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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倒在地上的大野猪,夜开还是第一时间冲过去,手中匕首对着野猪脖子狠狠的扎进去。

每一刀都扎的结实,每一刀插进去时,大野猪都没反应。

夜开知晓大野猪这是死了,可他还是怕它会回光返照,硬是扎了十几刀才停手。

众人过来,项信柏检查野猪后出声道:“除了咱们给它的伤……不是我说,小七,你力气怎么这么大?”

他拍拍野猪的脑袋,语气羡慕不已:“这野猪一看就是被你一拳给轰死的,不信我可以把它脑袋打开让你看看。”

项瓷脸色有点发白,忙朝项婉伸手:“四姐,快,扶我一下,我双脚发软。”

项婉迅速上前扶她,夜开也到了她身边,一人扶一边,把项瓷扶到大野猪旁边。

项瓷看着七窍流血的大野猪,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们信不信?”

和野猪拼时那是一点也不害怕,过后却感觉手脚发软,怕的要死。

“信!”项信柏看吓着了的项瓷,声音放轻几个度,温柔似水,“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你别管其它的,跑就是。”

“刚才小四就跑的很好,你怎么还朝野猪冲过去了呢,吓死我了都。”

刚才那两息间,项婉一暴露在野猪视线里,她撒腿就往旁边跑,而不是转身跑。

哪里想到,她往旁边跑了,项瓷还站在原地。

待到她发现时,项瓷已经朝野猪冲过去,并挥出了她的小拳头。

拳头虽小,力气却大到把野猪给轰碎。

目睹这幕吓了个半死的夜风,此时也出声:“对,下次这种凶险的事,你别想其它的,跑就对了,有事我们上。”

项瓷听着他的声音有点不对,这才感觉他扶着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

她诧异的看向夜开,夜开却别开了目光。

项瓷感觉手臂上的力气收紧,也再次感觉到开开的手真正在颤抖。

他在害怕!

项瓷惊讶开开的害怕,内心自责,开开不是害怕野猪,而是害怕自己刚才没跑,还朝野猪冲去。

如果自己的力气不大,没有一拳轰死野猪,反而还被野猪给撞飞……

光是想想那种场景,项瓷感觉自己又快吓的站不住了。

别说开开害怕,她也害怕啊。

项瓷抓着夜开的手臂收了力,刚才别开目光的夜开,迅速回头,语气焦急担忧,却又温柔如水:“没事了,不怕不怕。”

“嗯,有你们在,我不怕。”项瓷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来。

夜开也笑了,这次的笑容没有带着害怕,而是真的不怕的笑容。

项瓷给大家喝了灵泉水,恢复力气,这才开始收拾战场。

“这里血腥味太浓,不能久留,得赶快下山回村。”项信松道,“我把她的尸体收回去。”

崔莺的尸体虽然被吃了一半,但这尸骨怎么着也要收走,送给她家人。

不说是表妹,就算是朋友也是要替对方收尸。

人死债消,别再去计较过往。

项信松脱下上衣,接过项信榕递来的上衣,用两件上衣覆盖崔莺包裹起来。

他兄弟俩身高近一米八,崔莺比项瓷还矮,两件衣服把她包裹的严丝合缝。

做为大表哥的项信松,看向正在收拾战场的弟弟妹妹们,无怨言的扛起这具包裹好的尸体。

摘下来的青枣和杨梅由项婉项龄背。

夜开项信柏项信榕项仁永则在挖枣树和杨梅树,这两棵树从头到尾都是由灵泉水养大的,功能强大。

留在这里对野兽来说是福音,但对于小七来说却是祸害,所以她要挖走。

大家没有带铲子,用的是树枝和匕首,这样挖土过程就比较慢,慢的项瓷看不下去。

她走过去推开项信柏:“不是说我力气大吗,那我把它给拔出来。”

项信柏笑她:“力气大和拔树的力气是不一样……噫吁嚱(拼音yi xu xi)(读yi wu hu)!”

他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眼睛一直盯着项瓷,整个人都石化了。

夜开猛的挑眉,眼里亮光再加一个度。

项婉看着被项瓷拔出来的枣树:“……”

把枣树倒拔出来的项瓷,整个人石化,她刚才那句话是说笑,没想过要把枣树拔出来。

可事实却是她真的把树给拔了出来。

此时的她都不知道该要做什么表情去面对大家。

她把拔出来的枣树,默默放在地上,假装这周围没有其他人,只有她一个人,静静的走到杨梅树前。

抱着杨梅树,猛的一使力。

嗯,挺好的,杨梅树也被她这样给拔出来了。

要丢脸就一次性丢个够,要尴尬就一次性尴尬够。

项瓷把拔出来的杨梅树,小心放在地上,假装她刚才什么也没的走到野猪面前,提起大野猪一条腿,拖着就往前走。

走到项婉项龄身边,她压低声音磨牙:“还不快走!”

丢死人了。

项婉走在她旁边,压低声音笑了:“羡慕你都来不及怎么你还嫌丢人?”

走在项瓷另一边的项龄,声音微微压低:“力气大是本事,谁敢笑,一拳砸过去。”

项瓷想想刚刚砸死一头大野猪的自己,再想想倒拔两树的自己,她有点生无可恋。

这么粗暴的小姑娘真是自己?

这怕不是个恐龙女吧?

夜开快步上前来到项瓷面前,默默的捞起一条野猪腿,同她一起拖着大野猪。

“你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梅姨会很放心的。”夜开低低的声音自旁边传来。

项瓷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什么丢人,恐龙女的,全部消失不见。

她感激的朝夜开望去,就见开开红了的耳朵尖,扬唇笑:“那当然,我可是一直都想当一个大力女呢。”

夜开见她笑了,耳朵尖更红:“我很喜欢!”

项瓷突然就笑的花枝乱颤,笑的夜开脸和脖子都红了。

笑的项婉项龄也忍不住跟着笑。

跟在后面同抬一棵树的项仁永和项信榕,听着她们的笑声,也不由的露出笑容。

扛一棵枣树的项信柏,走在最后面,摇头晃脑的嘟喃着:“我最胆小了,居然还让我走最后面。”

话是这样说,他整个人却如一把出鞘的宝剑,压的周边小动物没有一个敢冒头。

就连落在树枝上的大鸟,也只是歪着头打量笑声明亮的人类,而不敢发出声响。

待到人类都走了,大鸟才展开翅膀,叼起地上一颗青枣,伸长脖子吞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