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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总算是看到她家晒着的被子了。

亏她靠在阳台看了那么久的月亮。

为了把戏做全,虞晚故意赌气,嘴上逞能,“你管我什么时候有的?谁像你脸皮那么厚,穷得要命也好意思娶媳妇。

我妈骂我没眼光,说你一个小排长,嫁给你就要分居两地守活寡。”

“你瞧瞧你,在滇南当兵晒得乌漆麻黑,我跟你结婚,先不说吃不吃得上红烧肉,但肯定会被晒黑。”

“你算算我跟你结婚要担多大的风险?”

沈明礼没说话,只眼神认真地看着她,似乎想从她的眉眼里找出作假的痕迹。

可她的字字句句,都出自肺腑真心,哪里寻得出假?

发过一通抱怨,虞晚又笑了起来,她伸出手腕和他胳膊比,“你看像不像奶味雪糕掉进芝麻酱里?”

被她嫌弃一堆,沈明礼也不生气,反倒是因为她的喋喋不休,一扫肝肠郁气。

她还请他吃过奶味雪糕。

虞晚看着他笑,沈明礼也跟着笑,笑过之后,又觉得被一股失而复得席卷,他险些在以善诱恶的诡计里错失了她。

怕她穿湿衣服生病,又温和提议:“小虞,你先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暂时穿我的。”

虞晚没拒绝,湿衣服粘在身上的确不舒服。

这会儿,沈明礼明白虞晚别别扭扭的心意,也就没揪着先前的事计较,他找出柜子里的干净衣服,放在床边,体贴道:“我去阳台看着锅,你换好了叫我。”

“嗯。”

床上放着的军绿色背心和蓝色运动长裤。

颜色过于冲突。

等虞晚挽好裤脚,窗外就飘进一股煎蛋味。

那股油香味,瞬间勾起她的食欲。

等她拿着湿衣服去了阳台,沈明礼正好把三个煎鸡蛋铲起来。

猪油煎蛋,火候掌握得刚刚好,是她喜欢的那种程度,蛋白焦黄,蛋黄还有一点没凝固。

“粥就不吃了,我看了下,里面是有些米糠皮,今晚先吃鸡蛋凑合一下。”

屋里的肉罐头还有鱼罐头,都被他吃完了,三个鸡蛋也不知道够不够她吃。

虞晚被馋虫勾住,眼睛都在三个煎鸡蛋上,她觉得在这个时代呆久了,吃一个完整的煎鸡蛋都能称得上奢侈。

更何况是三个煎鸡蛋。

“要是不够吃,也先忍忍,明早我早些起来去给你买早点。”

沈明礼话音刚落,家属院就到了准点熄灯时间。

快睡觉的时间煎鸡蛋,香味飘得楼上楼下都闻得到。

还惹了不少抱怨。

*

小圆桌上点起蜡烛。

让本就余热没消的客厅,又多了两分闷燥。

虞晚小口小口地吃着煎蛋,沈明礼就坐在边上瞧,等她吃完一个煎蛋,才把想问的话说出来。

“既然你都清楚滇南情况不好,那为什么还要跟家里人说和我结婚?”

“……”

她根本就没说,好吗?

晾被子的事,只是因为乔珍美的个人习惯,每到周一返校的时候,吃过早饭她都会把被褥晒在阳台上。

这会儿,她和乔珍珍都不在家,自然没人收。

虞晚抬头窥了眼沈明礼,到底有些心虚,于是故作淡定地夹起煎蛋吹了吹。

想了下才柔声开口,“只能说你运气好,刚好在这个时候撞上来了。”

虞晚咬了一口煎蛋,嚼了嚼,又掰着指头数天数,数过后,在沈明礼的探究目光里,心平气和地说起半真半假的原因。

“你住家属院肯定也听说了我家的情况,其实都是很小的事,但一件件串在一起,就成了打结的乱线团。”

“昨天天不亮,知青办的人跑来砸门。

我躲到你这,你跟我提结婚的事。”

“你觉得以我当时的处境还能怎么选?”

“那当时怎么不直接答应我?”沈明礼疑心病重,非要把不被第一选择的病症都问清楚。

“呸,你也好意思问。”

虞晚讽他一句,觉得鸡蛋不香了,一口吃完最后半个,又抿了抿油嘴。

“你就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挑在我要下乡的时候提结婚,表面上好像是你帮我,其实是你胁迫我。

我又不傻,心里有气,怎么可能轻易答应你?”

沈明礼听笑了,刚毅眉眼难掩柔情,“嫁给我,以后想吃多少煎鸡蛋都行。”

虞晚翻了个眼皮,不想跟他说这些有的没得话,怪腻歪的。

“我不爱吃煎鸡蛋,我爱吃鲍鱼海参排骨土鸡,先送我回去吧。”

沈明礼扬在眉眼的笑,在听到回去两个字上萎顿。

“今晚怕是不能送你回去了,你家阳台外的小花坛有人守。”

担心她对自己印象不好,还不忘跟虞晚保证:“喜欢吃鲍鱼海参容易,等月底你跟我回滇南大湾,我保证天天让你吃鲍鱼海参。”

虞晚眼皮子不浅,可不会被点吃的给拐了,去阳台望了望一号楼,月色下依稀能看清人影和忽亮忽灭的小亮点。

应该是蹲守的人在抽烟。

确定回不去,有些事情也该有个明确定论,于是她转身对洗碗的沈明礼说,“看在鲍鱼海参的面子上,我跟你去小渔村。”

“要是什么都没有,我马上回京市,你就一个人在那呆着吧。”

沈明礼洗碗筷的动作一顿,嘴角上扬的幅度愈发明显,他听得懂她的含蓄。

虞晚愿意嫁给他,也愿意跟他去滇南大湾小渔村随军。

*

虞晚在峰回路转中,寻到生机,也抓到了它。

可她已经见识过沈老爷子的手段,怕事情再生波折,所以在给出答应结婚的定论之后,还要让沈明礼彻底没有更改退缩的机会。

卧室书桌边。

沈明礼摆好两根搭脚的圆凳,准备凑合一晚,见虞晚还站在原地,又宽她心,“你睡床,我坐着眯一晚。”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规规矩矩的一句话,堵了虞晚的满腹盘算,人家话都这样讲了,她总不好脸都不要的去拿去扯去拽吧?

她忽然又有些讨厌沈明礼了,遇到他,她就没少吃嘴上暗亏。

他总有本事,随口一两句话就点破她将明未明的心怀不轨。

担心沈明礼早早梦周公,虞晚又闹起人,“你不许先睡,等我睡了你才能睡,万一打呼噜吵着我了怎么办?”

沈明礼抿唇笑着,“真是霸道。”

他睡觉其实不打呼,但心甘情愿将就她。

于是就有了每隔几分钟的说话声。

“沈明礼,你睡了吗?”

“还没。”

“沈明白,你睡了吗?我睡不着。”

“闭上眼,一会儿就睡着了。”

虞晚急的不得了,从床头爬到床尾,愣是没想出来怎么对沈明礼下手,又怕他真睡着了,每隔一会就要闹出点响动。

“你床上为什么不铺褥子?就一张木板一张凉席,硬得我都睡不着。”

沈明礼:“……”

“你被子上有汗臭味。”

她不消停,没话找话说,“枕头上也有。”

虞晚心里叫苦,沈明礼是不是有身体疾病,这么多暗示,他怎么还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