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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雪中,回头望去,除了自己的脚印,没有任何人。

惊恐瞬间包围项瓷,浑身冰凉,却不敢停下。

她迅速冷静下来,慌忙把脚印掩盖掉。

她紧张的四处张望,又害怕又紧张。

好在,她把身后的扫掩盖住了,也没看到有人追上她。

项瓷不敢停留,倒退着往她和寒姐曾经约定好的地方赶。

她和寒姐走丢了,那她现在就去约定好的地方。

雪花飘飘,寒霜冰冷,层层包裹她的身体,冻着她的双脚。

她不敢停下,继续往前。

前方转个弯就是和寒姐约定好的地方,项瓷却猛的停下脚步,她心怦怦直跳,总有股不安。

项瓷没有继续往前,她转了个弯,朝另外一个地方而去。

沿着这个地方走了半刻钟左右,看到前方雪地里躺着一个人,周围鲜红一片,还有杂乱的脚印。

项瓷呆愣两息间,飞快跑过去。

看清雪地里的人,她惊呼出声:“陌叔!”

陌叔躺在雪地中,满是血的脸安祥的闭着。

胸前不知被捅了多少刀,把身上的白雪都染成了红色。

项瓷见过无数个死人,再惨的样她都见过,此时看到陌叔的死状,她已经不会害怕了。

只是,看着共同生活了一年多的陌叔,躺在冰冷的雪地里,她还是感到害怕难过。

害怕又剩下她一个人,难过陌叔没了。

项瓷不想陌叔暴尸荒野被野兽吃掉,她抓着陌叔的手臂,想要把他拖到一处地方埋掉。

哪知道,她刚拖动尸体,陌叔的脑袋就和肩颈分离。

项瓷看着歪倒在雪地里的陌叔脑袋,盯着看了好久,才一手抱起陌叔的脑袋,一手拖着陌叔的身体,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洁白的雪地中拖行出一条红色的血路,项瓷却早已不在乎。

陌叔死了,寒姐怕是也活不了,留她一个人,也难吧。

等埋了陌叔,她就去找寒姐。

能救就救,不能救就和寒姐一起死了吧。

她真的不想再孤零零的一个人。

很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她真的是已经不会哭了,她的泪水不知什么时候早没了。

项瓷拖着陌叔的尸体往深山里走,那里积雪少,埋具尸体应该很好埋吧。

挖坑把陌叔埋了之后,项瓷提着两把宝剑,朝约定的地方走。

约定的地方没有人,也没有脚印,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

项瓷在这里等了三天,没等到寒姐,她再次抱着两把宝剑,踏着膝盖深的雪。

一步一个脚印,面无表情的继续寻找寒姐。

雪花迷眼,寒冷侵蚀。

项瓷在雪中走了一天一夜,没有热量温暖的她,双脚都走麻木了。

她不知走到了哪里,她只是单纯的想走下去。

突然,脚下一松,她踩空了。

项瓷下意识惊呼一声,猛然惊醒,坐起身来。

眼前熟悉的环境,让她轻呼一口气,搓搓手臂,上面鸡皮疙瘩颗颗起。

“又是梦。”搓着手臂的项瓷,回想着梦里的画面,轻喃道,“寒姐!”

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就算是她脸上有疤,也掩盖不了她的绝色容颜。

项瓷急匆匆穿好衣服,趿拉着鞋走到箱子前,找出笔墨纸,铺在炕上的小桌子上,把画里的寒姐给画下来。

门打开,项婉进来,走到正在作画的项瓷身边,惊讶道:“这画的是……昨晚梦里的人?”

“嗯,我叫她寒姐。”项瓷用毛笔简单的勾画出寒姐的容貌,简单道,“我到了京城,差点饿死,是她救了我。”

她把画好的肖像图移到项婉面前:“怎么样?”

“很漂亮,可以称为绝色。”项婉惊叹画中人的容貌,“比小五还好看。”

“我画的不好,还把她画丑了。”项瓷捏着纸张的两个角,吹干上面的墨,“我要和六哥说说。”

项瓷把肖像图给项婉拿着,她去洗漱,再来到院里。

家里人都起了,除了大宝这个待不住的,其他人都在院里。

起晚了的项瓷,今天没有锻炼,在吃早饭时,把昨晚梦里的事和大家说了,并拿出了肖像图:“寒姐长这样。”

项龄凑过来看了一眼,又坐正:“她很漂亮。”

虽然脸上有道疤,却也不损伤她的姣好的容颜。

项家其他人也凑过来看,看到画中人,都狠狠的被惊艳到了:“真好看!”

项信柏听到大家这话,也凑过来看了一眼,着实被惊艳到了:“确实很漂亮,胖吗?”

项瓷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黑了脸:“三哥,这是前世,你想什么呢?”

项信柏红了脸:“没什么意思,就是问问。”

家里人都失笑,他们都知道项信柏,一直都想找个胖媳妇。

现在对于画上的人有了好感,自然是想问问胖不胖的,胖了正好可以做媳妇。

项瓷无奈叹气,瞪他:“你不能因为你媳妇不胖就不喜欢,更不能因为你媳妇不胖,然后去喜欢别人,你这想法很危险。”

项信柏耳朵尖都红了,心虚的喊:“你胡说什么,我只是问问,别扯有的没的。就问你她胖不胖吗,怎么了吗?”

项瓷真的生气,眼睛都红了:“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这样说,我很生气。”

不管寒姐胖不胖,她最亲近的家人拿她开玩笑,她就不开心。

夜开见项瓷红了眼,桌下的脚朝项信柏踢过去。

还不快道歉。

项信柏痛的龇牙,还得忍着:“我就是开个玩笑……”

这时,项老爷子突的暴起,手里筷子朝项信柏打去:“让你多嘴,胡说八道,不会说话就别说。”

筷子打人也是很痛的,项信柏挥舞着双手吱叫着:“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问的,我错了,啊,别打了,痛痛痛。”

多嘴,该打!

本来梦里的情形就很难过,三哥还问寒姐胖不胖。

这不是胖不胖的问题,这是尊重的问题。

相处一年多,寒姐又教她保护自己的招式,感情深的很,可以算是自家人。

三哥问这句话,就有点像是在挑大白菜,一眼看到大白菜的水灵,再观看大白菜的胖瘦。

项瓷也不是生三哥的气,而是想着寒姐那样倾城的容貌会成为别人的谈资 ,她就生气。

这顿饭吃的项瓷难受,然后难受化悲愤,吃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