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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刘唯镛当即怒喝一声,他的肺都快要被气炸了。

他没想到自己耗费多年倾囊相授的亲传弟子,居然如此大逆不道,当众违抗他的话!

若是杜沉锋真有那个本事,有资格来挑战诗仙,也就罢了。

但是刚刚在大厅里见识过叶真诗才之恐怖的刘唯镛,深知杜沉锋如此作为,无异于是在以卵击石!

杜沉锋有几斤几两,他这个做师父的,又岂会不知。

刚才出言劝退杜沉锋,也是为了他好。

谁知这小子不仅不领情,还当众驳了他的面子。

见自己师父勃然大怒,杜沉锋顿时缩了缩脖子。

但是当看到近在咫尺、美若天仙的谢灵蕴时,杜沉锋又梗起了脖子。

故作委屈道:“师父息怒,徒儿只是因为偶有所得,心情激动下才忘了形,但如今这丑已经丢出去了,便索性丢到底吧。”

随即他一转身,向着叶真拱手道:“还请诗仙成全!”

杜沉锋这一手以退为进,倒是玩得不错。

不明就里的人,还要赞他一句行事率性,坦荡不羁。

见杜沉锋铁了心要将这场闹剧继续下去,刘唯镛气得胡子乱颤。

他没有再开口,只是看向杜沉锋的眼神,却是不复先前模样。

然而杜沉锋没有等来叶真的回复,却是等来了谢灵蕴的回应。

“杜师兄,我不需要你的赠诗,还请回吧。”

谢灵蕴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语中满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

杜沉锋脸色一僵,慌忙解释道:“灵蕴师妹,你别误会,师兄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闻言,谢灵蕴眉头微皱,这样敢做不敢当的解释,让她心中更是不喜。

不等对方说完,谢灵蕴打断道:“不管师兄到底是何想法,都请回吧。”

杜沉锋语塞,他没想到谢灵蕴根本不给他一点机会。

如此直白的拒绝,更是让他无地自容。

见四周有不少人,都对他露出了似笑非笑地嘲讽之色,杜沉锋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尤其是李明泽那毫不掩饰的嘲笑表情,更是让他恨的牙痒痒。

随即,一种出离的愤怒,便占据了他的脑海。

他自踏入文坛起,便是天之骄子,更是刘唯镛的弟子,何曾经受过今天这样的折辱!

“既然灵蕴师妹不想要,那师兄我,自是不能强人所难,只当师兄没有提过吧,那么,就单独请诗仙大人,来指教一二吧。”

言罢,他也不管叶真答应不答应,便自顾自的吟诵了起来。

“澹荡春风满眼来,落花飞蝶共裴回。

偏能飘散同心蒂,无那愁眉吹不开。”

一诗吟罢,杜沉锋挑衅地看向叶真。

不得不说,杜沉锋是有两把刷子的,这首诗写得还是很不错的。

以春风、落花、蝴蝶、同心莲为指代,将爱情来时的汹汹,和爱情消散之时的无可奈何,都给形象贴切的写了出来。

全诗下来,还透出一种,渴望得到矢志不渝的、长长久久的爱情的期望。

这无疑是一首不可多得的,关于爱情的好诗,即便是在座的这些文坛大佬们,也都不禁赞许地点了点头。

杜沉锋的水平,有些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虽然不喜杜沉锋先前的做派,但是这首诗的质量,他们都是认可的。

见此情形,杜沉锋的嘴角微微弯起,心中得意。

但当看见谢灵蕴毫无反应时,杜沉锋心中的喜悦,顿时就消散了。

同时,他的心中充满疑惑。

据他了解,谢灵蕴原本可不是这样的,按理来说,看到这样水准的新诗作,她应该会见猎心喜才对!

但他又哪里知道,谢灵蕴的诗词品味,早就被叶真给养刁了。

见识过叶真那些举世无双的诗词大作后,又怎么会轻易被他这么一首还算不错的诗作,调动兴趣。

更何况,谢灵蕴现在满心都是叶真,他挑衅叶真的行为,已经令谢灵蕴感到深深的厌恶。

……

见谢灵蕴毫无反应,杜沉锋只得又将矛头对向叶真。

“还请诗仙赐教。”

然而叶真却只是自顾自地吃菜喝酒,眺望着台上的古典舞。

仿佛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过杜沉锋一般。

这样无视的表现,让杜沉锋当场尬住了。

他的脸色渐渐涨红起来,眼中怒火熊熊。

杜沉锋丝毫不再顾及礼仪,对着叶真大喝一声:“还请诗仙赐教!”

这样无礼的表现,让现场所有人都停下了筷子。

就连台上的舞者们,都被吓得停住了动作。

与叶真同桌的大佬们,纷纷都对杜沉锋投去了冷冷的目光。

见此一幕,刘唯镛知道,自己这个弟子,往后的文坛生涯,怕是完了。

很快,在场这些大佬们,就会让杜沉锋知道,什么叫做寸步难行!

然而杜沉锋此时,却还浑然不知。

见舞蹈停了,叶真终于扭头看向了杜沉锋。

叶真端起一只酒杯,姿态随意道:“我跟你很熟吗?我为什么一定要赐教于你呢?”

杜沉锋心中怒极,叶真的态度和话语,无疑都在表明着,对方根本就看不起他。

杜沉锋怒极反笑道:“怎么,难道你怕了?堂堂诗仙,也会怕我这个文坛小虾米吗?”

“噗呲!”

此话一出,叶真还没任何表现,就听到了有人发出了憋笑声。

众人扭头一看,原来是仲轻侯身旁的仲明月,正肩膀一耸一耸地偷笑。

见状,在座的大佬们,也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有人甚至把眼泪都笑了出来,一边笑,还一边摇头。

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自不量力的年轻人,今天可真是大开眼界了。

同桌刘唯镛没有笑,只是脸色一片涨红,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羞的。

杜沉锋的脸色有些发黑,感觉自己像是在经历一场大型的社死现场。

叶真倒是也没有笑,因为在他眼里,对方渺小如同蚂蚁,一只蚂蚁的挑衅,又怎会挑动他的情绪。

既觉可笑,又觉可怜可悲。

叶真缓缓开口道:“你的诗很一般,好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叶真挥了挥手,如同打发一只小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