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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儿!”

白胧皇后温柔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你躲到哪里去了,母后都找不到你了。”

项瓷知道这是梦,她此时正在和白胧皇后躲猫猫。

这么幼稚的游戏,她是不屑一顾的,可白胧皇后却要和她玩。

说什么她的儿子,该有一个美好的童年。

不能一天到晚的琴棋书画,刀枪剑戟,也该玩一玩小孩子玩的游戏。

毕竟楚水小太子才五岁,不能逼迫他快速成长,背负太多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压力。

可项瓷却已经十四,差一年就及笄,是个成年人。

她不想玩游戏,她只想弄清楚这个楚国有什么秘密。

想知道王夫人,想知道背后那个人,想知道妖孽外祖父看她时,为什么会露出悲悯的眼神。

项瓷坐在柜子里,无声的打了一个哈欠。

好吧,昨天晚上翻看书籍,睡的比较晚,今天睡眠不足,正好打盹。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铁撞击的声音,一下子就醒了。

她一动不动,保持坐姿,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声音。

“琰哥。”是白胧的声音,“你受伤了吗?”

“没有。”一道低沉的男声,温柔中带着甜蜜,“那老贼就是故意打的这一场,我没事。赶着来见你,铠甲没有卸。”

项瓷恍然大悟,原来刚才听铁撞击的声音,是铠甲的声音。

柜子是雕花的,一个一个格子,正好能让项瓷看到外面的情景。

这个有着低沉声音的男人,正是楚国皇帝楚琰。

他身着白色铠甲,威风凛凛, 眉眼却都是温柔。

白胧还是给他上下检查一遍,见他真的没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没受伤就好,他故意引你出去打一场,是想试探什么?”

楚琰沉思后回答:“胧儿,你说,他会不会是怀疑水儿的身份?”

“不可能。”白胧语气坚定,“水儿是我父亲亲手做的,他绝对不可能怀疑到水儿头上。”

楚琰迷茫了:“那他故意打这一仗是想试探什么?”

白胧咬牙切齿:“那人就是一条疯狗,想一出是一出,谁知道他想干什么。”

“只要没盯上水儿就好。”楚琰舒心一笑,执起白胧的手,“咱水儿哪去了?父皇回来了都不见他人?”

说起儿子,白胧满眼都是温柔:“正和我玩躲猫猫呢。那孩子太聪明,太老成,太努力,我这个当母后的看着都心疼,就想着让他多玩玩,别逼着自己成长。”

母后的话,让项瓷心暖暖的。

想她前世在现代,遇着那对父母,那是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在学习。

这里的父母却让她只要她开心快乐就好,不求她有大作为,且后面的路都为她铺好了。

楚琰和白胧则心疼小小的人儿,不想他逼着自己学太多东西,想着法子让他休息。

都是好父母啊。

楚琰轻叹一声:“如果他真是太子就好了……”

说到这里,他没有再说下去。

白胧握着他的手急切道:“琰哥,以后这话万不能再说,小心隔墙有耳。”

“我的错我的错。”楚琰抓着她的手,轻拍一下他的唇,“走,咱们找水儿去。”

楚琰牵着白胧的手走了,留下柜子里的项瓷,整个人都回不过神来。

刚才楚琰那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如果他真是太子就好了?

项瓷看着自己这双小手,满眼惊愕。

难道这个楚水小太子,不是楚琰和白胧生的孩子?

可是不对啊,就连她照铜镜,都能从楚水小太子的面容上,看出来小太子像楚琰和白胧,又怎么可能不是他们的孩子。

原本只是有几个小问题,现在却来了这么大一个问题。

这太难了。

项瓷轻轻推开柜子,跳下来,朝她的寝殿跑去。

她在寝殿里翻找一通,也没找到什么另类的东西。

倒是吓的汤圆哭丧着脸:“小太子,你要找什么,你告诉奴婢,奴婢替你找。”

项瓷冲着汤圆一笑:“我和母后正玩躲猫猫呢,我在找母后啊。”

汤圆哭笑不得:“皇后娘娘不在这里,咱们去别的地方找吧。”

项瓷扮演着五岁的孩子,觉得刚才那话像极了弱智,笑的万分尴尬:“好,我父皇回来了吗?”

汤圆犹豫后连连点头:“回来了,小太子想见皇上吗?”

“想。”项瓷又蹬蹬蹬的跑了,找到白胧和楚琰时,楚琰已经把铠甲换下来了。

楚琰看到楚水小太子,笑着冲过去,一把抱起他举高高,父子俩都笑的开心。

这父子情绝对是真的。

玩闹一番后,项瓷问楚琰:“父皇,她们都说你去打仗了,是不是啊?”

楚琰用额头碰碰项瓷的额头:“对啊,水儿想问什么?”

项瓷认真的看着他:“我想以后替父皇去打仗。”

楚琰一怔,笑的眼睛都湿润了:“有父皇在,父皇会替你扫平一切,不需要你去打仗。”

项瓷摸摸楚琰手上的疤痕:“疼吗?”

“不疼。”楚琰看着乖巧聪明的小太子,整颗心都要融化,“有父皇和母后在,水儿只要快快乐乐,平平安安长大就可以。”

项瓷眼角余光,看到白胧别过身抹眼泪。

所以,这里面还有什么秘密?

项瓷更加好奇。

八百年前的楚国,对于后世人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谜。

特别是行宫被一把火烧了,里面的东西都没保存下来,真真假假根本就没人知道。

后世的史书上记载的一切,里面的文字更是寥寥无几。

项瓷陪着楚琰和白胧玩耍一番后,累极了,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听到白胧说:“早知道就不把他生下来了。”

“国师大人说不是他的错。”楚琰的声音很悲伤,却又很温柔,“他背负了咱们的罪恶,是咱们欠了他的。”

项瓷想问,你们说的这个‘他’是谁?

谁背负了谁的罪恶?

倒是说啊。

项瓷想醒过来,却怎么也醒不过来,眼皮子沉重的更厉害。

“醒了,醒了,小七醒了。”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项瓷眨眨眼,看着熟悉的屋顶,熟悉的四姐五姐,还有喜极而泣的崔氏,她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