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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信槿好似说书人一般,继续说道:“二太子其实做的很好,外戚也没干政,好色贪玩昏庸不作为的皇上,突然有一天在朝堂上,就废除了二太子。”

“杜相整个人都气懵了,气病后回家休息三天,皇上就在那些妃子的儿子里面挑选太子。”

“然后就发生了大量皇子死亡的事,是萧太师和萧皇后做的,他们不想让别的皇子做太子,就毒杀刺杀了那些被皇上挑选出来的皇子。”

“皇上先前并不在意,还乐在其中,这就让萧太师和萧皇后更加放肆……那两年,总共死了七个皇子,四位妃子。”

项瓷听到这里,后背脊发凉,全身鸡皮疙瘩都起了。

两年死了七个皇子,这七个皇子必定都是长到了十岁以上的吧,才能让皇上想挑选为太子。

果然,这个皇上昏庸无道,只想着他自己的酒池肉林,一点也没把自己的儿子们放在心里。

项信槿本就幽冷的眼,此时更冷了:“杜相一边干扰萧太师,一边劝说皇上,还要维持朝堂公正,累的心力交瘁。”

“也与萧太师成了死敌,第三任太子是杜相选的,大家都以为这是杜相要力保的,但其实这是杜相的障眼法。”

“他护住他想要的太子人选,把第三任太子放在萧太师眼前。”

“萧太师也知道第三任太子是杜相的障眼法,也没有忙着揪出来,就让这第三任太子平安的当了四年太子。”

“直到前两个月,皇上废除了第三任太子……原因是他觉得有点无聊,想废太子再选太子玩玩,反正他儿子多。”

项瓷听着都能感觉到杜相的无奈和无语,他辛辛苦苦的为皇上谋一切,皇上却不想着守江山,只想着怎么毁江山。

是个人都得气死。

项信柏怔了怔后道:“你怎么知道这些?山长告诉你的?”

“我老师就是杜相的门生。”项信槿目光禀寒,“我老师说,杜相撑不了多久了。”

“十九皇子和大皇子都是萧皇后生的,都是萧太师外孙。”

“现在十九皇子成了太子,定是萧太师出了狠招,这也代表这个朝堂,差不多被萧皇后跟萧太师掌控了。”

“杜相绝不会让萧家掌控朝堂,可杜相又支撑不了多久,那他就会在死之前,想办法铲掉萧家。”

“所以我才说内战快要开始了。”

项信槿若是想要对你掏心掏肺,那他是真的会对你掏心掏肺。

他若是不想对你好,你将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并且会从你的身体上跨过,连路都不会绕,气死你。

项瓷听完后,憋不住了:“先不说萧太师和杜相的内战,这十九皇子楚玄,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项信槿没有想到项瓷会问这个问题,沉默后道:“我老师说他是被萧家人宠的无法无天,何不食肉糜,很好掌控的废物。”

项瓷:“……”

这评价还真是……让人不敢出声啊。

项老爷子磕磕烟斗,咳了两声:“朝堂之事对于咱们来说太远了,都别说了,顾好眼前才是,这太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胡员外的门客说至少两三年,小七也说了需要几年时间,咱们做好长期准备就是。”项信柏伸了伸腰,“绕山回来时,我看到有人在山洞里种粮食,也不知道成不成?”

“如果成了,咱们也可以试试。”

刚才沉闷的气氛没了,家人们欢乐的研究着种粮的事。

崔氏等人收碗去洗,大家依次用最少的水洗澡。

女人们的洗澡水倒在后院。

男人们则拎着水桶去大澡堂里洗澡,在这里他们不用像娘们样勾两捧水洗澡,还能大声说笑。

在太阳出来之前,所有人都必须回到家,免得晒伤。

也有的人是做完事就去洗澡,然后再回家吃饭睡觉。

项瓷现在对于噩梦很认真的记下来。

因为时间线不一样,且都是错宗复杂的。

所以她要用梦里的情节来猜测时间线,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重大事件。

再比如,大旱几月份走,大寒又几月来?

项瓷醒来后,挠挠头发,捧着脑袋,坐在那里想梦里的情形。

好的,梦里的事都能记着。

靠近窗户,感受外面点点的温度,天还没黑。

项瓷微微掀起窗户一角的黑布,看向光亮的外面。

虽然天天都能看到光亮,但这种偷偷摸摸的光亮,真的很不喜欢,还是喜欢能走到太阳底下的那种光。

那才是舒服的。

项瓷放下黑布,回身时看到项婉醒了,她趴过去冲着睡眼惺忪的四姐笑。

项婉被她这样子给笑懵了:“怎么了?笑这么高兴,做了什么好梦?”

刚醒的她,整个人都还没缓过来,声音低低的,柔柔的,特别好听,也特别温柔,真是能把项瓷的心都给听化了。

项瓷不知多少次把钱登科拎出来鞭尸。

“奶奶说没刷牙就把梦里的事说出来,不吉利。”项瓷的梦都是噩梦,说不说出来都是那样,没有好梦。

项婉轻笑:“你以前也没少说。”

“那不一样。”项瓷强词夺理的扭捏着,“好梦就得刷了牙才能说,不然好梦也变成坏梦。”

项婉任由她玩着自己的头发,笑的很温柔:“好好好,随你,只要你高兴。”

项龄微微睁了下眼,也醒了,刚醒的她,棱角没那么尖利,配上她的绝色,整个人还是挺温柔的。

但这种温柔用不了几息就会烟消云散,又变成那个用尖锐角来保护自己的项小五。

项瓷一手抓着项婉的头发,一手去扯项龄的头发。

项龄正要起来,被项瓷这样一扯,整个人痛的又倒下去,用力的瞪她。

项瓷放开她的头发,委屈装可怜:“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信不信?”

“信。”项龄把脑袋往她手边送送,磨牙,“你不惹事你不舒服,扯我头发干什么?还想结发不成?”

项瓷怔了下,赶紧把项婉的头发也松掉,嘻笑道:“没那个意思,就是想和你们聊聊天。”

“不说实话,我就不告诉你今天是什么好日子。”项龄把头发顺好,面色略得意。

项瓷愣住了:“今天什么日子?和我有关?”

项龄得意的勾唇:“不说实话就不告诉你。”

项瓷一听这话,今天这日子明显和自己有关啊,必须要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