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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大军一直驻扎在西郡城外。期间倾城很认真的写了一份奏折,言明兽人前次大败,乘胜追击来到古里边境,却遭到古里袭击,后举兵讨伐,方才有今日之战,如今两军对峙,骑虎难下。又偶然发现古里朝局动荡,已有倾斜之势,想徐徐图之,待局势明朗再退兵,或可助浮云肃清西部边境,若有机会与古里国就边境划分清晰,奏折里言辞恳切,条理清晰,也算给了浮云满朝文武一个交代。

南衣与苏俊杰就就和谈一事打起了太极,虽然和谈之事没谈出个什么结果,薛桉与苏俊杰的私交却飞速发展,对于苏俊杰频频向京城传信,东方倾城及古里成王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理会。

直到二十天后,古里京城给苏俊杰发来了加急密旨。他急匆匆找到与南衣下棋的薛桉。见到南衣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慌了,看到他急切的样子,南衣心下了然,早在密旨发出四皇子他们便得了信,如今只需薛桉套出密旨内容便可。南衣起身以不打扰他们叙旧为由离开,临走时还故意在苏俊杰面前拍了拍薛桉肩头。苏俊杰眉眼微皱,倘若这个薛桉心向浮云,自己怕是要防着他了。

南衣走后苏俊杰在薛桉对面坐下来,“薛兄,我听说这个彦南衣是礼遇王的宠夫”,说完一瞬不瞬地看着薛桉想在他的表情里看穿些什么。

薛桉怅然一笑,“这人是王爷的伴生夫婿,既是夫君,也是兄长,王爷自然倚重”。

“那薛兄与他关系如何?“苏俊杰急切地问。

薛桉未回答,只是抬头直直的盯着他。

自觉言语有失,苏俊杰清了清嗓子,“我是想说你若与他交好,王爷身边你也能好过些”。

薛桉俊眉微蹙,美目失神,一副不恋世事的样子,懒懒的开口,“近日王爷待我颇为疏远,他是来劝我的,于他而言王爷娶谁都一样,只要不生怨怼,后院安宁便。可于我而言,不来招惹我又能保家人平安最好”,薛桉长长叹了一口气表示无奈。

原来是失宠了大的怕小的吃醋呀,苏俊杰可不在乎他得不得宠,或者过得越糟对自己越有利。“薛兄”,苏俊杰身体向前探了探小声说,“凭她东方倾城是什么角色,也不过是个好色的女人罢了,你不能失了古里男子的气节呀,她跟咱们是有仇的,二公子莫忘了你家兄长可死于她手”。

“我没忘”薛桉低头收着棋子。

“这国仇家恨就不报了吗?”

薛桉抬头看着他,眼神毫无波澜,似是在等待下文。

“薛兄如今在东方倾城身边,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时机呀”,苏俊杰言之凿凿,帐外的小三小四不由得侧耳。

“此话怎讲”薛桉依旧淡淡的,情绪毫无波动。

苏俊杰死死盯着薛桉的眼睛,良久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卷双手递给了薛桉。

薛桉满是疑惑的接过,在苏俊杰的注视下,缓缓打开,开头便是“薛卿”忙看了一眼落款,上面竟还扣着当朝天子的私印。薛桉惊起身,手里的棋子应声落了地,“公子需要小的为您收拾吗?”小四的声音响起。

苏俊杰用力地握着拳,看着他,“不必了”薛桉冷冷的开口。缓缓坐于榻边,将这道密旨看了一遍又一遍。说它是圣旨,上面没有皇室玉玺,说它是私信,上面却满满是对薛家的旨意。薛桉看着那方私印,心中不免冷笑,当朝天子纵情声色,朝廷早被宰相架空,如今强兵破国,天子也只能给臣子开些口头许诺。

“薛兄,你犹豫些什么,陛下要封老将军为镇北侯,这是何等信任倚重啊,只要你微出些力”。

“微出些力!东方倾城是何人,让我个书生刺杀她!”

苏俊杰侧目看了看帐外,压低声音说到,“若放在平时自然有些难,但如今你是她抬进府的夫侍,与她总有亲近的时候,又或者以薛兄之姿,也可使些手段”。

薛桉一阵冷笑,“苏公子真是抬举薛某,这是要我色诱东方倾城吗?”

“以你今时今日的处境,你还能考取功名,身居庙堂吗?可你家中还有父母兄弟,你可以给他们挣个世袭罔替呀。”

“说起来可真诱人”

苏俊杰没在薛桉的话里听出一丝兴奋,这人仿佛看淡一切,对世间无欲无求,但你不求功名利禄可以,我苏家还要呢,“东方倾城总是要走的,到时陛下会不会问薛家一个叛国的罪名,毕竟所有的州府官员都死了,只有你薛家还活着”。

薛桉猛抬头,满是怒意的双眸直直盯着苏俊杰,一字一顿地说,“我大哥也死了,被东方倾城一枪毙命”。

“就是啊,这东方倾城于我们即是国仇,也是家恨,薛兄啊,要给活人留点希望”,说着冲薛桉眨了下眼。

“你威胁我”薛桉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手用力握紧了棋子。

“怎么会呢?这是陛下的意思”,说着站起身将手搭在薛桉的肩头慢慢俯下身,附耳小声说道,“薛老将军已经年迈,你那四弟五弟还没成年,有朝一日东方倾城撤兵,你当真因忍心看着他们……”苏俊杰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手在薛桉肩头用了用力,起身离开了。

薛桉并没回头,只是坐在桌边,静静的收着棋子。腐朽的高楼与其看着它被蛀虫啃食,还不如推倒重建得好。取回桌边那封当朝陛下的手书,又看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薛家不做棋子,更不做弃子。将书信卷好,行至榻边欲取披风,无意瞥见铜镜中的自己,慢慢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