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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岳一打开门就看到一个年轻姑娘。

不到二十岁,白白净净,鹅蛋脸,梳着两个过肩的麻花辫。

陈香秀马上乖巧的问:“请问沈公安的爱人——徐静安在家吗?”

她虽然不认识眼前的人,但看脸跟徐静安的爱人——沈和长的比较像,应该是一家人。

身高不到一米六的陈香秀,抬头看向一米七五的沈岳。

姑娘的眼睛又清又亮,睫毛又长又密。声音软糯轻柔,好像能穿过耳朵,落到心里。

沈岳抓门栓的手,不由得顿了顿,扭头大喊:“弟妹——,弟妹——,有人找!”

喊完,往里退了几步:“进来吧,她在家。”

徐静安听到沈岳的喊声,赶快起床走了出去。一边踢拉着鞋,一边慌忙用手指拢头发。“诶——,来了——”

一出房门就看到院子里的沈岳和陈香秀。徐静安都愣了一下,心里不由得惋惜。

“弟妹,我还有事出去一下。”说完,沈岳也没等徐静安回话,就匆忙的走了。

徐静安这会儿顾不上慌忙出去的沈岳,她现在十分好奇陈香秀来找她的原因。

“香秀快坐,”搬了两个凳子放到院里,转身去厨房又倒了杯水,端了过去。

“静安姐不用忙了。我就过来找你说几句话。”陈香秀连忙不好意思的站起来。

徐静安一把,把陈香秀又按回凳子上。“别说咱们认识,打过交道。就是不认识的,上门还能不给口水喝啊?”

陈香秀温柔的笑了笑。两人客气了几句后,徐静安好奇的问:“香秀,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对方人不错,自己又不费事,这种随手能帮的也就帮了。

陈香秀把手上的水,放在院子里的石头桌上:“静安姐,我妈打算带着我搬到m市。我心里没底,就想问问你老家的钢厂怎么样?”

“那儿的人好不好处?”

徐静安想了想:“现在钢厂工作都不错。而且那里的单位领导,也没传出什么不好的谣言来。”

“具体什么情况,你和阿庆嫂还得多留心!”

陈香秀又问了一句:“郭厂长怎么样?”

“为人挺正直的,在工作上没人能说出他的不好来。”当初她和赵晓芳换工作,就是郭厂长帮的忙。

赵晓芳妈妈——冯春草一个普通工人,临死前请郭厂长帮忙照看下女儿。

郭厂长也没推脱,一口就答应了。至于他日常生活和私下怎么样,她没法评价。

陈香秀听后反而轻松一些。“谢谢静安姐,麻烦你了。”

“还有静安姐,用不用我帮忙捎点东西带回你娘家去?”

徐静安笑着回绝:“不用,我们每月都通信。”给什么?给多少她都舍不得!

“再一个,我弟还没结婚,你一个姑娘家上门不合适。”

到时候万一惹出什么事或是传出什么闲话来,双方不就结仇了?

世上有邮局这个东西,能不用承情的还是花个钱来的好。

宣传面广——基本上来一趟,家属院里的人都知道;有存根——谁都不能随便张嘴闲扯皮;

最重要的就是,不会闹出什么男男女女的麻烦事。——没有副作用!

沈岳不就是这么埋在里面的?

改革开放前——未婚男女要注意,容易被人牵扯。

改革开放后——人们都朝钱看啦,已婚男女也得提防。

两人又聊了几句,陈香秀才出的门。关于她们母女两个要搬到m市的这件事,徐静安从头到尾,都没多问过一句。

陈香秀回到家和刘庆两人,确定要走后马上忙碌起来。刘庆往外跑忙着打电话联系人,办手续。陈香秀收拾家,把要带走的东西打包寄走,剩下的都一一归置好放起来。

两天下来一切收拾停当,下午娘俩就背着挎包去火车站了。

………

沈岳一出门就开始绕着河边跑。一会儿的功夫,整个人已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慢慢悠悠的往回走。

一进家门,果然院子里只有徐静安一个人。

整个下午,沈岳都在忙碌。家里的玻璃擦了个遍,地扫的一尘不染,连窗帘、凉席都洗了。

沈岳又在家呆了一天,第二天下午出了家门。临走时,沈父沈母不放心地一再嘱咐。

徐静安和沈和带着几个孩子,站在大门口看着沈岳的背影越走越远……

一扭头就看到,沈母已是满脸的泪水。

沈父抬手给沈母擦了擦眼泪。“行了,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忙去吧!”

孩子们又一溜烟儿的跑没影了。沈和接着上班,徐静安继续咸鱼躺。

沈岳到火车站等车的时候,看到了陈香秀母女。候车室里几百人在里面挤着,他却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姑娘。

夏天闷热得不行。屋子里面汗臭味儿和脚臭味儿混在一块儿。猛地一进来根本接受不了,但凡吃得饱点儿,弄不好就得吐出来!

陈香秀拿手绢捂着鼻子,一直盯着检票口。刘庆拿了张报纸不停地扇着风。

犹豫了几次,沈岳到底还是不放心,慢慢挪到陈香秀的不远处。

检票口一开放,人群疯狂地往前跑动。刘庆紧紧地拉着女儿的手,好几次差点被冲散。

出了这段距离,跟着人群飞快地向站台跑去。火车进站慢慢滑行,但可以看到车上的人已经很多了。

“怎么不开门?”

“不会不让上车吧?”

……

人群渐渐骚动,前面的人开始拍打车门,后面的人不停地往前挤。

这时陈香秀感觉被人猛地往旁边一推,脚下一空,掉下站台。

而此时列车还在缓缓前行,陈香秀整个人都吓傻了,恐惧的脸都白了。

沈岳本就离陈香秀不远,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拼命地把她扯了上来。

刘庆这时已经惊慌失措地跑过来,抱着女儿不停地安慰。

等陈香秀压下心头恐慌,转头想感谢刚才救她的人时,已经什么也找不到了。

远远看着两人上车后,沈岳才转身往自己的那趟火车跑去。

火车“哐当——哐当——”地往前开,窗外的景色一闪而过。

沈岳攥着拳头伸出窗外,猛然张开手。那根仅留在手指间的头发,也顺风飘走了!

人生在世总有取舍,没有什么事是两全其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