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不可”
顾小原话一说完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内容却截然相反。
落城南进入养魂牌温养神魂的时候，就已经算好了女儿修炼醒来的时间，恰好在他醒来的时候，听到了顾小原跟女儿说的这一番话。
他觉得这小神兽和人修虽然都有些不可靠，但如果他们敢发下心魔大誓，有了心魔大誓的约束，相信他们也不敢把这里的事透露出去半分。
萧白有些恼怒，小原又自作主张的做出决定，心魔大誓对于修行者来说影响甚大，如果发下心魔大誓，却不能履行，会因此留下心魔，在进入元婴前就滋生心魔，此生无望元婴，止步于金丹。
“小原，你怎么可以私自做下这样的决定，心魔大誓是可以随便立的么？看来我之前说的话你都当成耳旁风了。”
萧白虽然听不到落墨颜说的话，顾小原的可听的一清二楚。
“萧白……”
顾小原没想到萧白会这么生气，他只是想让落城南安心的让他们离开，才会这样说的，他并不会觉得心魔大誓，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也相信萧白能做到的。
“心魔大誓一旦立下，若是不能遵守便会滋生心魔，你现在才是筑基期，若在元婴前你守不住这秘密，那你此生便止步于金丹期，若是元婴后守不住秘密，便会堕魔，你真的能把这秘密守一辈子么，或许前期你记得，那么十年，百年，千年后呢！你还记得么？若无间说出去你此生就毁了。
我知道你有很多关于修仙者的问题都不懂，以前跟你说过，遇事要多动脑，不要轻易答应人任何事情，就算答应别人事情的时候，也要权衡利弊，看看自己是否能做得到。”
顾小原羞愧的脸色通红，他没想到心魔大誓会这么严重，他以为就像他以前发誓的那样，说过也就过了，真没想到这修真界心魔大誓，发下便会跟随一辈子，还要每时每刻都要注意着自己说出的每一个字。
“对不起，是我莽撞了。”
“对不起？你每次认错的速度倒是快，但是我跟你说的，你有哪次是记住的，你要知道发生了的事情，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的了的，如果你每次都是这么莽莽撞撞的，我会重新考虑我们的同心契是否有存在的必要。”
听到萧白的话小原脑子一片空白，这是萧白说过的最严重的话了，之前再怎么样他都没有说过考虑解除同心契的话，而这次萧白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看来自己这次真的是错的离谱。
也是自己这样的人呆在萧白的身边，也只会拖累他，也只会给他带来麻烦。也是，不会有人喜欢带一个经常给自己带来麻烦的人在身边的！
顾小原脸色煞白，并没有说出任何辩解的话，紧咬着嘴唇，一副天快要塌下来的表情。
萧白到顾小原这样子，也并没有出声安慰，他觉得总要给顾小原一个教训，不然每次自己说的话，他都当耳旁风，并没有真正放在心里。
“落前辈，我们是肯定要离开的，这心魔大誓我们也不会发的，你可以提其他条件，比如说带着令千金一起出去。”
落城南有些遗憾的看着，这么快就反应过来的萧白，心想着心魔大誓，看来是不能逼着他们立下了，不然说不定他们会来个鱼死网破。
“不是我逼着你们立下心魔大誓，是你们自己说的，可以立下心魔大誓的，我只不过同意了你们的要求而已。”
“还请落前辈说下要求。”
“年轻人不要这么急躁，等我儿服下云霄花修复灵根之后，你们便带着他跟砗名一起离开，带他们出去熟悉熟悉现今的炎陵大陆，怎么样这要求不过分吧。”
“落前辈当真只是这个要求？”
“年轻人有时候太过聪明了，也不是好事。”
“哦，落前辈为何会这样说？这世间聪明的人总是过得比蠢笨的人好的多不是吗？”
“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分，知道的太多，死的也就越快。”
两人的眼神里都迸出了火花。
其余人都插不上话，只能缩在一旁看着两人唇枪舌战。
“小原，没想到萧白这么厉害，面对我父亲还能面不改色的做到寸步不让。”
只是落墨颜并没有得到回答，回头看了看，只见顾小原脸色煞白，一副随时要晕过去的样子。
“小原你怎么啦，萧白不跟你玩，你不是还有我么，我们一起玩多好啊，我们俩都是兽类，跟萧白那人类玩不到一起才对。”
“不是这样的，萧白肯定是对我太过失望了，才会说这样的话，是我做事没考虑后果，总是给他惹麻烦，他不想跟我一起也是正常的，只是一想到要跟他分开就好难过啊，就好像是有人狠狠的在我的心口上打了一拳。
呜呜呜呜……，墨墨我真的好难受的啊！”
落墨颜感觉什么有滴落在她的手背上，看了看才知道这是顾小原的眼泪。
这眼泪让落墨颜慌了神，她没想到顾小原会难过到落泪，看来顾小原对萧白的情感已经很深了。
“小原你别哭，他敢不要你，我就揍得他满地找牙。”
顾小原总觉得落墨颜这安慰的话听起来有些怪怪的，只是现在的他太难过了也没有多想。
原本剑拨弩张的两人被这刻意压抑的呜呜呜声，吸引了注意力。
“年轻人，看来还有比讨论怎么让你们离开的更重要的事，等着你去做，还是先去哄好你的小心肝吧！哈哈哈！”
落城南满是戏谑的看着萧白。
“落前辈，这事稍后再议，晚辈先处理点事。”
“去去去，可要好好哄一哄，自己选的人，不管怎样都是要护着的。”
萧白听到顾小原那压抑的哭声，也分了神，这时也确实不能好好讨论了。
他从落墨颜手里抢出顾小原，轻轻擦拭着他眼角的泪滴，温柔说到“小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呢，只是你总是做事不看后果，现在有我在一旁看着还好，要是万一哪天我俩分开了，你还是这样说话不过脑，那是会吃大亏的，甚至还会因此丧命。
我只是想让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你倒是委屈上了。”
“真的么？”
顾小原那带着鼻音的声音，让他平添了几分可爱，加上他那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萧白的身影，萧白知道自己是栽了，栽在这只兔子手里了，可他却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