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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浴血的项瓷,不退反上,手中宝剑胡乱挥砍,像砍西瓜一般。

刀子入体的声音传来,项瓷听的很清楚。

同时,她也感受到刀子砍在她的身上的触感。

背上一疼……肚子一疼……先是尖锐的刺痛,随后就是放大的疼痛。

项瓷嘴里的鲜血,混合着唾沫流出来,她笑的疯狂又嚣张:“来啊,你们这些畜生,来啊,老子不怕你。”

她所有亲人都不在了,她还有什么不能丢的?

她不怕死,她怕疼。

心疼的疼。

心疼她的家人,那种失去家人的锥心疼。

“噗嗤!”

一把刀又自后面偷袭,刺穿她的胸口。

项瓷赤红着双眸,笑着挥舞手中宝剑。

杀一个拼了,杀两个赚了。

她怕什么。

她连死都不怕,她怕什么。

鲜血自她紧咬的牙关里不停溢出,身上的疼痛她已经感受不到了。

她只感觉眼前发黑,脑袋发胀。

她感觉到自己体力不支,摇晃着要摔倒。

又一刀砍在她身上,她踉跄着朝前扑去,被人当胸捅了一刀。

她直接抱住捅自己刀的人,一口咬在对方脖子上,右手宝剑胡乱挥舞。

她眼前所看到的全是红色,地上的不是白雪,而是鲜血。

嘴里血腥味令她恶心,可她没有松口,她像一条饿狠了的狼,死咬着猎物不松口。

死也要拉个垫背的,绝对不松口。

耳朵嗡嗡作响,她嘶吼着咬下一整块肉。

被对方猛的挥舞,三千青丝在雪中旋转飞舞,黑与白,刺激人的眼球。

整个人如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一般凶猛,对着她所认为不利于自己的一切挥砍。

放大的疼痛又没了,她感觉到沁入骨头里的冰冷。

她慢慢缓过劲来,躺在雪地里,看着依然纷纷而下的雪花。

周边除了她的喘气息,只有风雪声,那几道叫嚣着要杀了她的声音没了。

披头散发的她猛然坐起,像诈尸一般让人恐惧。

坐在雪地中的项瓷,看到先前没有尸体的位置,现在多了三具尸体。

还有一个人正在雪地里往前爬。

他爬过的地方淌了一地的血,衬的白雪特别白,鲜血特别红。

爬行的那人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刚才倒下去的项瓷又坐起来,眼露惊恐,双手十指用力抓着冰冷的雪往前爬。

他要远离这个恶魔。

项瓷看着在雪地里爬行的男人,歪头想了想,突然笑了。

笑的诡异,笑的荒凉,笑的悲伤。

她用宝剑支撑身体想要站起来,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项瓷放弃站起来,抓着宝剑在雪地里追着男人往前爬。

身后拖着一条浓郁的鲜血之路。

男人见项瓷追上来,害怕的都要哭了。

他觉得自己爬的很快,其实他爬的真的很慢。

项瓷爬的也很慢,可再慢,她也追上了这个男人。

她抓着男人的脚踝,拽着他往前爬,压到他的腿上。

她流着混合着鲜血的口水,桀桀桀的笑着举起手中宝剑,刺穿男人后背。

男人惨叫一声,双手死死的抓着白雪,想要再次往前爬行。

项瓷狞笑着,抽出宝剑,再次刺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

眼里带着惊恐之色的男人,保持着爬行的动作,瞳孔瞪大,死不瞑目。

项瓷看着对方被扎烂的后背,抹掉溅到脸上的血水,拔出她的宝剑扎在地面上,想站起来去看寒姐。

却体力不支,砰的倒在雪地里。

她回头看向寒姐方向。

早就成了血人的寒姐,脑袋往她这里偏着看来。

她脸上还带着担忧,眼里还有让她快跑的神色。

她的手往项瓷方向伸来,食指微弯,好像是在说:快跑。

项瓷嗤嗤嗤的笑了,笑的身体不停抽搐,笑的鲜血不停自嘴里涌出。

她仰天看着纷纷洋洋的大雪,打着转的飞来,落在她的身上,脸上,眼睛上。

雪花一落在她的脸上就化成雪水,顺着她温热的脸颊流下,混入积雪中,留有一个小小坑。

红着眼的项瓷,突然用劲全身力气朝天嘶吼:“老天爷!”

雪花好似变大,下的更密集,更疯狂。

项瓷含泪笑道:“我项瓷这条命随便你拿去,只求你……”

“我用我下辈子,下下辈子,再下下辈子……永生永世的灵魂……”

“换我的家人,朋友,重来一次!”

“可……好?”

项瓷笑望白茫茫的天空,泪水自眼角滑落,鲜血自她嘴里疯狂涌出……冻结!

她是笑的,眼睛却空洞无神。

飞旋打转的雪花落在她的脸上,眼睛上,化成冰水,顺着她的眼睛,自眼角滴落,令她悲伤的眼睛突然明亮万分。

她的眼睛依然睁着,痴痴的望着天空,诉说着她最后的请求。

雪花越落越多,盖住她的脸,遮住她的身体,埋住她整个人。

雪不知道下了多久,风雪卷过之处,除了静止不动的树木,这里已经成了一块平整的雪地。

没有尸体,也没有血迹,一切干净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一把系着剑穗的宝剑,斜立于此,像一块无声的墓碑,诉说着曾经发生的一切。

剑穗已冻成一缕冰棱子,垂直又倔强的保持它的发型。

呼呼的风雪凶猛的怒吼,也不能把这把倔强的宝剑吹倒,只是慢慢的没过它的剑柄,连同它一起埋葬。

冷!

冰冷!

冰冷的刺激让项瓷猛然伸手,挣破冷入骨的刺痛,猛然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气。

她在屋里。

在她的暖房里。

暖房温度很暖,可她却很冷,冷的她全身都在颤抖,冷的她牙齿都在打颤。

明明她不怕冷的,明明屋里的暖对她没作用。

可这个时候她就是觉得很冷。

她哆嗦着身子下床,目光落在屋里最显眼的热源上。

她急记趿拉着鞋子来到炭火旁,这才感觉到温暖,恨不得整个人扑上去抱住炭火,用来烤烧自己。

她一边烤火,一边哆嗦着喝了一口灵泉水,慢慢缓过来。

就差抱着炭火盆的项瓷,听着窗外呼呼的风啸声,打了一个激灵。

该死的六丫,又在她的梦里搞鬼。

先让她不怕冷,现在又让她冷的打颤颤。

可恶!

项瓷越想越气,要去教训六丫,刚起身离开炭火盆,往骨子里钻的冰冷,又冷的她打哆嗦,牙齿打颤。

可恶,六丫这是想让她离不开炭火盆,好把她一直关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