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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沈灵婉的思绪百转千回。她有些不明白,顾嫣然为何突然间跟她吐露心声。是真的要与沈家结交,还是只是试探?

这话怎么接合适呢?话说隐晦了,不足与她的真心相应,显得自己不够真诚;话说敞亮了,也不知道对方值不值得信任,再说也还没到那个交情!

两息的沉寂,沈灵婉说道:“姐姐,我明白你的所思所虑,我也是一样的。身在京都这个大沼泽里,一个不小心,不光万劫不复,也会连累家族被生吞活剥了。所以我可没那么烂好心,我只是不想出什么纰漏,到时候连累了我祖父。”

“毕竟国子监现在归他管,有个什么万一,就算其他人顾及老臣对朝廷的呕心沥血,但他老人家也会心有不安的。我祖父这人吧!年轻时可能想着报销朝廷,一心铺在江山社稷上,现在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

顾嫣然看着沈灵婉欲言又止,而后,沈灵婉伸出食指,弯如勾,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压低声音道:“脑子也不太好,好忘事!”

闻言,顾嫣然眉头一皱,疑惑道目光紧紧盯着沈灵婉。

沈灵婉撑着床沿,身体前倾,笃定着眼神,要让对方相信,语气也跟着沉重了一些:“真的!你看,这两年基本都是我跟在他后面,就是让我时刻提醒他什么时间做什么事情。很多事情都让我来给他提建议、传话!”

顾嫣然点点头认同,这两年,沈灵婉确实在人前露面露的多。问道:“你家不是有个神医嘛!他都没办法?”

沈灵婉叹了口气,回道:“哎……生老病死,人之常态。就是医术再好,也只是延缓,哪能阻止人不老,那不都成精怪了!”

确实是这个理,顾嫣然下意识的点头认同。看着沈灵婉也愁眉不展,主动道:“你也别发愁了,明天我跟你一起盯着岳娇娇,看看有什么异常!”

“嗯嗯!”沈灵婉无奈地笑着点头。

顾嫣然催促道:“别想那么多了,我们赶紧洗洗,收拾收拾一番安置吧!明天还要继续劳作呢!”

“啊……”沈灵婉往床上一倒,长叹一声。

——

又是阳光明媚的一个早上,有好事者……

额……当然是杜瑜这边的人了,屁颠屁颠的追上同学们,分享他打听来的消息。

“你们可知道,昨晚小侯爷被冯博士批评了!”

志同道合的同学兴冲冲的问:“为什么呀?”

“还能为什么,就昨天晚膳的事!菜量是配好的,我们这一些人菜打多了,后来的同学就没了。”

“没了就没了呗,大不了不吃那个菜呗!”

“哪是那么容易算的!因他一人的决定,导致后面学生的菜饭搭配不均等,博士说……说什么来着?”学话的学子挠挠头,愣是想不起来冯博士后面说的什么了。

旁边的同学打趣道:“你呀!传个话都传不好,就光顾着乐了吧!”

学话的学子一脸郁闷的接着挠头,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