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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特卫普。

从1月份的转会窗打开,安特卫普就像一台机器一样,吞吐着球员。

半个赛季,谁在努力谁在划水,谁在阳奉阴违此时看的十分清楚。那些为了合同对谢晖的指示并没有百分百执行的球员,此时遭到了清算。

如今,球队又引进了七八个人,上赛季还在安特卫普效力的球员只剩下了一两个,还都是轮换球员。

众人都觉得这是谢晖最后的疯狂了。

有原来的班底帮你打天下,你还有的玩,一支没有磨合的年轻球队,你怎么打?

最可气的是球队的老板不仅没对谢晖的战绩发表任何的异议,还继续提供转会的资金,让他重新组建球队。

哪有这样的老板,哪有这样的经营者,这不是纯纯的精神病和冤大头吗?

魏长缨:乐意!老子有钱,谁都管不着!

(隔壁的书梅罗都在一队也没见人喷,这本书花2亿买个国米49%股权被喷惨了。)

谢晖的压力是他自己的动力。在魏长缨这,安特卫普就是一个给谢晖和很多中国球员练级的地方。它和国际米兰、罗瑟汉姆相互补充,适合不同的中国球员练级。

但在这之前,他要树立起谢晖在安特卫普俱乐部的统治力。

让他们知道谁才是更衣室里的老大。

冬窗后,谢晖终于获得了一个自己相对满意,并且可以如臂使指的阵容。

前锋:格拉利什,米特洛维奇,马内

中场:阿卜杜瓦哈普-艾尼瓦尔,布罗佐维奇,陈涛,基米希

后卫:德弗莱,拉波特, 阿巴里米特-苏比

守门员:阿利松

阵型看起来是343,但是中场的基米希和艾尼瓦尔随时都可以回撤到后场变成五后卫的阵型。

而两个边锋则会退守到中场,在小范围内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

高位逼抢,多点进攻,犀利反击——谢晖骨子里的攻势足球意识,在这个阵型中得到了完美的诠释。

左边翼卫艾尼瓦尔和中后卫苏比,都是魏长缨给谢晖留在比利时的新疆籍球员。

如今18岁的他们抢下了一个主力位置——中国不缺好球员,只缺好的教练和晋升空间。

1月15日,34轮的比乙联赛已经进行了20轮,安特卫普排在第12位,距离降级区只有三个球队。

但是从第21轮开始,安特卫普就像一辆进站保养后的F1赛车,开始了一段不可思议的奇迹之旅。

21轮,安特卫普4-2海斯特

22轮,阿尔斯特0-2安特卫普

23轮,安特卫普3-0迪塞尔

……

4月21日,比乙第33轮,安特卫普3-2圣尼克拉斯

安特卫普,16胜6平11负,积54分,名列比乙第四位。

可惜比利时的联赛规则并不是第一名升级,剩下几名进行附加赛。

比乙联赛规定,联赛3个阶段(即1-10轮,11-22轮,23-34轮)的第一名与甲级联赛保级附加赛的胜者进行升降级附加赛。

而安特卫普,就是23-34轮的第一名。

比利时的媒体们集体失声了。

他们怒喷了一年,嘲笑了一年的安特卫普,因为在最后一个赛段优异的表现居然获得了一个附加赛的资格。

这是多么无情的打脸时刻啊。

“中国人没有足球基因!”

现在安特卫普有多达三名中国人占据了主力位置。

“中国人战术指挥不行!”

月度最佳教练的奖杯现在摆在谢晖的办公室里。

“中国人……算了,等晋级失败了再喷。”

附加赛是联赛赛制的,四支球队,6场比赛,积分最多的升级。

这个上升通道很窄,难度很大。

比甲降级的球队正是中国球员汪洋效力的色拉格布鲁日。

其他两支是排名第二的匹卢维兹和排名第三的韦斯特鲁。

安特卫普是看起来最弱小的存在。

北京大学法学院。

张建民在这里有一间不大的办公室,比起总局那间宽敞空荡的办公室,这里显得温馨而舒适。学校里鸟语花香,书声琅琅,让张建民可以想起自己当年读书时的岁月。

他不定期的都会来学校做一两堂讲座,向新一代的北大法学生分享一些当下最需要关注的政策知识。

讲完了他可以在这间办公室稍稍的歇一会,享受一下为数不多的清闲时光。

体育总局政策法规司其实是一个清水衙门。在总局,他虽然排在“竞技体育司”“青少年体育司”“体育经济司”等等部门的前面,但真正用的到他们的地方并不多,反而是出事的时候才会想起他们。

举个现实的例子,球员欠薪了,跟俱乐部打官司了,大家都会先去查查《体育法》,如果法条里没有,那好,政策法规司的活就来了。他们需要抓紧时间研讨规章制度,赶紧弥补法律上的漏洞。

比如说最近有很多人开始学老外玩一些极限运动,攀岩、跑酷、翼装飞行什么的。这块法律是空白,立法来不及了,就要先制定一个《高危体育项目管理》的办法。

你说这个部门不重要吧?不尽然。这个部门能捞到钱么?肯定是不可能的。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一个西装革履,温文尔雅的男人走了进来。

“张师哥,今天回校了啊。”进来的人熟络的打着招呼。

张建民放下茶杯抬眼看去,那个叫何以深的法学院师弟施施然的坐到了他的对面。

“哦?你这个金牌大律怎么也有时间回母校了?”何以深,锦天的高级合伙人,曾经跟他是同一个导师,这句师哥叫的没毛病。

不过后来他们的道路截然不同。自己走上了仕途,而这位师弟一个案子一个案子的慢慢做到了全国有名的经济合同纠纷类的大律师。

“我可比你回母校回的勤。好多学弟学妹可是都在我的律所上班呢。不过这次是受了一个朋友的请托,特意来找你的。”

特意找我?到派出所捞人可找不到我,张建民想想自己的权力能给他带来的便利,似乎没有什么事能求到自己这的。

见到张建民一脸的诧异,何以深解释道:“年初你们体育口法律方面出了不少问题,记得吧。”

嗯。张建民的脑门头发已经不多了,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但记忆力跟头发是成反比的。

这段时间的体育界法律问题真让他有些应接不暇。尤其是足球方面……

“最近我也参加了你们的几个研讨会,讨论《球员劳动保障》,《体育产业发展》,还有体育经济纠纷的问题。”

“知道,我都被灌了一耳朵了。”这些研讨会多多少少都跟政策法规司有关,他们也有被邀请参与。

“知道谁搞出来的吗?”

“谁?”

“中超公司魏长缨。”

魏长缨……张建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年轻官员的形象。没办法不印象深刻,在体育总局的干部队伍里。这个家伙又年轻,又锋芒毕露,甚至有的领导觉得他太顺了,应该把他放到冷板凳上打磨一下再用。

“你说的受人之托,是受了他的托请?”张建民立刻反应了过来,心中警惕,他的为官风格谨慎,绝对不会在这种原则问题上犯错的。

“哈哈哈哈,师哥师哥别紧张。我和魏长缨能算是忘年交。我觉得他是个能办事、办实事的年轻人,所以才答应帮他引荐一下。

他托请我也没别的什么事,就是想帮助政策法规司做点事情。”

“哪有那么好的事情?老何你什么时候这么讲情怀了?”张建民的潜台词可不客气,何以深在业界号称“金牌”,那是客户一百万一千万给积累出来的。无利怎么会起早?

“师哥你这是埋汰我了。我是掉到钱眼里了,一直在做赚钱的官司,我也知道很多人觉得我就是个讼棍。不过有个现实您不能否认:一个有实权的国企领导就是比你这个副厅级的干部有影响力。师哥你可能对仕途已经无欲无求了,但是你真的不想做事了吗?”

做事?不做事?这是官场最灵魂的拷问了。

何以深有点没说错。在当今的制度下,一个国有企业的领导可以调配的资源少的有几千万,多的甚至可以上亿。(远的不说,就说上港)

而一个部委级的领导,想要实现自己的一些想法,首先要过政策关,其次要过资源关,唯有可以整合更多的资源你的权力才有价值和呈现,不然,你想要成事,千难万难。

魏长缨现在带着一个基金会,个人赚钱的能力(资源整合的能力)毋庸置疑。而他办的这些会议,推进的这些事情,就是他要做事的信号。

一个要做事的年轻官员,主动的前来投靠。就好像赤兔马选主一样,你如果没有驭下的能力和水平,人家凭什么投靠?

你自己都不想做事,人家凭什么投靠?

“他知道我明年要去足协了?”

“我不知道,我也不懂做官,但我觉得你应该有自己的判断。

我只分析逻辑,总局有意向让你往前走一步,你要是不争取那就可能换别人了。而总局倾向你就是看好你能执行依法治国的大方略,能够规范足球环境。

而你到了足协无依无靠,你大概率是会被人架空,混四年任期就结束了。但是现在机会来了,有这么个得力手下送上门来,我觉得有百利而无一害,可以接触接触,聊一聊。”

张建民心念闪动已经有了计较,此时注意力转到了自己这个师弟身上:“你平常不是这么热心的人。有什么原因吗?”

何以深的眼神移开,飘向了窗外摇曳的树梢:“说起来有些可笑。魏长缨让我想起了我们的导师。还记得他总讲的那个捞小鱼的故事吗?”

退潮后的海边,一个小男孩捞起一条条搁浅的小鱼扔回海里。一个人对小男孩说:“这么多小鱼,凭你的力量是救不过来的,再说有谁在乎呢?”

小男孩没有停下,捞起一条小鱼说:“这条小鱼在乎。”他又拾起一条小鱼说:“这条小鱼也在乎。”

法律也是如此。

【更新节奏放慢是因为家里的事多。事多加卡文,卡文的原因就是不想写比赛,要挖坑埋人 。要琢磨这些挺难的。

12.13今天非比寻常。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