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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出家门,阳光直直照射落在身上,热的村民们都拧眉望向天空:“怎么今天太阳这么热,都快冬天了,还这么热!”

“可能是要下雨了,才会突然这么热的吧?”

“哎哟喂,这太热了,我受不住,我得躲屋檐下。”

“我也热的不得了。”

小孩都是不穿鞋的,打着赤脚这家跑那家跑,听到锣声后就飞快往家跑。

边喊嘴里边嘶嘶的喊着:“好烫!”

“快中午了,日头肯定烫。”

“都快别玩了,快回家。”

“啊……好烫,好烫!”

被烫的跳脚的孩子,一边哭喊,一边往家跑。

娘娘庙宇虽然在村口,但这边的锣声,也能传到那里,只是没在村里听的那么响亮。

项家村民们听到了锣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无声又自觉的往家走。

她们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若是开口让她们走,倒是显的她们小气,所以不说话。

但她们一走出庙宇,就感觉太阳的不对劲,有人出声:“日头真晒。”

“哎哟,烫死我了,不行,我得进去躲躲。”

她往庙宇里钻,那些被烫的妇人们,也就往庙宇里钻。

躲在里面的项铃医见众人都往里钻,他不能再躲着,免得被发现的时候,他解释不清楚,就出来了。

妇人们看到项铃医也在,就把烫红了的手背举到他面前:“仲子,你看看我的手背,这是怎么了?”

项铃医很认真的查看着她手背上的红痕,低喃道:“是被开水烫了吗?这是烫伤的。”

“没有。”妇人极力否认,怔了下才指向外面,“我就是在日头下走了一趟,感觉就烫回来了,然后就这样。”

项铃医看着外面白茫茫的光线,皱眉往门口走:“阳光灼伤的,不可能吧?”

他嘴上说着不可能,但他的语气却又很是怀疑。

因为就他们医学来说,被阳光灼伤是很有可能的。

可他只在医书上看到过,在现实生活中却没见过。

挤在一起的人们让路给项铃医,让他走到门口,再看着他把手伸到阳光下。

众人一眨不眨的盯着项铃医看,既希望他把手收回来,又希望能自他嘴里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顷刻,项铃医猛的收回手,他的手背已经红了:“好烫!”

妇人们一听,骚动不已:“真是被日光烫伤的?”

“那现在怎么办?项铃医,现在怎么办?”

“就这么短的时间就烫伤了,那我怎么回家?我是孙家村的。”

“我是钱家村的,这可怎么办啊,路太远了。”

“这日头怎么突然就烫了?”

项铃医看着灼伤的手背,幽幽的来了一句:“你们躲在这里没有阳光灼伤,那些走在半路上的人们,她们没地方躲,会怎么样?”

这句话一出,刚还在吵闹的众人,齐齐闭嘴,脸上带着恐惧。

项铃医看看手背的红肿,再看看净瓶娘娘手里的瓶子,终是没在众人目光下,跑过去喝一口甘露水。

但也正如项铃医所说,那些走在路上,没有物体遮挡,暴露在阳光下的人们,被日头烫的熬熬直叫。

他们有的用衣服蒙住脸,有的把背篓罩在头顶上,有的找地洞往里钻,有的往树林里钻。

虽然有过蝗虫灾,但整片树林是不可能啃完的,冲进去躲着,总比暴露在太阳光下的好。

太阳爬的很慢,可它的温度却是实实的在升高。

人类受不了这高温,动物也受不了,都往山林中钻,往地洞里钻。

躲进去的人们和野兽拼命,出洞被太阳灼伤,那就只能拼命。

河水上方浮现一层层白烟,肉眼可见的看着水在蒸发。

长出来有巴掌高的小草,先前全部都昂首挺立,威风凛凛的站着。

此时全部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万物都在逃避,都在求生,却怎么也抵不过太阳光的霸道。

项瓷已带着家人们,把放在后院的箩筐给搬进来了。

自从知道大旱要来后,后院种的草药,就全部移植到装有土箩筐里,现在整筐搬进来就成。

项老爷子也在听到锣声后,用最快的速度回了家:“小七,这是大旱吗?”

项瓷满脸担忧的望着明晃晃的太阳:“是。阳光会灼伤我们的皮肤。”

项老爷子也忧心的看向外面的太阳:“敲了锣,只希望田地里的他们赶快回家。”

“会的。”项瓷说道,“他们都很聪明。”

她刚才敲了一声锣,然后才想起来,这么热的天,她不可能还全村跑着通知他们。

所以,她就只敲了一声锣。

这一声锣就是让村民们警醒,在外的人们赶快回家,在家的不要乱跑。

会的,他们都很聪明。

项老爷子赞赏的看了一眼项瓷,又问:“你爹他们呢?还没回来?”

“小五去喊了。”项瓷回答,“应该快回来了吧?”

她刚才看到的画面,应该就是即将发生的。

果然,她正这样想,就看到项仁永飞快的往家跑,嘴里还呼喊着烫,比他老子打他时跑的还快。

在他身后是项仁和,然后是项仁州,项龄。

再就是项信松他们,最后才是项信柏和夜开。

此时此刻,全家人二十二口人全部在这里,全都望向外面。

阳光照在地上,视线望过去,一通扭曲,好似即将要烧起来。

村里小路上没有鸡鸭鹅嘻闹,也没有小狗奔跑,更没有孩子们在追逐。

一切都好似按了暂停键,只有扭曲的阳光份外明亮。

阳光从东往上升,升到当空中时,就好像一个大火球,浮在你的头顶上,直直的照射下来,让人全身都在抗拒。

项瓷她们全部进了堂屋,拉下黑帘遮挡外面的阳光。

黑帘微晃动时,自门槛望过去,白光光一片刺痛眼。

项瓷知道大旱很凶残,但没有想到,大旱居然这么凶残!

光是用眼睛看,就感觉站在雪地里看雪,一片白茫茫的刺眼。

“好痛。”项仁永嚎叫着,“你轻点。”

白春桃瞪了他一眼,项仁永不敢再出声,也不敢把自己灼红的手收回。

其他人都被灼伤了,项龄的两个面颊更是红的好似破皮。

项瓷把灵泉水放到茶壶里,给他们倒水:“喝这个。”

众人自觉的拿杯子去接灵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