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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项婉的话,严氏又看了一眼小儿子,再次轻叹一声:“也不是,就是……觉得他聪明的没朋友。”

项婉笑出了声:“一物降一物,你放心,他一定能找到媳妇。”

严氏一下子就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懂。”项婉连连点头,“放心吧,总有某个姑娘就喜欢他这种。”

严氏其实是真的担心小儿子太聪明,和姑娘家的说不上两句话,然后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

这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那是很悲伤的一件事。

说起这个,严氏的目光就又落在项婉身上。

项婉感受着严氏的目光,迟疑了一下看过去:“怎么了?”

严氏看着这个聪明温柔的女儿,心疼的很:“你说……”那个姓钱的是不是眼瞎啊。

但她没这样说,而是问道:“你想过自己没有?”

“早着呢。”项婉淡淡道,“饭都吃不饱还考虑这个,你就不怕我嫁过去后,被他们一家给吃了?”

严氏想到那个场景,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呸呸呸,快呸三声。”

项婉被押着呸了三声,严氏想着那种情况,沉声道:“连建围墙都不管了,这婚姻大事应该更没人管。”

大事不管要来管小事,谁吃饱了撑的。

项婉对这事看淡了,不就是那样吧,没什么好纠结的。

饭后,男人们上山敲打石头,女人们在自己家里活动。

崔氏她们已经把后院的顶给搭起来了,并且挖好了后鱼塘,里面放上淤泥和野草,再放上一半灵泉水。

四十条鱼放进去,条条都生龙活虎,生气勃勃,甩着尾巴欢快的游着。

家里的挖的第三个地窖,是沿着第一个地窖往里挖的,且相通。

崔氏她们在里面挖,项龄负责把装有泥土的簸箕拖出来。

项瓷和项龄拖着簸箕来到后院,挖出来的泥土堆在这个角落里。

这个泥土可以沿着后院围起来的竹栏填高一点,倒也不会让外人看出他们家院外突然多出来这么多新鲜的泥土。

这活是属于劳力活,项瓷做的腰酸背痛,捶捶:“我的腰啊。”

余氏正在准备午饭,听到这话,嗔道:“小孩子没腰,别乱说。”

项瓷嘿嘿的笑了:“好好好,没有腰没有腰。”

腰和夭同音,夭折是大人们最忌讳的,就不会说小孩有腰(夭)的话。

余氏把灵泉水端来,递给项瓷和项婉:“喝点。”

这水是万能的,喝了以后腰不酸背不痛,又精神抖擞,一只手拖一个簸箕都不是问题。

把双耳壶递到地窖里,让下方操作的人,也喝点灵泉水补充一下。

项信柏和夜开打石头时,提前一个时辰离开,迅速奔去余家村。

这几天没空去余家村收拾余占福,一直吊在心里又不舒服,就拖到了现在。

他们去的很快,回来的也很快,正赶上吃晚饭。

晚饭过后,天就要亮了,但凡他们慢点,就要被太阳晒伤。

此时的项信柏,阴沉着脸,看的项瓷都有点心焦:“三哥,怎么了?被发现了?”

被人发现了虽然不怕,但心里总有几分不舒服。

“没有。”夜开面容冷峻,沉声道,“姓余的不在家。”

项瓷惊愕道:“不在家?这个时候?他们能去哪?”

现在没粮没太阳,他们一家能去哪。

项信柏抓了抓头发,有点燥:“二舅公说他们家好像是在天气转热的前一天,去了镇上。”

“具体是做什么不知道,反正是去了就再也没回来。”

项瓷哦了一声,心头有点小抵触,原本以为余占福会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却没有想到,他们一家居然出了门。

还这么多天都没回来。

虽然刺伤的事情,还有几个月才会发生,可这件事一直吊在心里,总是不舒服。

想了想,项瓷还是说道:“我看看。”

夜开等人护着项瓷,来到她的房间里。

项瓷喝了一杯灵泉水后,心中想着陈氏,要借她的眼睛看外面。

借陈氏的眼睛会比借余占福的眼睛看到的东西要多。

项瓷眨了眨眼,心中想着,以前她借别人眼,只能看不能听,那现在呢?

她现在在梦里能看能听,不知道这个有没有改变。

这段时间为了不浪费粮食,她都好久没用这个功能了。

很快,她眼前闪现几张女人的面容,耳边也传来咯咯笑的声音。

女人们都画着比她们山村人要精致的面容,声音笑起来却很假,脸上的鄙视也只多不少。

她们看向对面时,嫌弃妥妥的不掩饰。

是个有眼睛的人都能看的出来,这眼神看的项瓷很不舒服。

然后才反应过来,她们是在看陈氏。

一个戴着金步摇的妇人,掩唇轻笑道:“这老天爷也不知道是要惩罚谁,居然让咱们过上了这白日黑夜颠倒的生活。”

她说这话时,眼睛一直看着陈氏。

其他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有陈氏不明白,反而连连点头:“对啊对啊,这人怎么能坏到这个地步,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要惩罚她,她不知道收敛。”

金步摇脸上的笑都快维持不住了,只盯着陈氏。

话是她取的头,暗讽的话语她们都能听懂,偏偏被讽的那人听不懂,还附和她的话。

这让习惯了夹枪带棍说话的她,此时连个正面讥讽都忘了要怎么回。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用丝帕掩了掩嘴角,来掩饰自己的不屑。

陈氏却不自知的说道:“这老天爷这是要惩罚谁呢?该不会是净瓶娘娘吧?”

金步摇冷蔑轻笑:“净瓶娘娘!真是可笑,就因为一口水井,然后就有了一个净瓶娘娘的传说?我熟读那么多书籍,均没有听说过咱们还有一个神仙叫净瓶娘娘。”

坐在她旁边的金簪子附和道:“我也没听说过。其实,这件事细想起来,是有几分怪异的。”

其他人都让她仔细说说。

金簪子朝门外呶呶嘴,神秘一笑:“你们想啊,净瓶娘娘是什么时候出的?”

“毒蚊子那次。”金步摇说的很坚定,但笑意却不达眼底,且轻轻的剐了一眼金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