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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瓷睡的有点冷,她把身上的薄被子踢掉,整个人暴露在空气中。

屋里烧着火墙和火炕,暖和的让她燥热。

项瓷烦躁的扯扯领口,小心翻身看向娘亲她们。

她们睡的正香。

项瓷感觉越来越热,好似在蒸笼里。

明明白天她还冷的穿成一个熊,现在却热的慌。

太难受了。

项瓷悄悄爬起来,像小偷一般出了房门来到大厅,打开大门来到院子里。

院里雪花泛着白光,引诱她往前踏行。

天上有月亮,雪花也在下,没了风的雪旋转着飘下来,居然有几分好看。

洁白的雪花冰凉的好似精灵,在呼唤着项瓷来一起玩乐。

她感受到那种欢乐,踢掉脚上的鞋,打着赤脚踩进软绵冰凉的雪地里。

身体里的暖炉,碰着冰凉雪花,真是舒坦极了。

莫名的,项瓷就感觉整个身心都愉悦欢乐。

她在院里堆雪人,洒雪花,开心的像个精灵。

大门在这时打开,项瓷回头望去,看到夜开拿着铲子走出来,她惊讶道:“怎么不睡了?”

“雪不停的下,咱们也要不停的铲雪,不然会被雪把屋顶压垮,我第一个来。”一身华服的夜开,哪怕是拿着一把铲子,也帅到天际。

颜控的项瓷瞧着笑盈盈的夜开,整个人都看呆了。

夜开突然凑上前,低声轻笑道:“小七,把你脑袋给我好不好?”

这么恐怖的话让项瓷瞬间回神,手中雪花朝他脸上砸去:“说的什么胡话,没脑袋我还能活?”

雪花在夜开脸上炸开,让他的脸如梦如幻的更好看。

项瓷看的欢喜,又捧起雪花朝夜开脸上扔去:“哦,下雪啰!”

夜开走在她洒下的雪花舞里,整个人帅的不似真人,偏偏他的容颜却更加清晰的落在项瓷眼里。

手中铲子猛的扎进雪里,咔嚓声响起,冰积雪如蜘蛛网般裂开,延伸到项瓷脚下。

项瓷低头看着脚下的蜘蛛网,目光里闪着崇拜和惊喜:“开开,你好厉害哦,白天咱们怎么都砸不开这冰,没有想到,你却……”

她的话戛然而止,猛的抬头看向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少年,听到他说:“小七,把你脑袋给我好不好?”

项瓷眼神一凛,极速退后:“你不是开开!”

她玩雪玩疯了是不是,开开哪怕不喜欢自己,都不会说让自己把脑袋给他的话。

更何况开开还那么喜欢自己,更不会说让自己把脑袋给她的话。

还有,开开穿的都是一直都是短打,头发用布带绑起,布带尾巴随风起舞,特别的少年气。

眼前这个夜开呢,身着华服蟒靴,头戴玉冠,整个人贵不可言,和开开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开开的笑容是宠溺的微笑,如一缕清风,一泓清泉,让人舒畅,情不自禁的跟着一起笑。

眼前这个夜开,他的笑容是眉欢眼笑,笑的明媚灿烂,却又感受不到他的开心。

这根本就不是开开的笑,这人也不是开开。

夜开笑眼如花,抬脚朝项瓷走来:“小七,你不乖哦,把脑袋给我好不好?”

项瓷挥手打开他伸来的手,冰凉彻骨,好似死人。

她的力气之大,大的把夜开的手背给打红肿,也把他的手臂给打的半侧过身去。

“呵呵!”半侧着身子的夜开,无奈苦笑两声,回眸望来,“小七啊,你怎么就是这么倔呢?”

他则着身子,低垂着脑袋,斜着眸子,笑意不达眼底的看向项瓷:“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我可真是拿你没办法。”

项瓷听的后背脊发凉,明明是拿你没办法,却听出咬牙切齿,恨不得咬死你的愤怒。

夜开抬手压在眼睛上,又缓缓移开,像猫捉老鼠那般的自信嚣张:“小七,不乖是要受惩罚的哦,你准备好了吗?”

他的声音轻如春风,徐徐吹进项瓷的心脏里,疼的她哆嗦一下,节节后退来到桃树旁。

项瓷一手扶着桃树,一手捂着如针扎般的胸口,大口喘气呼吸。

夜开翩翩君子,朝她缓缓而来,春风满面:“藏好了吗,我来了哦!”

项瓷能清楚的看到他,他定也能清楚的看到自己,这根本就不是藏,而是光明正大的看。

但对方却说‘藏’字,眼前这个少年就是个疯子。

“嗯,小七,藏好了吗?”

夜开含笑温柔的声音,吹进项瓷耳里,她只感觉那声音,好似万千根针,同时刺进她心脏。

项瓷疼的闷哼一声,倒在雪地里。

丝丝凉气自她破败的身体里吹进去,吹的她骨头都在加冰。

牙齿冻的直打哆嗦,哪怕她紧咬牙关,也于事无补。

拖着铲子的夜开走到桃树下,看着她笑的矜贵温柔:“藏好了我就把你埋起来哦!”

一捧雪洒在项瓷身上,还有雪飘进她的嘴里。

冰凉无味。

夜开一铲接着一铲子,把雪泼到她身上,真的把她埋了起来。

他笑的很开心:“我刚才说了,不听话是要受惩罚的,现在就是惩罚,喜欢吗?”

项瓷疼的满头大汗,疼的眼前都在模糊,想出声呼喊,心脏的疼痛让她提不起气来呼喊。

雪终于把她的视线给掩埋住,最后看到的是蹲在自己面前的夜开妩媚而又邪恶的笑容。

项瓷蜷缩着身体,感受身体先前那些暖意正慢慢流失,她越来越冷。

冷的她快失去意识时,酒壶突然剧烈晃荡,自壶嘴口洒出来的灵泉水,落在她的脸上,流进她嘴里。

灵泉水像一汪暖泉,自嘴里入喉咙再入胃里,最后再朝四肢散去。

项瓷感觉自己像泡在妈妈的怀里,温暖舒服。

她安心的闭上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找到了。小柏,梅姨,小七在这里。”

“怎么睡在雪里?”

“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来的,手这么冰,快,抬回炕上。”

“她的身体比昨天摸着还要冷。”

“快,给她喂甘露水。”

“烧大柴火……柴火对她好像没用,她感觉不到暖,也感觉不到冷。”

“这可怎么办?”

项瓷听着家人们焦急的声音,她很想说一声,别吵,让她再睡会。

可她睁不开眼睛,更开不了口。

哎,不对,她不是睡在炕上吗,怎么跑雪地里睡去了。

她梦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