱的迪士尼抱枕。

“你什么时候布置了那么多了?”

“在你跟朋友聚会的时候。”

陆南停下脚步,又折返回去,“好嘛好嘛,未来一阵子都陪着你,你不在谁约我都不见。”

她走来走去,观察了一圈,想到了什么,“我们上次买了堆孕妇的产品,还没有给宝宝买玩具,是不是趁着商场开门的几天,去准备点?”

“你急什么,还早。”

陆南就不管了。

隔天下午,她午睡被饿醒,没找到陪睡的人。

自己穿好衣服下楼找。

“先生在后院。”

“去打球了?”

家里有个室外网球场,沈苍偶尔会在那里消遣。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赵姐神神秘秘的。

陆南找了过去,穿过小径,发现一大片菜园子。

她愣住了,这里以前是花坛,什么时候独立出了那么大的菜地。

地里都种着应季的蔬菜,大概有萝卜,芹菜,油麦菜,菠菜,还有些陆南不认识,她知道的也就这几种。

走过菜地,是个户外就餐区,说是户外,冬天的时候可以降下顶棚遮挡寒风。

再是网球场。

后面还有很多很多,可以走很久。

但陆南已经看到了沈苍的身影。

一两度的天气,他就穿着羊绒衫,袖口挽着,正坐在一把小凳上,手里拿着工具,不知道在干什么。

陆南走了过去,她裙摆飘入视线的时候沈苍正好抬头。

“醒了?”

“叔叔你在干嘛呀?”

怎么一地的木屑。

“不是说没玩具吗,做几个玩玩。”

玩具已经初具雏形,陆南看出是个秋千架。

还有一个,看不出。

陆南蹲下摸了摸,想起她很小的时候爹地叫人给她打造过一个纯金的。

“是木马?”

“嗯。”

陆南看的有点呆。

沈苍瞥了她一眼,“怎么,想要纯金的。”

“那是我的专利,就给她玩木头吧。”陆南看他利落的动作,一点一点地在表面雕刻,“好麻烦,怎么不去买现成的?”

沈苍刚雕完一对耳朵,“外面买的玩具配不上我女儿。”

陆南无语住了。

等他终于做完了木马,陆南已经吃下了一整盆水果。

“让我试试。”

沈苍把木马拉到身后,“骑错马了。”

“你做的又不小,我可以骑。”

“你骑的不是这匹。”

“你到底做了几匹?”

沈苍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跟着伸手点了点自己。

陆南回味了下,拿起一颗草莓往他身上丢,“谁要骑!”

沈苍稳稳接住,放入嘴里,草莓的软糯在唇齿间化开,男人啧笑了声,“两个选择,你选一个。”

“我不选。”陆南侧过脸去。

上次让她选亲什么嘴的,亲半个小时的就说话不算话,她才不上当。

“不选就我选,我选那就......”

“选选选,你说。”陆南又面朝向他。

“你骑我。”

“我不骑呢。”

“我骑你。”

陆南轻拍了下桌子,沈苍笑了下,拉下袖子,提上木马,带着她回去。

路过菜地的时候陆南问:“你要种菜?”

“外面的东西不干净。”

陆南隐隐有预感,他以后会比她爹地更离谱。

把木马放回儿童房,沈苍去洗手上的木头屑。

水流顺着男人冷白色的手指在缝隙间穿梭。

陆南有点腿软。

她刚要撤,被人搂着腰抓回来,“去哪儿?”

“去休息啊。”

“你已经休息够了。”

陆南警觉地看着他。

男人眼底荡着笑意,微凉的手指贴着她脸上的皮肤划过,“怕什么,我有数,现在不会做什么。”

怎么那么不信呢。

怀里搂着个娇滴滴的人,确实很不好受。

但也不会拿她冒险。

“不是还有一个月?”沈苍胳膊搭在她腰间,唇轻含了下她的耳朵,“好好想,一个月后,谁骑谁。”

陆南人都要软了,却听到一声闷笑声,男人已经放开她,先一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