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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是奶奶,奶奶的心肝肉肉,你吃饭了吗?”

电话另一端,郭贞朝丈夫递去一个笑意眼神,沈长年猜到是谁打来的电话,放下手里报纸,走到妻子那边沙发坐下。

“吃过了。”

虫虫乖乖应声,又问:“爷爷吃饭了吗?”

“爷爷也吃过晚饭了。”

听筒那边是沈长年的声音,小家伙打起电话,就是没完没了的煲电话粥,问了天气,问心情,问完还要炫耀自己得了多少朵小红花。

等电话落到虞晚手里,已经是几分钟后,她先关心问候两位长辈,紧接着跟大伯娘送上生日祝福,并且说了有送到京市的生日礼物,最迟会在这两天送到。

郭贞才跟女儿沈明沁通过电话,又接到“儿媳妇”的祝福电话,心情可以说是好得不得了。

“妈都多大岁数了?要什么礼物?”郭贞很懂自足常乐的道理,“只要你跟明礼过得好,咱们虫虫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比什么礼物都来得实在。”

虞晚对着电话附和,心里却深谙礼多人不怪的道理。

她摸着自己小腹,算着推迟的经期时间,九月初那三天的折腾没白费,沈明礼也算是实实在在中用一回。

虫虫偎着妈妈怀里,一字不漏地听完大人打电话,又跟妈妈说,“妈妈,我作业写完了,我要去弹钢琴啰。”

小不点跳下沙发,跑去隔壁玩闹。

张姐这会儿已经把饭桌上的碟碗收拾走,送去厨房,又提了两个灌满热水的热水壶回后院。

刚进月亮门,她眉头瞬间拧紧,“天爷啊,又开始弹了。”

黑色三角钢琴送到郭家老宅也才一个多月,虫虫每天都要来一场即兴表演,张姐到底上了年纪,快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听着不成调的钢琴音,心也跟着忽上忽下乱蹦乱跳。

“虫虫,妈妈教你弹的哆来咪前半段,你照着谱架上的图片顺序摁钢琴键。”

虞晚忍着听了会儿,走去隔壁说小家伙,“元旦节那天,你不是想去幼儿园登台表演吗?这会儿怎么又开始乱弹了?”

说完去翻角落里的蓝色小书包,刚好张姐过来放热水壶,她把书包里装脏衣服的防水小包拿给张姐。

“白天下过雨,换下来的裤子袜子肯定有很多泥点,麻烦张姐多劳心。”

被妈妈说过后,虫虫弹钢琴的手指头,变得开始听话。

他觉得好奇怪,竖着耳朵听妈妈跟大坏蛋讲话。

张姐歪瞅了眼钢琴凳边的小家伙,接过装脏衣服的防水包,笑道:“另外两条背带裤,下午那阵儿我拿熨斗熨整齐,折放在婴儿床旁边的小柜子里。”

发现小不点在偷听,琴键都摁轻了,她没告小家伙的叼状,说起包裹的事。

“京市那边邮来的包裹,我拆开看了一箱,除了给虫虫邮寄的吃穿用,另外还有给虫虫他小叔的东西。”

邮寄给沈明扬的包裹,张姐没拆开看,她有些怵沈明扬,想到他的某种警告眼神,她就有些后背发凉。

虞晚拿出书包里的零食盒跟奶瓶,一并交给张姐去洗,没忘问:“写了收包裹的详细记录单吗?”

“写了,就放在书桌台灯下压着。”张姐拿着一堆要洗的东西,去了隔壁房间,很快又拿了个黑白小熊猫的干净书包过来。

另外还有明天要用的配套零食盒跟奶瓶。

虞晚看了眼张姐拿过来的书包和奶瓶,认真检查起儿子的作业,一篇数字和一篇大字都写得不好,每一笔,每一划都能看出敷衍。

她没在第一时间打断弹钢琴的小家伙,放下作业本,先去书桌前处理另外一件事。

张姐写的包裹记录单上写着:

长袖衬衣六件、短袖衬衣四件、六条春秋季长裤、四件春秋季外套。

运动鞋两双、牛皮鞋两双、帽子两顶、罩衣五件、背心八件、小裤十二条、袜子二十双。

另外还有四种口味的威化饼干、两种铁箱薄脆饼干,两大盒进口巧克力,外加四袋羊奶粉、四袋牛奶粉,还有王妈和大伯娘做的各类肉脯跟改良版的奶疙瘩。

记录单写了满满一页纸。

虞晚拿钢笔在最上面写上具体年月日,做好标记放进统一收纳的“育苗成材”文件袋。

“哆莱咪~哆莱咪~哆来咪发唆拉西~”

“哆莱咪~哆咪哆咪~莱咪发发~咪莱发发~”

慢慢地,钢琴音逐渐变得像那么一回事。

虞晚走回隔壁房间,坐到三角钢琴另一侧的椅子上,静心听小家伙弹钢琴。

……

“西咪发唆拉西哆~哆西西拉发西唆~”

虫虫看到妈妈在当听众,格外认真地弹啊弹,尽管他的手掌很小,手指也没有长到能卡琴键的长度,但他努力照琴谱上的数字摁完后半曲《哆莱咪》。

“啪啪啪啪——”

一串响亮又富有力道的鼓掌声,从屋外响起,赛过虞晚的轻快鼓掌声。

“爸爸!”

三角钢琴摆在靠窗位,虫虫先看到外面走廊上的人影,立马高兴大喊,“是爸爸回来了,妈妈,是爸爸回来了。”

虞晚朝窗外追去一抹诧异眼神,立在窗外的军装男人,不知道旁听了多久。

她是个假听众,一璧听着儿子弹钢琴,一璧计划在校内瞒天过海。

穗城大学不允许学生在读期间怀孕,一经查证都是给予开除处理,她现在怀了孩子,等到来年春天开学,肚子肯定显怀了,到时候必定要办病假休学一学期。

虫虫踩在钢琴凳上,扑到窗边要爸爸抱,沈明礼一把抱出小家伙,笑眼在窗外窗内来回跳跃,“想爸爸了?上次走时,不还念叨是坏爸爸吗?”

虫虫被说得羞羞脸,小鼻子轻哼一声,两节藕段一样的手臂倒是老实,一下圈到爸爸脖子上,嘴上倔强,“不要你抱了。”

小白团子脸上嘟着的腮肉,装了他这个年龄的稚嫩活泼,同样装了他的别扭认真,这会儿要真丢开手不抱了,怕是要伤伤心心哭一场。

虞晚最怕小家伙哭,将“罪魁祸首”瞪着,有那么点威胁意思,“祸首”只是想逗一逗小家伙,也不是真要他哭。

谁让沈家男人都有记仇,翻旧账的天性?

上回他走时,小不点站在门槛上大喊,嚷着说要跟妈妈叭叭去马场玩,再也不要他这个坏爸爸了。

沈明礼自知不是个心量阔如天的人,但这个世道奉行无私无畏,博爱大度,他也要扮演这么个角色。

实际上他并不大度,也没那么无私。

在虞晚的逼迫下,沈明礼退了一步,抱着小家伙往屋里走,“爸爸想你,所以才回来看你,也想抱抱咱们可爱聪明的小虫虫。”

虫虫高兴了,小鼻子更是高傲地哼一下,“我有一点点想爸爸,只有一点点哦。”

父子俩都在计较,都想要更多的牵挂和爱意。

虞晚看着走进来的父子俩,本就缀了莹莹灯光的眼睛,又添了柔情,“还以为你最快十一月下旬才会过来,怎么今天就回来了?吃过晚饭吗?我让厨房给你煮些饱肚子的面食。”

“不用忙,我在食堂吃过饭了。”

沈明礼走到虞晚身侧坐下,他坐的是翘腿的独凳,挤归挤了点,却是挨在一处说话。

虞晚想拉他去客厅坐一张沙发,又不想在小孩子面前表现得过于亲昵,于是就这么凑合坐,“这次回来呆几天?”

一张椅子并一张翘腿凳的距离,拉不开多少亲昵,恰好容下个调皮虫。

“前后呆一个星期,在家里只能留两天。”

沈明礼这次来穗城,主要是去周边几个县镇的驻扎部队做实地考察,同时为下一步的调任做准备。

虫虫靠在爸爸怀里,难得肯这么安静听大人说话,虞晚将长裙摆上的紫色蝴蝶捏了捏,目光从沈明礼的侧肩,滑到他冷硬的下颌线。

预备等会吓他一跳。

不过眼下先说带孩子的事,“后天星期六,上午我计划带虫虫去马场骑马,既然你回来了,那咱们一家人一块儿去马场秋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