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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镇,项家村。

正月十八,夜。

项瓷一脸笑容的拎着双耳壶出来,递到二丫手里:“给项铃医送过去吧。”

二丫接过双耳壶,笑容满面:“好。”

看着二丫离去的背影,项瓷甩了甩手,瞧着是一身轻松:“还真无聊啊。”

她的酒壶在年三十晚上那次,就又开始慢慢长大了。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信仰力,但只要有信仰力,能让酒壶变大,她就开心。

哦,小鸭子孵出来了,个个都活了,生机勃勃的很。

看吧,她的灵泉水还是很好的,以后多养点鸡鸭囤起来做大寒的食物,就不怕没荤食。

项瓷看看这带着点莹光,又有点朦胧的月亮,轻叹:“太阳异能还没消失吗?”

“呕!”旁边响起干呕声。

项瓷心虚的不敢回头,今天轮到她大哥孕吐。

项信松一手扶腰,一手扶着桃树,幽怨的看着项瓷。

项瓷干笑两声:“大哥好啊,大嫂这一胎一定是个闺女,大嫂说的,和怀大宝时,反应完全不一样,你不是喜欢闺女吗?绝对的心想事成。”

项信松幽怨的盯着她,还不能说,你怎么还不让孕吐消失的话,怕伤了媳妇的心。

难不成媳妇孕吐就天经地义,他这个当爹的就不能孕吐?

说不得,不能说。

他不是不愿意替媳妇孕吐,他就是觉得,小七既然开了金口,那为什么不能金口让他媳妇不孕吐。

“呕!”

项瓷瞧着大哥孕吐,撒腿就跑,她也向菩萨佛祖王母娘娘送子娘娘她们乞求过了,可是大嫂还是孕吐啊,她能有什么办法。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哦,还有一件事,大年初一,大嫂的娘家,以及二嫂的娘家都来投靠了。

原先他们不来投靠,是想着拖一天是一天,也许过了年,太阳光就好了呢。

最后就拖到了大年初一来。

来的时候,两家一个个饿的像骷髅,真是比崔家人看着还要惨。

饭菜做好,都不敢给他们吃大米饭,只敢给他们喝粥,怕撑破他们的肚皮。

这人饿的时间长了,只知道饿,不知道饱,若是一直吃,那是真的会撑破肚皮。

哪怕只是喝粥,也让石家和谷家感激不尽。

石家谷家的房子也修到娘娘庙宇那里去了,位置没有围着娘娘庙宇修,不是很好,但比起在他们村,这已经是顶好的。

再加上娘娘庙宇的灵泉水,时不时的出来,若是运气好了,正巧碰上, 还能乞求一小碗回家,那都是天大的造化,谁敢说项家村不好。

以前都是项瓷去娘娘庙宇送灵泉水,今天项瓷想去看母兔子生产,所以她就把灵泉水给二丫,让她去送。

另一只母兔子怀孕了,项瓷就把这只母兔子隔离,把那只生产的母兔子拿进公兔子笼子里。

小兔子已经可以独立生活,不然也不会让它们离开妈妈。

项瓷来到地道里,给小兔子喂食清理垃圾之后,就蹲在旁边,静静的看母兔子。

蹲了一刻钟,项瓷就没耐性了,跑了。

不生拉倒。

项瓷提着垃圾正要上楼梯,眼前突然一黑,随后一幅画面出现在自己面前。

画面中二丫拿着一块染血的石头,对着一个男人脑袋猛砸。

鲜血溅在二丫脸上,她眼里闪着狼性般的疯狂和嗜血。

男人倒在地上不再抽搐,二丫还没有住手,还在不停的砸。

这时,画面中出现另一张女人的脸:“啊,杀人了。”

二丫猛然惊醒,仰起沾满血迹的脸看向尖叫的女人,满脸惊愕慌乱。

女人却大喊大喊:“二丫杀人了,二丫杀人了。”

二丫慌乱不已,抓着石头正要起身逃跑,女人的声音却引来了村民们。

“柄子家的,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女人的男人叫柄子,大家叫她柄子家的。

柄子家的指着二丫大喊大叫:“二丫她杀人了,她还要杀我,她还说要杀小七,她说她要代替小七成为项家最被疼爱的姑娘。”

满脸惊恐的二丫,慌乱摇头辩解:“我没有……”

“你有你就有。”柄子家的指着地上的尸体大吼,“看,二丫杀了人,还要杀我,她大姐就是个杀人凶手。”

慌乱的二丫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双眸如狼似虎般冰冷。

画面倏然消失,项瓷大惊,扔下手中簸箕,急忙冲出地道。

虽然不知道二丫为什么杀别人,但二丫绝对没有想杀自己的心,是柄子家的在乱造孽。

可当大家都亲眼看到二丫杀了人之后,柄子家的说的话,那就成为了证据。

别说爷爷,就三哥和开开那性子,也定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定会杀了二丫保自己平安。

住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二丫是什么性子,她清楚的很。

再者,二丫不过就是个十一岁的小丫头片子,哪怕她心思再深,她也不敢对自己动手。

她就算是想要荣华富贵,她还能不顾她的妹妹们?

如果不顾,当初被高家赶出来时,她就不会拖着妹妹们,而是自己独自走人。

项瓷相信二丫,那个被二丫杀掉的男人,绝对死有余辜。

那个柄子家的空口白牙乱说话,让人去死,真该打。

“六哥,六哥呢?”项瓷冲到堂屋,焦急大喊,“谁看到了六哥?”

杀人事件不小,她得找人解决,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六哥。

正在给项信松端漱口水的石氏,往外一指:“早走了。”

“去哪了?”项瓷急问,“走了多久。”

石氏道:“不知道,两刻钟左右吧。”

项瓷拧眉,那就是和二丫前后脚的时间。

都走了那么长时间!

哎,不管了,她得去找二丫,不管来不来得及,她都要站在二丫这边。

若是那个柄子家的还乱说话,就撕烂她的嘴。

这段时间大家打蛇,分蛇,家家都有荤食,开心的很。

柄子家的原先不要蛇肉,后来家里老人闹,小孩也闹,她就去领蛇肉。

然后她说先前她没领蛇肉,得让里正把先前她没领的蛇肉补给她。

她倒是会赚便宜,也知道怎么挑事。

若是里正把她以前没领的蛇肉补给她了,那和她一样没领蛇肉的人家自然也是要补的。

那岂不是变成了她们几家独领蛇肉,没理还理直气壮,爷爷先前说的话都成了屁。

项里正当即就把柄子给罚了,然后让他滚回去管好自家婆娘,若是再敢胡说八道,吊祠堂门口,鞋扒子抽你这个当家男人的大嘴。

也不知二丫怎么挡了她的路,居然说这种话。

项瓷心里想的燥,脚下却跑的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