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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开始时杨宸也会纳闷,怎么自己大婚,楚王府的烟火会燃这么久。

后来才发觉,整个皇城好像都在为自己的这桩婚事贺礼,从东宫开始,当发觉可以来凑热闹之后。

宇文松让邓家还有曹家也把上元节未燃的烟火搬了出来,点了起来。

此刻的邓耀本是不愿的,甚至今日都没敢跟着兄长去楚王府饮酒,然而耐不住宇文松的劝说,也一并在邓家这里点了起来。

曹虎儿可是曹蛮大将军的心尖肉,曹家哪里有人敢去拦,都明白只要小少爷开心,老爷就不会怪罪,就任凭曹虎儿把曹家的烟火搬到宇文府的门前。

“松哥儿,你别哭啊,哭了怎么看得见烟火啊?”

坐在宇文府门前,曹虎儿已经很久没见过宇文松这么哭了,此刻正是束手无策了。又望见宇文府对侧的邓耀跑了过来。

“松哥儿,雪儿姐做了王妃,是大喜事啊,你哭做甚,是不是烟火不够?咱们去巡城司借点来放他一夜?反正是太子殿下先放的,又没说什么时候停,若是陛下责罚,就是我曹虎儿放的,我爹说咱们家有免死铁券呢。”

听到为了给自己放个烟火,曹虎儿连曹大将军拼了一辈子挣来的免死铁券都用上,宇文松也颇有些无语。

他知道,那张铁券,陛下说有用才有用。

“虎儿,这阵子放完,咱们就不放了。”

“听松哥儿的。”

瞧着这么热闹,刚刚回到秦王府的杨威哪里会放弃这个机会。也在秦王府门前,凑起了热闹。还把杨月抱在怀里,手在自己女儿稚嫩的脸上点出了一个浅浅的小窝:

“月儿,瞧见了没?整个长安城的烟火?今夜沾了你皇叔的光”

或许杨威不知道,今夜的这番热闹,都因为那个人的偏爱方才视而不见。杨景随了自己的儿子们,这场烟火,就当作是给的送行之礼。毕竟回到甘露殿里,让四卫藩王回到封地的诏书,还墨迹未干。

而杨月,来日也会成为来日大宁唯一久居长安城的郡主,和一个如今在定南卫叫安安的小女孩,倾倒又一代的长安人。来日大婚时,也会有如今夜的烟火,那时的大宁,已是盛世。

“楚王殿下到!”

在听云轩内,听到内宦喊完,宇文雪的双手先是紧紧地攥了一下。

纤纤玉指上透着的香汗,无不在表明,向来做事沉稳,波澜不惊的她,此刻心底的不安。

刚刚进屋,内宦和宫女尚未退去,在此刻,还有《大宁会典》里亲王大婚的最后几礼。

今日一样穿了胭脂色女官服的几个婢女走到杨宸身边,为他脱下了吉服蟒袍。那今日湿了又干的贴身衣物上,还透着两分酒气。

“殿下,可以揭王妃的盖头了。”

今日这听云轩的事,会一字不落的被宫廷内宦记在纸上。

杨宸没有用那镶有金玉的木条揭开,而是自己亲手揭开了盖头。

而放于一侧的纸扇,宇文雪也立时就举了起来,挡在脸前。可即使如此,杨宸也还是看到了。

看到了宇文雪的微微绯红的脸,还有耳根透着的胭脂色。

“新人结发。”

洞房前的最后一礼,便是结发,按中州的规矩,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发乃是最为珍视之物。也就今日,可以用剪子剪下一小缕。

宇文雪摸到了杨宸落冠之后披于背侧的发,也知道原来此刻紧张忐忑的人不止自己一人,否则为何那腰上尽是汗渍。

此时的一众人走了过来,为宇文雪卸去凤冠、还有那件在烛火映衬下显得过于雍容华贵的王妃凤袍靛青色吉服。

褪去一身今日的繁重,两人可以做回自己,而不是一个大婚的楚王殿下,还有一个公府嫡女盛装之后的王妃。杨宸接过剪子,在自己眼中不会对宇文雪有丝毫影响的一处小心翼翼的剪下了几缕长丝。

交由一旁的宫人,将其相结之后,放于一个金盘当中,是以为从此刻始,便为结发夫妻之义,可行周公之礼了。

一同坐于王榻之上的两人就如此单薄的坐在那里,还没来得及说话,毕竟此刻屋中还是有许多杂人,等他们行礼退去,大婚的红烛还燃得正亮,退去之前,还将遍地撒满所谓吉祥的瓜果,有意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常有言,人生三喜,金榜题名、他乡故知、洞房花烛。可对杨宸而言,此刻该有的洞房花烛才算是最大的喜。

他很少见到如此盛装的宇文雪,只怕今日之后,每每提起那句“淡妆浓抹总相宜”,杨宸脑海里浮现的都会是今夜此刻的宇文雪。

云鬓轻笼如蝉翼,轻叠乌云之发,雪白之肌,一如照水芙蓉,十指尖尖露,娇如桃瓣随风,脸际芙蓉掩映。

被杨宸瞧得有些害羞,宇文雪迟疑地望了一眼杨宸,又瞬间被两眸似火的杨宸给将眼神避散。

心里本有万千言的杨宸不知为何开口第一句竟然只是:“今日累了吧?”

听来也有些困惑,或是觉得此言不合时宜,却也不知道该如何答之。按着规矩,此刻在坊外负责听言记事的内宦们都觉着有些纳闷。对他们这些没有根的人而言,今夜这差事可不算美差。

看到宇文雪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杨宸试探着坐近了一点,将手缓缓从宇文雪的一侧伸到了宇文雪的肩上抱住,即使身子已经开始发抖,可当头靠在杨宸肩上时,忽而就安心了许多。

“臣妾不累的。”

不再是臣女,改口成了臣妾,所以一体,自此而始。

自此而始,她便是他的妻子。

自此而始,她便不仅是宇文雪,更是大宁的楚王妃。

自此而始,她便要和他同心百年,荣辱与共。

有些昏暗的烛光下,她被架在一旁的嫁衣显得更加庄重、神秘;光影之下,她精致的红妆更为妩媚诱人。冠上的珠翠闪着柔和贵气的光泽,金质的流苏反射的烛光在她脸上投下一小片斑驳的光点。红衣上的金绣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泛着流动的光。

她紧张,宽大的衣袖里暗暗攥紧了锦帕。

他也紧张,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不安的空气寂静着,谁也不肯率先打破这充满甜蜜又略微尴尬的气氛。门外的人皆屏息敛气,门内的人亦不知所措。

夜色愈重,只有柔和的淡淡月光,和远处的春日本不该有的弱弱虫鸣。许是洞房花烛春时好,又或许是美人款款、轻言鼻息动了心。

“就寝如何?”杨宸先开口。

“好。”回答他的声音如蚊呐。

门外终于有了令人放松些的声响。很快恢复寂静。嫁娘洗去铅华,清水出芙蓉,端坐在床沿。

杨宸没有再端坐,而是凑近了一看,看着她额上因为凤冠太重被压出的浅浅红印,心里泛起怜惜。随即吻上了宇文雪的额头,再缓缓向下,吻到了胭脂上,自然又生涩,自然得像是他们是一对恩爱不移的夫妻,生涩得又像是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而对宇文雪来说,这一吻初来得霸道激烈,后又是温柔厚重。

杨宸手不知觉的将宇文雪搂得更紧,宇文雪也跟着他的动作入了怀中,更加局促不安,也暗暗有些期待,微微抬起头看向他,与他目光交织的那一瞬间又如刚才一般马上撇开头,虽然目光死死盯着红衣上的花纹,脸上的红云却越来越重。

杨宸看着怀里的佳人,眼角蕴含着泪,弱而娇俏地喘着气,不禁心头一颤,眼前的红晕昭示着他最后一丝理智的绷断。将手抚上芊细腰,慢慢的上移,宇文雪虽穿着薄衫,但杨宸手上常年握剑拉弓的茧仍透过衣衫,摩挲着宇文雪细嫩的玉肌,此时情浓的宇文雪那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刚刚被吻得红肿的嘴唇不断地传出不自觉的低吟,像是抗拒,又像是迎合。

而在杨宸耳中,这阵阵不自觉发出的轻吟,更像是一种诱惑,撩动得他情涛翻涌。

慢慢地,两人之间再无距离,她的腰身被他环抱着,胸口有些剧烈的起伏;她的手将他的喜服攥出褶皱,身后的长发随着主人轻微的动作已有些凌乱。

杨宸慢慢脱去她的外衣,向她倾压;她已不敌他的力量,倚靠在床架上,一只手被紧握住,衣服被缓缓的一件件褪去。

榻边一地红衣,纱帐放下,烛火也应景熄了几盏。

“殿下?”

“嗯?”

“呼。”

宇文雪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又被杨宸凑了上来,将胭脂蹭尽。

“别怕。”

“嗯。”

本就是春日时节,自然该是一夜良宵,万金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